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后,备受瞩目的霓裳阁外挂上了喜庆的红绸,开业了。
这天阳光明媚,炮竹声起,整条街都一片热闹。
红衣侍女,青衫小厮,分列而立,一个个身姿笔挺,面含微笑,打眼瞧去,便叫人觉得齐齐整整,赏心悦目,这便令人增加了一层好感。
客人由他们领着进店,便觉眼前一亮。
店铺宽敞明亮,墙上或挂着画,或雕着花,既不显得过分花哨,也不会过于寡淡。如此,又添了一层好感。
再看店中衣裳,只一眼,便已叫人惊叹不已,再难挪开视线。
试问哪个姑娘不爱美?哪个姑娘不争俏?那些个华美的衣裳,骤然让好感蹭蹭蹭地往上飙。
最后,再听得侍女笑语嫣然地介绍“满一百送一百返一百”的活动,哪怕之前因为价格而略有迟疑的姑娘也都抛下了犹豫,脑子里便只有一个念头:买买买!疯狂买!
兰清笳不便抛头露面,是云子鹤把开业当天的收入告诉她的。
听到那个数字,兰清笳都禁不住呆了呆。
兰清笳原本就知道,霓裳阁开业的生意不会差,但是也没想到会有这么好,好得远远超出了她的预料。
她知道,自己的那个营销法子也起到了作用,但成效不会这么快。
大家对此会有一个从怀疑到相信的过程,只有第一批人进行了尝试,得到了好的反馈,才会有更多的人纷纷加入。
所以,促成她开业爆火的原因只有一个:是师父的名声加成。
不少人都是冲着“玄机公子”这四个字来的。
她的这间铺子,已经跟“玄机公子”绑在了一起。
现在,把这个铺子经营好,已经成了兰清笳必须要做到的事情。
因为,这已经不仅仅是她自己的店了,她不能堕了师父的名声。
就在霓裳阁的生意如火如荼,蒸蒸日上之时,兰府也迎来了那筹备许久的一桩喜事。
七月二十,兰怀钰大婚。
兰府今日宾客盈门,十分热闹。
兰清笳的身边围了很多人,各家小姐七嘴八舌地说着话,极尽讨好。
兰清婉站在不远处,身旁空无一人。
她望向兰清笳所在的方向,眼中一片赤红,全是浓浓嫉妒与恨意。
以前这种时候,最风光的永远都是她,现在,一切都变了!
凭什么?凭什么兰清笳能得到那一切?
她不甘心!
兰清婉眼中的狠厉一扫而过。
她目光一扫,看到了一个有些眼熟的人,略一思忖,终于想起来那人是谁。
那人,正是原本周氏有意让其嫁给兰怀钰的周盈儿。
回忆起周盈儿的为人与秉性,一个主意便跃上了心头。
周盈儿今天心情很差,原本应嫁给表哥的人是她,可是最后,却换成了另外一个女人!
原本娘亲并不想让她来参加表哥的婚礼,但她却执意来了。
她倒是要看看,那个女人究竟哪里比自己好!
人心情不好的时候,周围发生的任何不顺心的事都会被无限放大。
譬如现在,众小姐围着兰清笳团团转,而自己却无人问津,这般落差明显的对比,也戳了她的眼,扎了她的心。
那兰清笳不过就是运气好些,在玲珑阁闯了个通关,拜了个师父罢了,有什么值得大家百般巴结的?
一个个的,真是目光短视!
就在这时,她的身边走来了一人,那人含笑唤她,“盈儿,原来你在这儿啊。”
周盈儿也不甚喜欢兰清婉,总觉得她假得很,惯会装模作样了。
以前柳氏还当家的时候,自己来兰府,兰清婉可是鼻孔朝天,不拿正眼瞧人的。
现在,她失势了,倒是学会低头了,周盈儿心中不屑,也拿出当初她对自己的态度,一副爱答不理的模样。
兰清婉却仿若未觉,十分自然地给她递话头,不动声色地迎合奉承她,周盈儿没多会儿就被奉承得飘飘然了起来。
两人聊得热络了,兰清婉忽的发出一声幽幽的感叹,“唉,原本你才是我堂嫂的。”
一提起这事,周盈儿的面色霎时蒙上一层阴霾。
兰清婉就似是完全没察觉,继续道:“因为大姐姐的缘故,你跟堂兄就此无缘,真是可惜。”
她说完这话,像是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猛地掩住了嘴,一副欲盖弥彰的模样。
周盈儿却像是陡然之间抓住了什么重点,脸色陡变,“你说什么?”
兰清婉满脸慌张,“我,我什么都没说,你,你千万不要放在心上啊!”
周盈儿岂是会不放在心上的人?更何况兰清婉的神情和表现,无不昭示着这其中另有内情,就专勾着周盈儿去问呢!
周盈儿抓着她不放,兰清婉便把她拉到角落,压着声音低声道:“这件事你听听也就罢了,可千万不要冲动……
事情是这样的,祖母有意让新进门的堂嫂管家,二婶十分属意于你。
原本这事也是八九不离十了,但后来大姐姐管家,深得祖母的喜爱。
某次请安,我听到大姐姐在对祖母说话,说你似不善管家云云,还说你性子刻薄,幼时便曾欺负她……
大姐姐也就这么一说,没想到还真入了祖母的心,谁让她会讨祖母欢心呢,唉……之后,你与堂兄的亲事便真的作罢了。”
说罢,觑见周盈儿面色铁青,她又忙道:“不过我当时听得也不甚清楚,只听了个只言片语,想来她们不一定是在说你。”
这个补充解释,显然作用不大,反而越发点燃了她心中怒火。
周盈儿面色铁青,手心却早已经狠狠握成了拳,她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敢在背后算计我,我定要让她好看!”
兰清婉拉住周盈儿的手,一脸真诚,“盈儿,你可千万别冲动,我大姐姐现在可厉害着呢,我娘就是一朝不慎着了她的道,最后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