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富比巴黎总部门前,赵勉坐在不远处长椅上抽着雪茄看热闹。
两百多个精力过剩的年轻人举着标牌在那里游行示威,为首的华裔青年正站在苏富比大楼台阶上给示威的众人做演讲。
“...殖民时代掠夺的文物理应回归故乡,也必将回归故乡。那些贩卖掠夺来文物的商人是极其不道德的,他们是吸血鬼是蛀虫是当今时代的垃圾,他们应该被吊在路灯上...”
演讲很有煽动性,引得台阶下的一众青年大声叫好鼓掌。
通过手机实时翻译软件听到演讲内容,赵勉乐了。
吊路灯?这个想法很复古,很有创意,不错。
这时,大楼地下停车场驶出两辆黑色加长雷诺汽车,汽车没有停留但速度很慢,似乎车里的人对示不远处的威游行有些兴趣。
直到过了七八秒两辆车才加速开走。
看到那两辆车开走,演讲的青年立刻停下了演讲跳下台阶。
他紧跑几步挤过人群来到路边一辆小摩托边。
一步跨上摩托后座,青年拍着前座的家伙急道:“威尔克,跟上那两辆黑色轿车,里面应该是MP的总裁劳伦斯。这次一定要拍到他们的制假老巢!”
“戴好头盔,坐稳了!”
又一辆小摩托开过来停在跟前,戴着头盔的小伙儿表示自己也要参与进来。
两辆小摩托加速窜了出去,远远坠着那两辆黑色轿车。
那名华裔青年看起来有些面善,应该就是文物研究员coco的弟弟吴清。
赵勉掐灭雪茄,在路边拦了辆的士,让司机跟上那两辆小摩托。
一看就有阿尔及利亚血统的司机操着奇怪口音的英语询问:“哥们,你跟着那几个年轻人干什么,你是警察?在办案子?”
“不是,他们是我大学舍友,瞒着我去到一个庄园打工,我怕他们被骗了,就跟过来看看。”
司机点点头,一脚油门加速跟了上去。
到法兰西来的留学生很多都在课余时间到各大庄园里打工,时薪比那些不发达国家高很多。
但同样的,介绍人打工的黑中介也有不少,他们还很喜欢骗那些涉世不深的外来留学生。
似乎每个国家和地区的出租司机都很健谈,赵勉乘坐这辆车的司机也不例外。
一路上四十多岁的司机谈性大发,一开始是大骂法兰西政府当前的各种政策,后来骂法兰西对北非的殖民统治,再后来聊到了足球,那叫一个眉飞色舞唾沫横飞。
赵勉把话题引到了为了文物游行示威的那群人上,“我在苏富比门口看了好一会儿,那群人还挺有意思的,他们对你们出租车没什么影响吧。”
“没什么影响,习惯了。巴黎一年到头的游行示威没有1000也有800起。我们出租车行每年也会定期不定期地罢工示威,有时是为了油价涨了一毛钱,有时为了交警处罚违规的出租车过于严厉。”
“我来巴黎二十多年,参加罢工和游行示威也差不多上百起了,根据我的经验,游行示威要是要求政府干什么事情那基本上都能成。而要是要那些资本家干什么那铁定没戏。这次那些学生要求什么文物回家肯定成不了,他们那是要断了那群吸血鬼的财路,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坐在后排的赵勉点头表示深以为然。
紧跟慢跟跑了一个多小时,出租车最后开到一个占地上千亩的葡萄庄园旁边的乡间公路上。
那两辆小摩托就停在了公路边上,没看见那三个年轻人。
递给健谈的司机两百欧,赵勉道:“你的驾驶技术真不错。相互留个电话吧,你把车停在这儿,我过会儿还要回市区,回程再给你四百,怎样?”
“成交!”
赵勉下了车,向四周看了几眼,沿着路边倒伏的野草痕迹向庄园那边的围墙走去。
乡间公路离庄园围墙有几十米距离,中间树木杂草不少,赵勉走了十几步就看到了那三个愣头青年。
其中两人叠着罗汉,吴清是上面那个,正举着手机向庄园里拍摄,剩下的那个则是四处观望,这是个放哨的。
那名褐色短发的白人青年听到有人过来的动静,立刻向叠罗汉的两个同伴示警,“吴清 、沃克,来人了!”
那两人立即下来,把手机藏在了怀里,满怀戒备地看向赵勉。
赵勉施施然来到三人跟前,笑着用普通话问:“哥几个,这是干嘛呢?”
听到熟悉的乡音,为首的吴清长出了口气,“哥们儿,我们尿急,在这里解决下生理问题。你也是学生吧,你是哪个学校的,面生的很?”
“我啊,我是...”
没等赵勉说完胡编的身份,就听到一阵快速接近的脚步声传来,他转身看向声音传来方向。
来的是六个一水儿黑西装的彪形壮汉,全都面色不善,距离赵勉四人还有三十多米。
黑西装们跑来的那个方向赵勉看到了不下两个摄像头。
原来吴清三人爬墙头偷拍的行为早就被人家发现了。
三个青年也看到了那些大汉,吴清当机立断地说:“跑!”
说完就向乡间公路跑去,其余两人也立即跟上,看起来很熟练的样子。
赵勉耸耸肩,也跟了上去。
很快来到公路上,但两辆小摩托跟前早就停了两辆汽车,四个同样黑西装的壮汉正抱着手等在那里。
原本让等在那里的出租车早就没了踪影,估计是溜了。
吴清见前路不通想再转向,但被后面的人弧形围上了。
见跑不了了,吴清上前一步大声用法语说了几句。
“叽里咕噜叽里咕噜...”
黑西服壮汉们听了都是撇嘴一笑,为首的四十多岁的那个家伙更是嗤笑一声。
他也不接话,对手下点了点头,黑西装壮汉中立刻出来几人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