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有劳州牧大人过问,老夫送女至河东郡出嫁,特意绕路太原,见见老友。”
许赢点点头。
他初到太原时,曾来王家拜访,也曾旁敲侧击过王允的事。
但是彼时的王允并不在王家,想来这次见到,也是赶巧了吧。
他对于王允当然不感兴趣,但是对于王允的“干女儿”,可是好奇得紧。
就在这时,蔡昭姬突然张口问道:“父亲,女儿……非嫁不可吗?”
蔡邕闻言,瞬间沉下了脸,强行压住火气道:“琰儿,你是要在此处,与为父商量此事吗?”
蔡昭姬面色凄苦地说道:“父亲有命,孩儿莫敢不从。但是孩儿之志,早已秉明过父亲,此去河东时日不多,还望父亲能够多加考……”
“够了!蔡家乃书香门第,你们姐妹不嫁文人,岂可自贬身份,嫁与粗鄙武夫!”
蔡邕此言,令周围人齐齐色变,看向了面无表情的许赢。
粗鄙武夫……全大汉最强的武夫,可就在你老面前呢。
王允心中苦笑,自己这位老友,曾经在流放时,就因为心直口快得罪过太守,这一次又要得罪州牧了吗?
一旁,蔡贞姬见父亲失言,连忙对着许赢行万福施礼道:
“许将军的大名,小女子在闺中时就已经如雷贯耳。父亲常说,您扬威于西羌,败贼于冀州,是我大汉一等一的人物。”
蔡邕被小女儿这么一提醒,只好住了嘴,但绝没有道歉服软的意思。
恰在这时,一骑奔至,为许赢奉上军报。
许赢打开看了一眼,心中一喜,随后笑着对蔡贞姬说道:“蔡二小姐谬赞了,在下愧不敢当。只是不知,蔡公为何觉得我等武夫粗鄙?”
蔡邕皱眉道:“你等武者不修圣人之道,只知好勇斗狠,不可谓不粗鄙。”
许赢笑了。
这一次,他是真的被逗笑了。
他真没想到,蔡邕竟然是如此一个腐儒。
“蔡公有大才,不知可否移步府衙,传我收复并州五郡的法子?”许赢张口,直接将了蔡邕一军。
蔡邕瞥了一眼许赢,哼道:“怎么,欺我老朽,不通行伍之法?且随你走一遭,看老夫如何助你,不,代你破贼!”
“一言为定!”
这一次,许赢是真的被激起了怒火,他一定要留下蔡邕,好好教训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老夫子。
嗯,绝不是为了留下蔡家姐妹!
数日后,许赢起兵两万,西行至西河郡。
蔡邕一行人,还有王允率领了二百王家部曲,一同随军。
一路上,许赢和蔡邕都憋着一股劲,想要给对方上一课。
蔡昭姬忧心忡忡,蔡贞姬倒是满不在乎,反而有点兴奋。
沙场对战,对于深闺女子来说,只存在于书本上,可从未亲眼见过,她实在是好奇得紧。
到了西河郡后,许赢命令全军休整三日,然后再奔赴前线。
蔡邕有些不满道:“何须如此麻烦?南匈奴,反复无常之辈,待老夫阵前痛斥一番,南匈奴可降。”
许赢:“……”
好家伙,那个司徒王朗,不会是你的徒弟吧?
不过,许赢自然不会是因为与蔡邕斗气,或者是为了在蔡家姐妹面前表现一番,而妄动刀兵,那是对手下将士的不负责任。
他之所以同意出兵,是因为他一直在等待的时机到了。
前几日的军报上,只有一句话。
继任单于的须卜骨都侯,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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