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年前!
听到这个特殊的时间,天阳的精神蓦然紧绷,他不自觉地变得专注,不愿意错过任何细节。
何文池未曾发现身后少年的细微变化,他走得很慢,眼神深沉,如同在撬动回忆,释放一些埋藏在心中已经足够久远的往事。
“当时,我还是一个刚加入教会不久的教员。是的,连教士都谈不上,只是一个服务于教会的底层人员,但我有一个出色,并且相当受人敬重的老师。”
“嗯,扯得有些远了。”
“那个时候,我们教会的教区长还不是傅君义,而是左墨涵。”
这点我知道。
天阳克制住让何文池加快讲述的冲动,不想让司祭看出他内心的想法,不希望何文池把他和苏烈,笔17年前的事情联系起来。
何文池稍微停顿了一小会,似乎正在组织措辞,然后才继续说下去。
“那个时候,左教长有一个好朋友,尽管对方比较年轻,但意外地跟左教长很谈得来。我在教堂的时候,见到过这次。”
“那个男人让人印象深刻,他看上去像是那种浮夸、嘻皮笑脸的浪荡公子。但他的眼神十分深邃,仿佛能够洞悉所有秘密。”
“他每次来找左教长,都会请教一些,当时在我看来非常高深的问题。一些涉及到观念、信仰等方面的问题。”
“左教长说,他虽然不是我们的信徒,但这个男人,有着更深层次的信仰。”
虽然何文池没有直接说出那个男人的名字,可天阳知道,他说的是苏烈。
这是一种非常强烈的直觉,而这种直觉,在接下来,从何文池的话中得到了佐证。
“有一天晚上。”
“我记得当时已经很晚了,教堂早就关门,可是有人敲门。敲得很响,很急促。每一下,都像敲在心窝上。”
“那天正好我值夜,于是我打开了门,原来是左教长的那个朋友。他来找教长,要请教一些问题。”
“这虽然不新鲜,但他从末在深夜来访。而且在他的身上,我闻到了浓烈的酒气,这个人从来没有这样失态。”
“我感觉得出来,他很烦恼,甚至充满了疑惑。左教长接见了他,他们在房间里,几乎聊了一个晚上。”
“他似乎遇到了一些麻烦,而左教长非但给出了建议,并且答应帮忙。”
天阳呼吸悄然变得沉重起来,这个时候,应该是苏烈发现了‘灾厄罗盘’,他本人正处于毁掉罗盘,以及上交给堡垒的矛盾之中。
如此说来,苏烈最终决定销毁罗盘,是因为左墨涵的建议?
何文池停了下来,扶着一道围栏,微微皱眉。
“就在这件事过去没多久,就出事了。我听说那个男人私自进入了逆界,尔后,我们教会的枢机院也赶到了,突然提出了127号逆界中,正酝酿着‘黑王’的说法。”
“相信这件事,你应该有所耳闻。”
天阳点头:“我听说过,但知道得不多。”
何文池摇摇头:“这是很正常的,因为所有的记录,不是销毁了,就是被列为最高机密。”
“在黑王事件里面,死了很多人。除了教会外,也有堡垒的。”
“在这件事过去之后,第二年,左教长就提交了隐退申请,从教区长这个职务上退了下来。”
“直到过了三年,他才告诉我,他的心底有多么内疚。”
“原来他那个朋友,当年发现了一张路线图。那张路线图,有可能指向一座‘坟墓’。”
何文池转过头来,看着天阳:“你知道‘坟墓’吗?”
天阳露出茫然的表情,似乎因为触及到知识盲区,一时间忘记反应。
何文池并没有露出意外的表情,而是笑了笑说:“不知道也很正常的,这个信息不是你目前所拥有的权限,所能够掌握的。”
“你只要知道,‘坟墓’很危险,开启的话会对门内门外,造成巨大动荡。”
“另外就是,有一部分逆界里,存在着类似的东西。但是,我们教会在追逐着‘坟墓’,因为在它里面,可能有教会想要收集的重要事物。”
黄昏石板?
教会在收集的,应该是这种东西吧。天阳没有表露自己的想法,只是做出认直倾听的表情。
何文池继续说下去:“左教长当时那个朋友,在他的建议下,倾向于销毁地图。左教长也秘密联系了他堡垒外一些朋友,想让他们过来帮忙。”
“可是这个时候,枢机院却收到了消息,知道了‘坟墓’,以及左教长那位朋友的信息。而这,恰恰是左教长想要避免的。”
天阳忍不住问:“为什么?既然教会在追寻坟墓,为什么左教长不直接报告给枢机院?”
何文池叹息道:“因为左教长很在乎他这个朋友,更因为,左教长知道,如果这件事汇报上去,会发生什么。”
“可惜,结果他不想发生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教会来了,强势介入,以‘黑王’为由,排挤堡垒,追捕左教长的那位朋友。”
“左教长因为愧疚,才选择了隐退。并且,他还得知,教会之所以知悉此事。是因为,这座堡垒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