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陛下,大事不好,大事不好了!”
一大清早,一个老太监急急忙忙的闯进了梁迅的寝宫,甚至在进门的时候,还摔了一跤,磕掉了一颗大门牙,血流的满嘴都是。
“怎么了?厉苏打过来了?”
梁迅这些天每晚都有些失眠,所以早上也就有些迷糊,他此刻正揉着眼睛,睡眼朦胧的看着老太监。
老太监喊着血水,却一脸惊讶的看着梁迅。
“这,陛下神算啊,斥候来报,厉苏摔了两万五千铁骑,朝我梁城飞奔而来,预计,不日便达。”
“什么!”
老太监这话一下子就把梁迅吓醒了,窜起来就在寝宫里左右踱步。
“这这这,快把楚有为叫来。”
“老奴遵旨。”
不到半个时辰,楚有为急急忙忙的赶到了皇宫,梁迅也换上了龙袍,只是脸上的表情毫无威严,全是恐惧。
“楚爱卿,你都知道了吗?”
“陛下所言,可是中山军即将来临之事?”
“没错,两万铁骑,现在城中只有两千残兵败将,怎么可能抵挡得住。”
楚有为也沉默了,身为梁迅心腹的他怎么可能不知道现在北梁的情况。
“楚爱卿,可有什么退敌良策?”
“这,陛下,下官实在,不善攻伐之策。”
楚有为有些惶恐的跪了下来,梁迅看后,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罢了,你起来吧。”
楚有为立起身子,却没有站起来,梁迅也没有多说,只是有些落魄。
“有为,你说,寡人是不是没有当国君的才能?”
“这,陛下英明神武,怎会如此想?”
“呵呵,你就别拍我马屁了,寡人还能不知道自己吗?父皇还在的时候,就不看好寡人,要不是大哥二哥三哥突然离世,这国君之位,又怎么会轮到我头上呢。”
“陛下!”
看到梁迅的样子,楚有为再次拜了下去。
“有为,咱俩认识也有十几年了吧,真没想到啊,你居然能从一个连饭都吃不饱的乞丐,变成让全北梁官员闻风丧胆的君授军统领。”
“陛下,下官明白了,下官会带着全体君授军,死守皇城。”
楚有为一愣,还以为梁迅在点他呢,当即表起了忠心。
梁迅没有说什么,就算楚有为这么说,君授军什么德行他自己不知道吗?不到三千人,虽然让官员很害怕,但是跟正规军队打起来,不就是送菜的吗?
“不过陛下,我觉得,你可以问问梁永乐。”
“梁永乐?我的那个族弟?问他什么?”
在梁永乐把厉苏供出来之后,便一直被软禁在自己的府邸内,每天郁郁寡欢,要不是梁迅看在同族份上,早就把他给噶了。
“梁永乐曾跟随厉苏三个月,而且他还是曾经南部大元帅之子,现在整个梁城内,估计只有他最懂兵了。”
楚有为的话虽然有夸大成分,但却点明了梁迅现在面对的一个很严重的问题,那就是他手上实在没有可用了。
“哎,既然如此,你把梁永乐带来吧。”
这一来一往,便又是一个时辰,距离厉苏的到来又进了一步,梁迅就和热锅上的蚂蚁一样,虽然他已经命人给金永兆传了信,但时间完全来不及。
等到梁永乐来了,梁迅赶忙收拾表情,抓着梁永乐的手便套近乎。
“族弟啊,这段时间生活可还美满?”
“承蒙陛下照顾,除了有些无聊,一切都还不错。”
“不错就好,不错就好。可是族弟啊,兄长我过得很煎熬啊,我北梁现在,大厦将倾啊。”
“是厉苏打过来了吧。”
梁永乐虽然一直被软禁着,但他不傻,对于外面的局势也有些了解,哪怕眼下梁迅有意封锁消息,梁永乐也还是猜到了。
“没错,族弟,听闻你跟随厉苏走动了三个月,不知道你有没有什么退敌良策?”
“厉苏带了多少人马?城内现在有多少守军?”
“呃,据探子来报,厉苏率领了两万骑兵,而城中,只有不到五千人马。”
这不到五千人马,还算上了楚有为的君授军。
“陛下,敢问厉苏亲自来了吗?”
梁迅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那草民的建议只有一个了,投降吧。”
“什么?梁永乐,你莫不是跟那厉苏还有联系?如何说出投降这种大逆不道的话的。”
梁迅一惊,但还是故作镇定的训斥梁永乐。
“陛下,别说此刻城中只有五千人,便是五万人,也挡不住厉苏,他既然敢来,便有打胜的准备,到时候厉苏入城,陛下只能祈祷,厉苏不会滥杀无辜了。”
梁永乐也很无所谓,毫不在乎有没有顶撞梁迅。
“可是,如果我降了,厉苏便能放过我?”
梁迅也有些怕了,他虽然是国君,但也只是个普通人,完全没有身居高位的能力。
“我不敢保证,但我知道,厉苏不是嗜杀之人。”
“但,北梁亡在寡人手中,寡人不甘呐。”
梁永乐没有说话,说到底,还不是当初梁迅先下令要攻打中山的,才导致了中山的无尽报复,导致现在连家都保不住了。
梁迅在说完最后一句话后,全身脱力的瘫坐在椅子上,心里在做着剧烈的思想斗争,最终还是下定决心,只能跟厉苏议和了。
使者的任务就交给了梁永乐,而他议和的条件只有一个,保留北梁的国祚,哪怕只剩最后一座城都无所谓,只要北梁不是灭在他手里的就好。
于是,厉苏在距离梁城还有二十里地的时候,与梁永乐碰面了。
在见到梁永乐的时候,厉苏便把事情猜的差不多了,他自然猜到了面对这种情况,北梁除了投降,毫无办法。
至于梁迅提的条件,厉苏并没有过多犹豫,很随意的便答应了,人家都卑微到只要一座城了,还能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