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至知道宇文胜拜乔浪为师,更是认定,若不能拜薛护为师,此生绝难胜过宇文胜,此次斗法较技,非要独占鳌头,入得薛护法眼才可。
薛护何等人物, 早看破崔腾心思,忖道:“若你当真有此才能,我便破例收你一回又如何?”说道:“众弟子上前来,各取信签,分天地人三才之队,各自比斗, 胜者即可参与斗法较技!”
自有莫钟取来十三根信签,以三种色彩涂抹, 拢在袖中,喝道:“上前抽签!”十三位弟子依次上前取走一根信签,却不得先看,只用自家袖子遮挡。直到信签分完,莫钟喝道:“各弟子查看信签!”
十三位弟子齐刷刷望向手中信签,一时叹息之声、欢叫之声四起,戚泽算是搅局之人,取了地签,有他加入,地签之人登时变作四位,他环眼一瞧,居然与皇甫柳分作一队。
皇甫柳也是郁闷,好容易拜入天柱峰,接连炼化了寒月珠与那枚石髓, 本以为能一飞冲天,无奈他资质差人一筹, 莫说比不过宇文胜与崔腾两个, 就连对比天柱峰同辈弟子也有所不及。
皇甫柳见识过戚泽的手段, 与之分作一队,根本无有胜算,好在他本来志不在修道,只想从五行宗中挖几个得力臂助,回到虞朝之中争夺大宝。
薛护道:“诸人抽签已毕,听我令下,便可比斗,不得暗箭伤人,不得用旁门道法,可听清了么!”
十三位弟子齐声答应,当即按着抽签结果散为三支小队,各自虎视眈眈。太阴宗中一个女弟子悄声问司徒华芝道:“司徒师伯,为何不禁制他们使用法器?若是有人身佩法器,对上两手空空之人,岂非不公平么?”
司徒华芝笑道:“要御使法器,也要有相应的修为,甚至比空手对战更消耗真气,若你有本事操控法器, 自也算你的本事, 若是不自量力, 便是自取死路。这一点薛长老看的透彻,不愧为太冲峰首座弟子!”
说话之间,十三位弟子已然散开,戚泽之队共有四人,他手无寸铁,古灯檠不合用来打架,何况是佛门法器,属于外道之物,拿将出来,岂不自寻麻烦?
地字队中除戚泽与皇甫柳之外,另两人俱是当阳峰出身,自是同仇敌忾,互使眼色,见戚泽面色蜡黄,一副病恹恹的模样,便想寻他下手。
薛护喝道:“开始!”天地人三队弟子登时捉对厮杀起来。司徒华芝见五行宗丝毫不忌讳太阴宗之人旁观,倒也现出玄门大宗气度,微微一笑,望向三队弟子。
那十三位弟子在她眼中自是修为浅薄,但所学却是五行宗正宗道法,亦能看出几分门道,果然众弟子甫一动手,立时将跟脚根基暴露无遗,司徒华芝目光闪动,已然心头有数。
当阳峰两名弟子不约而同双双扑向戚泽,将皇甫柳晾在一旁,皇甫柳惊怒之余,也有几分庆幸,竟不知该是联手将戚泽杀败,还是从后偷袭,一举建功。
皇甫柳首鼠两端,被天柱峰宫处之瞧在眼中,暗暗摇头:“此人举棋不定,绝非修道良才!还是早早打发下山,去做他龙椅大梦罢!”
当阳峰两个弟子皆有凝真境界,同使火行道术,张口吐出两道火光,此是其丹田中一道本命真火与自身真气摩荡激燃所发,能熔金烁石,堪称上乘道法。尤其火行道法以燥热著称,真火未至,已有一股焚天煮海之意扑面而来!
戚泽土行剑意崩损未愈,但有佛门真气滋养,肉身无碍,只阴神与五行剑意稍有挫折,他一见当阳峰二人身手,已是了然,故意咳嗽一声,伸手虚虚一拍!
当阳二弟子本是成竹在胸,两道火光只需向内一合,管保将戚泽烧的体无完肤,不杀自败。但其伸手一拍,耳中立生大水滔滔之声,幽寒辽阔,似乎置身于无尽黑水之中,二人只觉周身发寒,忍不住双双叫了一声,丹田中那一口火行真气如被泼了一盆冷水,滋啦啦冒出水汽,口中火光突然哑了!
当阳峰长老周长运忍不住咦了一声,以金丹真人眼力,自能瞧出戚泽那一招是以精纯之极的水行剑意震荡虚空,以水克火,将两个弟子火行真气生生打灭,实是难能可贵,尤其运使剑意更是闻所未闻!
戚泽一出手,便技惊四座。五真玄音剑诀自落他手,终于第一次大放光彩!玄武剑意一出,玄音剑诀玄妙之意展开,立时引动薛护与司徒华芝两位法相境高人之注意。
司徒华芝忍不住低喝一声,道:“好剑术!当真好剑术!”先前那女弟子十分好奇,忍不住又问道:“师伯,那五行宗弟子所用剑术当真如此佳妙么?”
司徒华芝道:“那少年所用剑法限于他本身道行见识,未能演绎的尽善尽美,但那套剑术以音律入剑,别开生面,至此一项,便为我道家剑道开一盛世,不知谁人创出这等剑术,真乃天才也!”
薛护目光闪动,忖道:“戚泽所用剑术以音律入剑,另辟蹊径,分明与本门无干,但为何其中又化入了本门精纯道法之意,似是哪一位精修五行宗道法的长老耆宿所创一般?”
戚泽一招破去当阳峰两位弟子攻势,以指作剑,剑诀一抹之间,那两个弟子齐齐闷哼一声,已吃两道无形音波剑意点中眉心,只觉阴神震荡,当即栽倒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