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冲峰上众弟子也已瞧见那女子,不由发出阵阵惊叹,似在感叹世间竟有如此绝美无双的女子。莫钟眉头又是一皱,目含威严,四下一扫,众弟子被他目光扫过,不禁缩脖侧头, 不敢出声。
莫钟目光扫过,在那女弟子面上一瞥,不由自主也是一愣,随即察觉失态,连忙将目光错了开去。
戚泽两世童男,不免有些“知好色而慕少艾”,贪看了那女子几眼,随即也收回目光。佛道两家皆讲求清心寡欲, 他修炼禅功, 对女色之定力已然非同一般,那女子虽是姿容绝世,却也勾不起他欲念牵缠。
薛护引领司徒华芝一行入了太冲道宫,先去拜见太冲峰峰主萧天环。众杂役弟子自是无缘亲见,只得纷纷散去,身有执役的自去巡视山头,又或把守峰上各处要害,负责稍后仙宴的自去准备仙酿美酒。
戚泽不知萧天环如何招呼司徒华芝一行,但足足过去一个时辰,才将太阴宗来人放出,命薛护设宴作陪,司徒华芝只是常双姑首徒,也当不起萧天环亲自作陪,有薛护出面已然足够。
戚泽久闻这位太冲峰峰主大名,乃是五行宗中唯一一位证就长生的女修, 自是十分钦佩,他却不知萧天环因着天虹子之事, 早已注意到他,还暗中使过几次绊子。
待司徒华芝等人拜见过萧天环出来,已是玉兔东升,正该夜宴之时。就在太冲道宫之中排摆仙宴,招呼太阴宗来客。
上首薛护居右,同侧依次为莫钟、沈秀娥等门下弟子,就连萧昕都混了把玉椅,左顾右盼十分得意。不过五行宗中男性弟子长老,无论年岁大小,总是有意无意之间瞥向太阴宗之中。
司徒华芝居左,离着最近的便是那位貌若天人的女子,其余弟子这才伦次排辈,一一落座。太阴宗此行来的大多是妙龄少女,哪里见过五行宗这般大派宗门,俱都十分好奇,东张西望,尽显少女本色。
唯有那天人一般的女子处变不惊,安之若素,自顾自品尝仙酿。薛护举杯笑道:“司徒师姐远来辛苦,今夜定当不醉无归!来, 请满饮此杯!”
司徒华芝性子全然毫无做作之意, 亦举杯笑道:“还要谢过薛师兄一番盛情,请!”竟是一口饮干。说是仙酿,不过是夸大之言,此界之中谁人也不曾见过真正的仙家盛宴究竟如何。
毕竟玄门正宗,五行宗预备的仙宴绝少荤腥,所谓龙肝凤髓,也不过是取几只极罕见的异兽之肝髓脑肉,略加烹调罢了。玄门练气士大多戒荤茹素,轻易不动荤腥,便是食用些异兽血肉,也不过图个新鲜。
仙宴之上大多是以新采之水果奇花制成的果脯之类,那仙酿亦是仙果酿成,饮之熏熏然、飘飘然,能活益真气,激发元神之力,在五行宗中算是宝贝,唯有贵客降临,方能取出引用。平日掌教至尊与四峰峰主每年也不过分润几大瓶而已。
五行宗一方弟子皆知那仙酿可遇不可求,哪还客气?不约而同一口饮干,更有不堪者还连打饱嗝,不多时已然双颊飞红,有了熏熏之意,气血升腾之间,更是面如火烧,十分有趣。
太阴宗弟子却不知此事,刚要饮用,莫钟朗声笑道:“此是本门秘藏仙酿,能活化真气,虽不值得甚么,倒也算稀罕。诸位师妹须得小口啜饮,免得后劲太大,反为不美。”
太阴宗众女弟子纷纷谢过,这才举杯细看,见那仙酿碧绿通透,十分可爱,大多如薛护之言,小口啜饮,唯有那天人之貌的女子竟是一口喝干,随即面上泛起一丝桃红,更衬得一张如玉如花的娇颜惊艳之极,但过不多时,那一丝桃红之意又自隐去,显是炼化了酒劲,得了极大好处。
薛护眼中一亮,笑问道:“司徒师姐,不知那位弟子可是师姐门下高徒?我观她道基深厚,只怕贵派嫡传的太阴真气已然登堂入室,果然好资质!”
司徒华芝笑道:“薛师兄有所不知,这一位夏清妍师妹,乃是家师新收的关门弟子,入门不过两年,已然修成凝真,正要着手凝练煞气!”
薛护惊道:“只修炼两年,便入得凝真境?当真天资无双!怪道能入得常前辈法眼!夏师妹,愚兄敬你一杯!”举杯一饮而尽。
那夏清妍竟是落落大方,开口说道:“多谢薛师兄,清妍恭敬不如从命!”竟也满饮一回。
薛护看她全无造作之意,更是欢喜,哈哈笑道:“好!夏师妹落落大方,果然不同凡响!”
萧昕敬陪末座,忽然侧过头来,向立在殿下的执役弟子一努嘴。那执役弟子会意,立时一打手势,便有八位杂役弟子上前,手托玉盘,换去玉桌之上的残酒。
那仙酿后劲十足,若是不加节制,极易酒气真气上头,失态失德,又或是闹得真气紊乱,那便十分尴尬,因此早已定好,只给太阴宗年轻弟子斟了一杯,戚泽十分怀疑此是薛护心疼仙酿,不愿多多浪费所寻的借口。
戚泽托着玉盘,其上摆放着一壶素酒,此酒全无后劲,又有一股绵柔之意,痛饮无妨。杂役弟子们忙忙碌碌替换酒水,戚泽被分到为太阴宗末座的一位女弟子换酒,足步轻轻,来至那女弟子身前。
那女弟子低垂粉颈,静然独处,宛如遗世独立,只自斟自饮。戚泽轻声道:“弟子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