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助老’行动很简单,就是帮老人做清洁护理。
向天歌以前爱给爷爷剪头发,所以主动请缨领了理发工具。
剪寸头不在话下,女士短碎发经过学习也OK,但再复杂点的就不会了,还好老人家们都不挑剔。
在这群老人面前,向天歌乖巧得像个三好小学生。
一边理发一边和老人聊着天。
老人家问什么,他就乖乖答什么。
看上去是老人们都好奇问及这帅小伙,实际上是小伙在引导大家问他。
向天歌把这些年拿得出手的表现都说了,时不时就引起老人们的夸赞。
向天歌面上不显,心中却很是骄傲。
他把老人们的反应想象成爷爷的反应,‘助老’的同时,自己也很满足。
但爷爷不喜欢他骄傲自满。
爷爷常说,低头弯腰的才是满满的稻穗,昂头的都是无果的稗子。
向天歌弯着腰,仔细给老人理发。
忙活了快两小时,但架不住老人们的热情,理完发又开始给有需要的老人家掏耳朵。
最后还是副院长来催促,才结束了这次义举。
老人家得早睡早起,此刻确实有些晚了。
向天歌看了眼挂钟,时针指针马上要走到10点。
其他义工都走了,只剩他还在这里。
向天歌只好把理发和掏耳朵的工具打包好,等回到城西再还给社区。
出了楼,向天歌手拎袋子踩上滑板。
临近初夏,晚上虽然有点冷,但也不刺骨。
耳边是呼呼风声,脚下滑板轮子碾过路面小石子,发出咔哒咔哒的声响,等速度提起来后,声响细微了不少。
这段公园路很幽静,路面也平缓。
路上没人,向天歌两脚站在板子上,低头看手机。
果然,收到了违章短信,通知他去交管局提车。
向天歌打算出了这里,再打车去交管局。
他把手机放回裤兜,结果抬眼就瞧见不远处路灯下,走着一个人。
只看背影,向天歌都能认出是路让。
没办法,从小积累的仇恨,用一句话形容,那就是对方化成灰他都能一眼认出。
向天歌昂起了头,像只骄傲的小公鸡,然后扑棱几下翅膀,脚下生风。
不好意思了,哥们,我要刹车失灵了。
滑板滚动的声响传入路让的耳朵,路让没回头,他走在健康道边缘无需让路。
声音越靠越近……
路让眉头微蹙,侧头余光扫向后方。
只见,上次和他在电梯里打架的男生踩在滑板上,一只腿斜了出来。
此刻他们距离不足三米,男生速度很快,眼看要撞到人,神色却不慌乱。
那就是故意的了。
看来上次没让这人长记性。
这边向天歌瞅准时机,伸出脚准备踹路让膝盖窝。
也没想着用多大劲,就是小学生之间走着走着、突然用膝盖顶前面同学的膝窝,让别人吓一跳的同时、做出要下跪的姿势。
没错,向天歌就是想看路让下跪。
然后自己踩在滑板上,留给对方一个潇洒背影。
眼看要得手,向天歌脸上已经扬起恶趣味的笑容。
突然,路让一胳膊横在他身前,向天歌只顾着看脚下,反应过来时上半身已经被对方拦下。
由于就一只脚踩在滑板上,根本来不及稳住重心,这时滑板还在往前冲,他却因惯性受阻向后摔。
这怎么行!
向天歌当即死死抱着那截胳膊,同时踩空的那只脚穿进路让腿间,腿弯一勾,要摔一起摔。
摔也是你垫背!
路让在男生缠上手臂那刻就知道对方所想,所以摔下去前腰身一扭,两人位置互换。
但男生也不是省油的灯,看得出有打架功底,试图再次反转。
这一来二回,着落点从健康道边缘折腾到了外面草坪,而这个草坪有近乎70的向下坡度。
路灯照不到的地方,一片漆黑。
谁都没注意到这点。
两人此刻都举着拳头,恨不得给对方脸上来一记。
但路让终是犹豫了一瞬,他不想把事情闹大,觉得这其中可能有什么误会。
一个大晚上跑来爱晚中心当义工的人,为什么见了他却跟见了仇人似的,逻辑不通。
向天歌不知道对方在让他,因为被压制,他此刻满心满眼都是不服气,见对方动作停滞,顿时觉得是好机会。
他才不客气,挥起拳头就往路让脸上砸。
路让别开脸躲过,同时手上用劲把男生往外推。
这一推,男生顿时滚下草坡。
寂静中响起一声脏话。
随后又是一声:“路让,我草你大爷!”
路让看不清坡下是什么情况,想也没想,跟着扑了下去。
这一头,向天歌只觉一阵天旋地转……
滚了多少圈不知道,最后闷哼一声砸在肉垫上。
意识到什么,他立即伸手去找支撑点,结果抬头时嘴脣碰到了什么软乎乎的东西,向天歌愣了愣。
直到带着木质香水味的清冽呼吸蹿进鼻腔,向天歌才明白发生了什么。
两人同时错开脸。
两人从坡上滚下来,此时心跳都挺快,但他觉得路让心跳更快。
不免心中嘲讽,就这点胆量。
嘲讽的同时也庆幸只是挨了一下,应该不会被8000万细菌攻击。
虽然是这样想,他还是赶紧抬起手背用袖口擦拭,以防万一。
得尽快用上抑菌漱口水,安全起见。
向天歌不想搁这耗了,他想起身,结果手脚都碰不着地。
难道没在坡下?
他伸手去捞路让后背,这才发现对方背靠一株矮灌木,灌木根已经被压弯了。
他正准备翻个身去扒草皮,结果失重感再次袭来。
两人接着往下掉。
靠,还有完没完。
向天歌死死扒着路让,这么好个垫子,不用可惜了。
但让人傻眼的是,这次是他先着地。
但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他和路让嘴压嘴了。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