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援朝紧跟着又调侃一句:“这是以后打算当个杀猪匠,开个猪肉铺吗?”
“我还真想过。”王怀信手里虽然忙活着,但是话语却带着几分认真,丝毫没有平时傻傻呵呵的样子。
赵援朝手里的瓜子也瞬间不香了,围着王怀信转了两圈,“五哥,你怎么想做杀猪匠呢?这就是你卖了医院工作的原因?”
王怀信不甚熟练却又很麻利的剁着排骨,“没什么原因,就是觉得没意思,你看咱们家,爷爷是大夫吧,大舅我爸还有姑姑全是大夫,
咱们这一辈儿除了我和晗姐儿还有三哥,你们也全是大夫,就是觉得没有意思透了。
我想做点不一样的,可以做出改变,不止是自己,甚至可以影响更多的人,改变人们的生活!”
赵援朝越听这话越危险,怎么感觉这么想传销,一传十,十传百……赵援朝甩甩头,把杂七杂八的想法都甩出去,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到:
“所以,这就是你拆了你家收音机,装不回去的理由?”
说话的是王怀礼,平时还算稳重的样子,一说话也是蔫坏蔫坏的。
“你,你咋知道?”这下轮到王怀信惊讶了。
“我不止知道,还知道你装不回去了,二舅可是拜托了半天才找到个会修的,你跟着看了半天,就说你学会了,差点又把刚修好的收音机拆了,让二舅好生一顿揍啊!”王怀礼一口气说了好多,看着王怀信惊掉下巴的样子,哈哈笑出声来。
“你,你咋知道?”王怀信结结巴巴重复着这句话。
“你知道你说梦话吗?说了一年多梦话了,我能不知道?”。王怀礼终究丢出了这个大炸弹,王怀礼也是将将知道自己说梦话。
听着王怀礼的话,赵援朝仔细打量着王怀信,这是要点亮科技树的样子啊。
“我真的学会了,这次肯定能装回去,就是我爸不信我!”王怀信有些感伤,自己真的学会了。
“五哥,那你可得好好看书学习了,机械、信号、电气工程或者计算机都能实现你的想法。”赵援朝为王怀信细细数着专业。
“学习有什么用呢?又上不了大学,工农兵大学指标太难弄了!”王怀信有些失落的低头,使劲剁着眼前的猪肉。
“五哥,别拿猪肉撒气,好好一块肉,你看看,让你剁成什么样了!”赵援朝心疼的看着自己的生日猪。
王怀信看着这猪肉,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又补救道:“援朝,要不你别走了,咱们用这块肉包饺子吧!”
“你和三哥包吧。
五哥,你不要灰心,机会是给有准备的人的,就是上工农兵大学,你是去学知识又不是去混日子,基础打不好,怎么能学进去。”
赵援朝说着,又压低了声音道:“再说了,我们国家到处需要人才,不能上大学是暂时的,说不定哪天就能上了,到时候机会来了,你没复习好,考不上错过了,你就后悔吧。”
“真的?”王怀信习惯性问道,又不再出声了,他也看报纸,知道国家百废待兴,人才的缺口一直存在,而且越来越大,也许真的有那么一天的。
赵援朝一提点,王怀礼眼睛都亮了,如果是这样,那未来也许真的充满了无限可能。
三人窝在厨房畅享未来,王怀礼和王怀信的手也没停过,新鲜的排骨,灌好的猪血肠,还有不少新鲜的猪肉,给赵援朝装了两大筐。
“三哥,这么多拿回去坏了!”
“姥爷家有冰箱,放冰箱里,那血肠我们可不敢吃,你自己吃吧,记得先吃解药再吃。”王怀礼想起姥爷家的冰箱,就想起了那冰冰凉凉的雪糕。
“你们这是不懂得欣赏好东西!”赵援朝扭头哼了一声,那神态和怀里的糖糖如出一辙。
三人坐在堂屋喝着茶水,继续刚才的话题,榆哥儿和衫哥儿就在堂屋的炕上睡着。
门外就传来了汽车的声音,赵援朝看了眼手表,一来一回三个小时,赵援朝端着水迎了出去。
“琅哥,回来了?喝点水。”赵援朝把茶缸放在林琅的手中,笑的很是灿烂。
“我先喝口水,咱们把东西装上就走吧,再耽搁天就黑了。”林琅也没和赵援朝客套,甜滋滋的喝着赵援朝递上的茶水,温度刚刚好,可见援朝惦记着他。
这一车除了两筐肉,就是赵援朝包好的瓶瓶罐罐,答应杜英的玉颜膏都在这里了。
王怀礼和王怀信抱着两个刚睡醒的孩子,将两小只送上了车,看着车子走远,竟有些兴奋起来,没有长辈在的日子,可是真的太美好了。
赵援朝无意识的摸着怀里的糖糖,百无聊赖的四处张望,无意中瞥到了林琅手腕上的手表,怎么看怎么熟悉。
“琅哥,你这表?”赵援朝伸出自己的手腕,仔细对比了一下。
“我这表怎么了?”林琅有些想笑,这么些天了,援朝一直就没注意到吗?
赵·直女·援朝再后知后觉,也放心发现了林琅闷骚的小心思,这是情侣表啊!却依旧嘴硬道:“和我的很像,我都以为你戴了我的手表呢!”
“那是很像吗?明明长得一模一样!”林琅发出了灵魂的拷问。
“那你为什么要送一块一模一样的表给还是十六的我。”赵援朝继续打趣道。
“冥冥之中,买这块手表就是为了送给你,援朝,你就是我命中注定的那个人!”林琅脸不红气不喘的说着情话。
如果不是赵援朝眼尖,看到林琅发红的耳尖,都要以为林琅是情场老手。
赵援朝有些心虚的往后望了望,衫哥儿和榆哥儿睡得东倒西歪的,赵援朝才放下心来。
“林琅,你是找了几个小姑娘,才练出了这张口就来的情话!”
“援朝,你可不能冤枉我,哪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