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夫人见到许赢的目光后,也是一愣,随后诧异的看向了襁褓之中的甄宓,确定没有什么异常后,率先领着众女上前,落落大方地施礼道:
“妾身张氏,谢过英雄救命之恩。”
张氏很聪明,没有提许赢的官位,毕竟军司马一职,对于庸人来说遥不可攀,对于许赢来说,唾手可得。
许赢回过神来,知晓自己刚刚有些失礼,红着脸回礼道:“夫人严重了,在下不过一勇夫,当不起英雄二字,刚刚也失礼了。”
张氏有些奇怪地问道:“不知英雄,刚刚为何盯着我这五女不放呢?”
若是许赢看着的,是自己的长女和次女,张氏倒也不会奇怪,毕竟自家夫君长相不错,自己也堪称美人,自己这三子五女,除了三个幼女还未长成,各个俊美、漂亮。
在车上,她一眼便看出了长女甄姜动了春心,自己还在犹豫,没想到许赢竟然先看上了自己怀中这个小屁孩儿。
许赢拱手道:“夫人不知,在下虽出身贫寒,幼时却有异人传授神技,故而有一些望气的本领。四位小姐虽然天姿国色,命途富贵,却不及您怀中这位,贵气逼人,有登临凤位之相。”
张氏闻言,不由得跟甄豫,以及女儿们面面相觑。
登临凤位,那岂不是皇后?
不过许赢还是笑了笑说道:“夫人也莫要太过放在心上,毕竟相术虽然玄妙,但天机斗转,命、运一切都在变化,不可尽信。况且在下资质愚钝,看错一二也未尝可知,就当在下戏言吧,还请勿怪。”
张氏点点头,也确实未将此事放在心上。
在她身后,早已按捺不住的甄姜上前一步,对着许赢盈盈一礼道:
“妾身甄姜,谢过恩公,救下我母亲、兄长、还有妹妹。”
许赢连忙还礼道:“小姐客气了,在下也是适逢其会,缘分使然。”
不等甄姜答话,一旁的甄家二女甄脱走上前来,搂住甄姜的腰,对许赢笑道:“谢还是要谢的,不如……让姐姐以身相许如何?”
甄姜闻言,羞红了脸,转身捂住甄脱的嘴说道:“你这妮子,怎么胡乱说话。”
张氏有些尴尬地摇了摇头,将甄宓交给侍女,随后对着许赢歉意道:“我这二女儿天性豁达,喜爱玩笑,失礼之处,还请恩公莫怪。”
恰在此时,李云骑乘着穷奇回返,浑身鲜血地对许赢说道:“大哥,山贼尽皆伏诛,我军伤亡轻微,现由梁宁(张宁)带人剿灭。”
张宁领兵至此时,见到路旁有女子衣衫不整,还以为自己支援的不及时,令她们遭遇了毒手,恨得咬牙切齿,不灭这伙贼人誓不罢休!
许赢点了点头,毕竟是打仗,山贼在发觉自己必死的情况下,对汉军造成些许伤亡很正常。
在看到浑身鲜血、骑着老虎而至的李云时,甄脱不由得双眼一瞪,目露感兴趣之色。
她奋力挣开甄姜,来到李云身边,有些畏惧地看了一眼穷奇后,一脸崇拜地对李云说道:“将军,这是你的老虎吗?它好大啊!”
李云看了一眼许赢,在见到兄长古怪的眼神后,李云硬着头皮对着甄脱一礼说道:“正是。”
“我可以摸摸它吗?”
“不行。”
“好吧……那你和恩公是兄弟吗?”
“正是。”
“那你们籍贯在哪?”
“巨野。”
“……你能不两个两个字说话吗?”
“能。”
甄脱扶额,自己终于有一天,对人社牛不起来了。
许赢心中暗笑,看起来自己这个二弟的春天要来了。
李云今年十六岁,看甄脱的年纪,差不多十三四岁,年龄相当,门当……暂时不当。
不过有自己在,他们俩早晚会“当”的。
不仅“当”,他还要让甄脱嫁李云,变成“高攀”!
张氏在一旁无奈地摇摇头,这一场变故下来,甄家不光折了这许多护院,看起来好像还要“折损”两个女儿了。
就在这时,一名甄家护院快马而至,飞快跑到甄豫身边哭道:“幸好大公子没事,否则小人如何跟老爷交代啊。”
甄豫摆摆手说道:“废话少说,让你去请的救兵,请到了吗?”
“贤侄,老夫来迟了,你与嫂夫人无恙吧。”
没等甄豫说完,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从帐外响起,却是并未走入。
只这一番,许赢便清楚,来者必然是一位懂规矩的读书人或者世家子。
按照此时的礼制,对女子虽然不像宋朝之后那般束缚,但是外男,绝不可以轻入后堂,见主人家的女眷。
许赢作为主人家邀请之人,有恩于甄家,又有甄豫这个家族男丁作陪,站在这儿倒是合乎规矩。
可是刚刚李云为了汇报军情,径直走入帐中,却是极为失礼。
甄豫听到这个声音后,面露喜色,连忙走到帐外,对着一名看起来约有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深施一礼,恭敬地说道:“小侄拜见田叔父。”
张氏闻言,同样对着帐外朗声说道:“劳烦先生远来于此,请先生入帐一叙。”
来人隔着帐篷一礼道:“如此,元皓失礼了。”
许赢闻言,心中咯噔一声。
自称元皓,又姓田,还能与甄家之主兄弟相称,不是田丰田元皓,还会是何人?
果然,中年人进帐之后,许赢终于仔细地打量了他一番,一副刚正不阿的正气模样,不是“刚而犯上,冒死直谏”的田丰,还能是谁?
田丰进帐之后,先是对张氏一礼,张氏感谢了田丰援手之恩后,为田丰介绍了许赢。
在听到许赢仅仅是个军司马后,田丰皱了皱眉,问道:“许司马,你可是前几日那斩黄巾贼首,擒黄巾数将的许军侯?”
许赢对于田丰的消息灵通不禁感到惊讶,随后点了点头,抱拳说道:“正是晚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