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北王道:“真人放心,老十三有一半土人血统,除非大虞皇室骨血死光,再怎么也轮不到他来坐那张龙椅!真人只要悉心为我爱妃诊治,丹鼎门有何需求,本王定然满足!”
苦根道长目中一亮,道:“如此多谢王爷了!王妃之病根治,倒也不难,只要寻到下蛊之人,逼其收回蛊虫。又或是按贫道之药方,配制一味驱蛊良药,自可将蛊虫逼出。”
镇北王头痛道:“不过那药方之中有一味棺材菌十分稀奇,唯有北邙山中才有出产,若无那棺材菌做药引,绝配不出药方来。”
苦根道人道:“正是如此!”镇北王道:“本王以重金悬赏,先后派出数十支人马前去北邙山,俱无消息传回,难道那些人都死了不成!”
苦根道人道:“据贫道所知,那些人马有的带回棺材菌,却都在一线关前被人诛杀殆尽,因此并无消息传回。”
镇北王气的双手发抖,大怒道:“是谁敢如此大胆!竟敢谋害孤王爱妃的性命!”
苦根道人道:“一线关守将乃是慕容世家的家生子……”。镇北王双手一拍,这一次一张厚有半尺的石桌终于四分五裂,石屑散了一地,叫道:“慕容玄!”
苦根道人道:“王爷何必动怒?贫道得了消息,有一支商队拿到了棺材菌,又从一线关安然逃生,今日已然抵达幽州城中。”
镇北王大喜叫道:“当真?”苦根道人笑道:“自是当真,贫道已安排他们入住驿馆,只等将棺材菌取来,便可合药施救了。”
镇北王道:“那还等甚么?还不快去!”忽然醒悟语气重了些,忙道:“真人恕罪,小王也是一时心急,冒犯了真人!”
苦根道人全不放在心上,道:“王爷客气了!贫道要坐镇王府,免得五毒教一计不成、又生一计,铤而走险来刺杀王爷与王妃。贫道这位小徒入道年限虽短,已然修成煞气,资质十分之好,便由他去驿馆之中接应商队,取回棺材菌罢!”
镇北王抬眼看了看那立着的道士,发觉其年岁倒也不大不小,三旬上下,一直低垂双目,静立之间,令人难窥深浅,说道:“既是苦根真人安排,本王自然放心,还要小心行事,不可走漏了风声!”
苦根道人微笑道:“这是自然……”忽然神色一动,低喝道:“魔道贼子,越发胆大了!”扬手便是一道金光飞去。
镇北王道:“这是怎么了!”苦根道人已然起身,说道:“有魔道中人窥探王府,被贫道察觉,王爷还请入内歇息,此处有贫道师徒在,定不要魔道骚扰王爷清梦!”
镇北王也知道厉害,立时招来贴身护卫,一路退回屋中。苦根道人却不忙对敌,吩咐那弟子道:“魔道贼人既敢窥探王府,定是有备而来,说不定那棺材菌之事已然暴露,此处有我看顾,你速去驿馆将棺材菌取来,不得有误!”
那弟子道:“师傅手中明明就有棺材菌,何必多此一举?”苦根道人笑道:“得之甚易,便无人珍惜,等到最后一刻,才好拿出来,令镇北王感激涕零才是。”
那弟子一笑,道:“弟子去也!”化为一道风气,卷动无踪。
苦根道人这才微一踱步,已出了王府,就见先前所发金光正圈住一个打扮诡异的少女。
那少女正是玉奴,只因贪看那蛊虫所化小蛇异象,不知如何泄露了气息,被那苦根道人感知,又被其所发一道金光困住,不得脱出。
区区凝煞在金丹真人眼中实如婴儿一般,一掌便可拍死。苦根道人一见玉奴模样,喝道:“原来是五毒教的妖女!夤夜之间,竟敢窥探王府,真是找死!待老道超度了你罢!”扬手便是一掌压下!
玉奴想不到来观测蛊虫动静,竟被这老牛鼻子识破,眼见一掌落下便要化为一滩血肉,只得闭目待死。
戚泽见王府中飞出一道金光,又有一位老道现身,道行高深,已知玉奴下场堪忧,恰在此时,忽有一声冷笑传来,一个如夜枭的声音喝道:“该死的牛鼻子,敢对老子的侄女儿动手,简直自寻死路!”
就见一座巨鼎凌空飞来,旋动之间,已将那掌印轰了回去。戚泽心头一动,那大鼎正是仿制的五毒神鼎,不消说是潘鹍到了。
果然五毒神鼎之后,潘鹍现身而出,将身一抖,立有团团彩云飞起,云雾之中皆是无尽蛊虫,嗡嗡振翅,飞向苦根老道。
玉奴那点御蛊之术在潘鹍面前,连提鞋都不配。那蛊虫之云分化数团,竟还有进退合击之妙。
苦根老道见来了同级数的对手,亦是打点精神,长声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你这头老虫子!你不在青州随着十三皇子助纣为虐,却跑来这幽州,只怕是来得去不得了!”说着张口一吐,一道丹气之中,升起一尊三足火炉,大腹便便,炉中炉火熊熊,又有骨朵朵之声传来,似乎在熬炼甚么物事。
那火炉一出,微微一倾,立时向下倾倒无边真火,火势熊熊,映透了半边天际,几乎将月光之色都压了下去。丹鼎门以炼药炼丹之术闻名天下,所藏真火自是非比寻常,有文火武火之分,不但能熬炼药性,更有伏魔之威。
那火炉是苦根道人本命法器,常年以本命丹气温养,最是厉害不过,真火一出,有燎天之势,竟是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