躺进屋,阮欢欢不忘叮嘱怡然锁好门,“必须锁死,他们晚上会来偷人的……”
宋怡然觉得不至于但也听话上了锁,“他们不会吧?”
“非也非也!你是不了解男人的德行,看来你家赵岩在你面前装的还是很清心寡欲啊!”
宋怡然想反驳赵岩并不“清心寡欲”,不过没好说出口。
明天都有课,也都没力气再来场姐妹茶话会,简单洗漱一下,熄灭床头灯,一人一个被窝很快睡沉了。
………
陈默进屋时,赵岩左右为难来回走动,钻进被窝不太好,干站着也不太好。
洗完了脚,俩爷们脱的剩一件短袖长裤,谁也不想先躺下,这太尬了……
清水洗过的脸,在灯光的照耀下,都有几分清秀帅气,就是放不开,像见不得外人的黄花大闺女忸怩作态。
一向吵闹乱叫的小灰灰,现在需要它制造声音的时候它却缺席。
赵岩的被子是灰色被套,他给怡然买了一套粉色的,但怡然更爱他的,所以换来换去,他床上只有一床粉色的被子。
兄弟俩盯着一个被子陷入沉思,天气那么冷,谁不盖被子都撑不住啊。
舌头绕一圈后槽牙,陈默逼迫自己接受这个现状。
“咳咳咳,那咱开始睡觉吧?”
妈的,这话咋听的很有歧义呢?
赵岩无助赞同,同手同脚走到床边,意识到礼貌问题,又问了句社死的话。
“默哥,你是睡里面还是外面啊?”
“……”
陈默真想给他丫的一拳头!直接睡不行了?连着也问,怪惹人联想的……
“睡,睡外面吧。”
“好,那,那你关灯啊。”
“……哦……”
赵岩没怡然那屋精装修,没床头灯,只在进门处一个大灯的开关。陈默关了大灯,只好摸着黑找床。
“那啥,默哥你能看见路不?”
“看不见”
“……”
给了没想到的答复,赵岩一呆愣没等打开手机手电筒,床边就一阵涡陷,陈默已经安全到达。
“没多余的被子吗?”
这晚上万一蹬被子蹬不过他,自己不得冻死。
“没……厚被子是没了,有夏凉被,但是这天也盖不了。”
“你这,整的我很难办啊。”
如此难堪的处境,陈默真想把阮丫头拧成八瓣。
黑暗中赵岩看不到默哥的脸色,也能从沉重的叹息中领悟到酸涩,因为他也是同道中人啊!
体贴的帮他拉拉被子,但他们离得太遥远,俩人都没盖全,必须靠近点紧挨着……
“默哥,你,你别掉床下面去了。”
潜在暗指他挪过来点,但陈默没领悟到,躺的四肢僵直。
“不会,我睡觉不翻身。”
“哦哦……”
赵岩没法,敌不动只好他动一动,只是后腰刚动,那边不淡定了。
“你弄啥啊?”
“我,那个咱俩离太远,被子不够盖。”
“啊……那你挪过来点吧。”
陈默让他过来,自己不由自主的往右移一大步,俩人直接胳膊相撞,来个亲密触碰。
手臂练得一个比一个粗壮,贴在一起是有安全感,但也起鸡皮疙瘩。
赵岩拉被子盖在陈默身上,确保他俩不会冻感冒。
被子的事情解决了,按理说可以安生睡下。
可头脑却愈发精神抖擞,玩手机打发时间又想着对方应该是困了在睡觉吧。
睡不着,他们一个在心里数羊,一个默默数饺子。
“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四五六七八只羊……”
“一个水饺……两个水饺……三个水饺……四个水饺………三百二十四个水饺……”
~~~~
“默哥”
“岩子”
不知道是羊数完了,还是水饺吃完了,他们异口同声喊出对方的名字,又各自诧异一番。
“你没睡呢?”
“没,你也没睡着吗?”
“没”
陈默像是下了某种决心,转头看向岩子的那头,“你猜她们睡着了吗?”
赵岩咽咽干涩的嗓子,双手放在被子上乖巧不已。
“按照怡然的时间点是睡熟了,就看你家的那个了。”
“软软也熬不到现在,肯定也是睡死沉了。”
“……”
说完,房间里陷入一种怪异的寂静中,“笔直”的男人们心里隐隐有了预感,就是没人先出头。
在僵持不下时,赵岩开了口。
“我们去,去换人吧?各换各的……”
“你的提议非常好。”
“走?”
“走”
一拍即合,翻床而下,轻声开了灯。
陈默和赵岩弯着腰匍匐前进,目标明确朝斜前方的屋子进发!
佝着腰,赵岩把手放在门把手上,他俩四目相对,彼此眼神坚定相撞。
扣下去……没板动。
“在里面上锁了,开不动。”
“你有备用钥匙吗?”
“有”
“……”
陈默气到斗鸡眼了,有备用钥匙不赶紧拿出来,是等着被偷呢?!
赵岩也感到自己深有些智障,不多言,直起身在门沿摸索钥匙。
“慢点开啊,别吵醒她们。”
“嗯嗯”
钥匙插进孔里,男人们的视线胶着在一起凝着它,赵岩控制着力道手腕一转,两整圈下来,顺利开锁。
两个偷花贼相视坏笑,无声击掌庆祝,提步溜进闺房。
那屋也没开小夜灯,陈默紧跟着赵岩身后,手机也忘记拿了,手电筒也开不了。
摸索到床头,被子盖到她大半张脸,又是侧身睡,赵岩犯迷糊不敢轻举妄动。
“咱俩别抱错了……”
“那你能看出来哪个是哪个?”
陈默对认出阮丫头根本是易如反掌,推开碍事的赵岩,“瞧我的吧!”
俯身让声音尽量传播的些,咬咬嘴里的软肉,憋口气问出他和软软之间的暗号,“有人想吃北京烤鸭吗?”
说完,后撤身,和赵岩细细观察……
约莫眨了三次眼睛,床里面的“虫虫”蠕动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