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团蜷在了他的怀里,随着他的抚摸发出一声声咕噜咕噜的声音,眼睛半眯着,分外享受。
有一瞬间,兰清笳想,自己要是雪团就好了,被那双手抚着,一定很舒服。
这个想法有点太狼性,兰清笳当即飞快打住,并且将它打包从自己的脑子里扔了出去。
“师父,它太脏了,您给我吧。”
秦淮点头,“是太脏了。”
兰清笳伸手去接,他却没给,转而朝外面喊了一声,“来人。”
乔远戴着面具出现,秦淮把雪团交给他,“把它带去洗澡。”
雪团怕水,一听到“洗澡”两个字,当即就凄厉地“喵呜”了一声,然后一个翻身,直接从乔远手中跳下,一溜烟地跑得没了影。
几人:……
乔远一阵头疼,“属下这便去把它抓回来。”
这小祖宗,真是难搞。
原本兰清笳还有点担心,但想到师父手下的那些人,一个个都厉害得不要不要的,区区一个雪团,要逮它肯定不成问题。
于是兰清笳便理所当然地重新坐了回来。
“师父,那么久没见,您想我了吗?”
秦淮淡淡道:“每天都在想。”
兰清笳心头一喜,还有点小感动,不愧是师父,只有师父会这么挂念自己了。
但旋即就听他道:“想你的功夫有没有倒退,课业是不是都抛到了脑后,有没有在外面丢为师的脸。”
兰清笳:……
这一定不是亲师父!一定是捡来的!
她的确已经很多天没有习武了,兰清笳心中略微心虚,当即生硬地岔开话题,“师父,宫中选秀的结果您应该已经知道了吧,我真的要嫁给淮南王了。”
秦淮眼睫轻颤了一下,他语气镇定地开口,“恭喜你得偿所愿。”
顿了顿,他又道:“淮南王的身体怎么样?”
言外之意,你什么时候能守寡?
额,兰清笳摸摸鼻子,有点不知该怎么回答。
她觉得自己之前那些盼着人死的话有点不好,以前不知道淮南王是雪臣公子也就罢了,现在知道了,再咒他死总觉得不大好。
“他,他身体挺好的。那个,我觉得他人挺好的,我不应该盼着他死。”
秦淮的眼睫又轻轻颤了颤。
还没来得及细想,话便已脱口而出,“哪里好?”
兰清笳觉得自己和雪臣公子经历的事无法用三言两语来概述,还有他曾是自己救命恩人的事,也都不方便提及,兰清笳便只能含糊其辞。
“我也说不上来,反正就感觉吧,感觉他人挺好的。”
顿了顿,还小声补了一句,“长得也好看。”
兰清笳本只是小声咕哝,但没想到师父耳朵尖,一下就听到了,甚至还出声追问,“有多好看?比皇上还好看?”
现在他们讨论的人好歹是她的未婚夫婿,与她一起讨论的人还是她师父,兰清笳有点不好意思,脸不禁有点红。
她再次转移话题,而且转移的方式也依旧十分生硬。
“师父,上回在马场的人是皇上和摄政王夫妇,您怎么都不告诉我啊!要是我不小心冒犯了他们怎么办?”
对此,秦淮不以为意。
“不知者不怪,他们不是是非不分之人。更何况,我怕告诉了你,你更容易紧张出错。”
话虽是这么说,但是想到只有自己被蒙在鼓里,她还是有点气哼哼的。
现在回想,感觉自己像个傻子似的。
“你还没回答我方才的问题,那淮南王究竟有多好看?比皇上还好看?”
怎么话题又绕回来了?
躲不过,兰清笳只能老老实实地开口,“嗯,我觉得比皇上好看,像画里走出来的似的。”
兰清笳一开始有些扭捏,但想到是自己的师父,便老老实实地说了实话。
秦淮闻言,面具下的脸顿时染上了淡淡的红,像是涂了上好的胭脂水粉一般。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追问这么幼稚的问题,但是听到这个答案,心情似乎的确莫名其妙地好了几分。
眼下,众人正在闯关,兰清笳便显得有些无聊了。
她索性拿过一个棋盘,开始跟师父下了起来。
两师徒一边下棋,一边闲聊,气氛和谐,不知不觉间,时间便缓缓流逝了。
一直到闭阁时间,都没人顺利闯关。
柯旸来禀,“唯一闯到第五关的,是穆继和穆公子,但他困于第五关中,未能顺利通关。”
柯旸对穆继和的印象极好,对于穆继和的闯关失败,柯旸还有点遗憾。
秦淮最近经常给穆继和批文改文,对这个名字也甚是熟悉。
而兰清笳,就更熟悉了,简直是化成灰了她都认识。
兰清笳唇角的微微翘起,毫不掩饰自己的愉悦。
秦淮瞥见了她的神色,不禁失笑,“别人没有通关你那么高兴?”
兰清笳直言不讳,“当然,得亏他没有顺利通关,如果他通关了,要是他跟我一样提出要拜师父为师,那我与他岂不就成了同门师姐弟?我才不要什么师弟!”
更不要他这个师弟。
因为他做任何事都不可能是别无目的,他拜师,也不可能是真的想要学艺,只是想借着师父的名义扶摇直上罢了。
只要想到自家师父被他利用,兰清笳心里就不是滋味儿。
她拉住秦淮的手臂,颇有些野蛮霸道毫不讲理地开口,“师父,您答应我,不能收别人为徒!您只能是我一个人的师父!”
秦淮的手臂被她拉着,眼睫微微颤了颤,心头泛起了一股淡淡的,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的涟漪。
他淡淡开口,“我不会在同一个地方接连吃两次闷亏。”
兰清笳:???
她一脸郁闷,“师父,难道收我为徒对您来说就是吃闷亏吗?”
秦淮瞥她,“反正我不是自愿的。”
他那眼神,好像在说,你是怎么拜师的,你自己心里没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