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薄被徒儿的问话噎住了。
瞧着她睁着眼,却什么都看不见的模样,他叹气道:
“你还不知道吧,我有一项特技,是能在夜里看见一切事物。”
连翘显然不信,笑起来,“我信你个鬼。”
真觉得这声音有点不对劲儿,她又问:“怎么感觉你的声音怪怪的?阿起,你没事吧?”
云薄脸色变了下,目光有些闪缩。
“没事儿,你再吃点东西,吃了我们连夜赶路。”
既然有人已经闯入了这片森林,那大概就是来找这两个人的。
他必须先带着徒儿离开。
保她度过下一次劫难后,方才允许她回到慕容起身边。
再看着旁边躺着昏迷不醒的慕容起,他没什么大碍,只是可能先前断腿有后遗症的缘故,再加上这次在水里泡得很久,怕是要瘫一段时间才会康复了。
连翘不解,“为什么非得大半夜走?等明天天亮再走不行吗?”
云薄随口说:“你伤得有点严重,我必须先带你离开森林出去治疗。”
连翘动了动身子,感觉自己除了腰有点酸,还有头晕目眩外,也没有哪儿不舒服啊。
她道:“我还好,也能坚持,还是等天亮再走吧,不然这黑不溜秋的,路都看不见,怎么走?”
云薄,“……”
徒儿怎么就这么固执。
要是等她能看见,他又何必大老远地跑过来。
不想再隐瞒她,云薄坦白了说:
“我实话告诉你吧,现在已经是中午了,你之所以什么都看不见,那是因为你眼睛失了明。”
他了解的徒儿,应该不会因此萎靡不振的。
她要敢在他面前发疯,身为师父的他,自然会好好教育。
“你说什么?”
连翘震惊,脑子里瞬间如同晴天霹雳。
她眨了眨眼,忽然抬起手来无措地乱摸。
“阿起你说什么?我失明了?”
云薄忙抬手抓住她的手,“对,你别乱动,也别激动,不是什么大问题,我能治好你的。”
摸到了身边的人,听着他说出来的话,连翘还是有些无法接受。
“怎么会呢?我掉入洞中就顺着河水往下游,在抓到还魂草的时候都还好好的啊,怎么会失明呢?”
觉得她情绪是有些激动,云薄抬手抱紧她在怀里。
“可能就是在被河水冲走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坚硬的物体,导致视神经受损。
翘儿别担心,我会治好你的,你要相信我。”
连翘一怔。
整个思绪忽然被一声‘翘儿’给惊到了。
还有这个声音……
除了有点像阿起的,怎么还有点师父的语气在里面?
马上又胡乱地抓着身边的男人,连翘激动地问:
“你是谁?你不是阿起对吗?”
但也不可能是师父啊。
师父明明在梵山,而她跟阿起是在原始森林里寻药。
师父再怎么神通广大,也不可能及时出现在她身边。
“傻瓜,我是你的阿起啊。”
云薄也意识到自己用错了称呼,赶忙转移话题,“我背你回去好不好?”
连翘忙又摸着身边的男人。
摸他的手,脸,头,还有整个身材。
摸完以后,她也不确定到底是不是阿起。
因为她感觉她头好晕啊,一时间根本分不清谁是谁了。
云薄忙扶她坐好,“你好好待着别乱动,我收拾一下,这就带你离开。”
连翘什么也看不见,只得听话。
她想,身边的男人除了阿起还会有谁呢。
他身上有她熟悉的气息。
不会有错的。
云薄很快将东西都收拾好,不留任何痕迹。
又将慕容起送到河边,造成他是被河水冲到岸边的假象。
然后看向雄鹰低声吩咐:
“你在这里守着他,待那些人找过来将他带走,你再追上我们。”
雄鹰点点头。
云薄走到连翘身边,蹲在了她的面前,出声道:
“来,我背你回去。”
连翘没拒绝,被男人的手拉着,整个人慢慢地趴在了他的背上。
搂着对方的脖子,连翘在被背起来的时候,又担忧地问:
“阿起,我的眼睛真没事吗?你当真能治好?”
她不是一个因为一点伤,就要死要活的人。
因为自己本来就懂医,再加上自己的师父本事了得,她觉得再严重的病症,都能在他们手中药到病除。
就是要让阿起背着她出森林,他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