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护感应到那股杀机,心里咯噔一声,脱口道:“太阴戮……”司徒华芝接口道:“正是!”
薛护底下几个字生生吞了回去,苦笑道:“想不到夏师妹小小年纪,居然已将那等绝学修炼的登堂入室!怪不得能得常前辈青眼!”
司徒华芝道:“清妍师妹根基尚浅,也是被戚泽的五行剑阵所激,不得已施展出来。两虎相争, 必有一伤,不如就此罢斗,也全了两家体面,如何?
薛护笑道:“固所愿也,未敢请耳!”蓦地将袖一拂,一股柔和力道发出, 登时将戚夏二人剑意、杀机泯于无形,喝道:“好了!此战到此为止, 便算你二人战平,免得伤了两家和气!”
玄幽之气散去,夏清妍走将出来,先对薛护、司徒华芝二人施礼,又对戚泽施礼,说道:“戚兄高招,来日再来领教!”
戚泽笑道:“戚某亦期待领教夏师妹神通的一日!”薛护见他顺杆爬,厚着面皮叫夏清妍师妹,面色稍有不渝。司徒华芝却知天虹子来历,笑了笑说道:“好了,较技会友,本该如此,不可伤了和气, 只是既然打成平局,这彩头该当如何分配?”
薛护道:“正好两件宝物, 便让他二人任选一件也就是了!”司徒华芝笑道:“如此也好!你二人谁先选?”
戚泽与夏清妍对望一眼,夏清妍刚要开口,戚泽已抢先道:“夏师妹远来是客,还是我先选罢!我选薛长老那枚舍利!”
夏清妍几乎要气笑出来,抿了抿嘴,总算不曾与他争辩。薛护也有些无奈,见夏清妍并不曾阻拦,便道:“既然如此,这舍利便给了你罢!”扬手将舍利抛给了戚泽。
戚泽接过舍利,也不细看,就此揣入怀中。实则是将之放入古灯檠上一汪油盏之中。薛护微微有些后悔,平心而论,戚泽这等剑道奇才,实不该将之推入佛门,但师命难违,总算可以交差,又暗松了一口气。
司徒华芝笑道:“清妍师妹,这太阴之气便给了你罢!”夏清妍结果太阴之气,谢过师姐,将之收起。
虽说此战五行宗与太阴宗打个平手,但出场的却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外门弟子, 令四峰弟子俱都面上无光。林涛打个哈哈,笑道:“总算皆大欢喜, 肥水不流外人田!此间事了,我等告退!”带了观澜峰弟子飞走。
林涛一走,宫处之、周长运两个也纷纷带了本峰弟子回转。
此时天近正午,薛护便邀太阴宗诸人往道宫之中用午膳,戚泽还顶着一个杂役弟子的名头,自是要回去出力。不过他小试牛刀,萧昕那还敢支使这位“大神”?忙悄悄过来,陪笑道:“戚泽老弟,你力挫太阴宗的威风,这杂役的事再也休提,一起入道宫之中用膳罢!”
戚泽自是顺水推舟,笑道:“多谢萧长老美意,戚泽却之不恭了!”萧昕忙道:“不敢当!不敢当!你只叫我一声老萧便可,嘿嘿!”
众人同返太冲道宫不提。
过得几个时辰,两道遁光悄无声息而来,直入白玉城,在大殿之中展露身形,正是萧天环两位。
天乾子朗声道:“禀掌教师兄,奎三光已然伏诛,特来回缴法旨!”
天机子睁开眼,说道:“好!萧师姐与天乾师弟辛苦了!”天乾子道:“我与师姐离去不久,奎一元已然赶至,杀弟之仇不共戴天,其定会纠集玄光境中本部人马,前来生事,还请掌教师兄早做打算!”
天机子道:“此事我早已算定。奎三光行事跋扈,玄光境中各部对其不满已久,得知其死讯,只会暗喜,绝不会随奎一元前来问罪。若是奎一元胆敢孤身前来,我自会将其留下!”
萧天环颔首道:“原来此事全在掌教至尊算中,想来你将那戴玉娘请来,也存了借其之手,斩杀奎一元的心思罢?”
天乾子才知此事,惊道:“戴玉娘来了五峰山?她来做甚么?”
只听一人说道:“自是应天机子道友之请,前来封禁那件物事!”戴玉娘走入殿中,一身凛然太阴之气飘荡,与萧天环擦身而过,却绝无眼神交汇。
天乾子嘴唇张了张,便默然不语。
天机子道:“有劳戴前辈出手,不知……”戴玉娘道:“幸不辱命!”天机子微笑道:“如此甚好!”
戴玉娘问道:“我在湖下施法,察觉天机扰动,天地元气散乱,必有长生之辈陨落,不知是哪一位?”
萧天环道:“戴道友方才不是在殿外都听见了?何必明知故问!”戴玉娘笑道:“难道萧峰主肯纡尊降贵,与老身说话,老身当真不胜之喜!”
天乾子只觉头都大了,暗暗叹气。
天机子道:“是我命两位长老出手,将玄光境大妖奎三光诛杀,因此引动天机变乱!”
戴玉娘道:“哦?贵派卧薪尝胆多年,隐忍了这些时候,为何忽露爪牙?实为不智!”她是太阴宗太上长老,班辈还要高出天机子半格,自是不必忌讳。
天机子笑道:“虽属不智,却不得不为!”
戴玉娘道:“道友可知,奎三光一死,玄光境诸部大妖势力失衡,势必引发大乱,于我辈人族修士不利?”
天机子道:“诸部大妖战乱,乃我之所愿,就算玄光境大妖倾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