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把她们的计谋告诉兰清笳,兰清笳的瞳孔当即猛缩,眸中迸出一股森然的寒意。
她们竟然敢……
“小姐,我们要怎么做?”
兰清笳的眼中迸出幽冷的光,“将计就计,引蛇出洞!”
在柳府的柳氏和兰清婉母女,齐齐打了个大喷嚏。
临近年关,天儿越来越冷,入冬以来,老太君的身体就一直不大好,这些天每天都在喝药,但身子却还是有些疲乏,每日都极容易困倦。
谁都没把这件事当一回事,毕竟老太君年纪大了,每当换季,自然容易生一些小病,只需要好好调理,等天气暖和些自然便好了,老太君自己也不以为意。
兰清笳也是这么想的,但是现在看来,却并非如此。
第二日,兰清笳前去嘉禧居请安,径直对老太君道:“请祖母屏退左右,孙女有重要之事要与祖母分说。”
老太君见她神色郑重,深知她并非无的放矢之人,她既如此说,那要说之事就绝非尔尔。
她让方嬷嬷把下人屏退,只留方嬷嬷一人从旁伺候。
兰清笳没有半分铺垫,直接开门见山。
“祖母,您现在的症状,并非生病,而是中毒,有人在对您下毒!”
这话一出,老太君和方嬷嬷的脸色霎时就变了。
老太君的面色沉了下去,“笳儿,这话可不能随便乱说。”
这几日都有大夫来给她看诊,如果真的中了毒,大夫怎么会看不出来?
兰清笳面色一片凛然,“孙女究竟是否是虚言,只需要稍加验证便可知。”
她转向方嬷嬷,“劳烦方嬷嬷寻一尾金鱼来。”
此事委实事关重大,方嬷嬷不敢耽搁,马上去了。
很快,她便端着一个小缸进来,缸内是一尾活蹦乱跳的小金鱼。
兰清笳走向窗台边,目光落在那一株绚烂绽放的长寿花上。
那株长寿花十分奇特,一株树干上,竟然长出了不同颜色的花,有桃红、绯红、橙红,色彩丰富,极富层次与美感。
兰清笳走上前,轻轻地摘下了其中一片绯红的花瓣,扔进了坛中。
鲜艳的花瓣在水面飘荡,金鱼好奇地凑上前,轻轻咬了一口,发现并非什么美食之后便放弃,游走了。
然而,过了两盏茶的时间,那原本好好的金鱼竟然慢慢翻了肚,死了。
方嬷嬷当即吓得面色惨白,难以置信。
老太君也是瞪大了眼,旋即满脸皆是一片阴沉,心中豁地蹿起一股强烈的愤怒。
这盆花是周盈儿送来的,因为是长寿花,又开得讨喜,还有多种色彩,老太君便收下了,甚至还摆在了卧房里,没想到,没想到……
好个周盈儿,真是好样的!
兰清笳对于这番结果,早就在预料之中。
昨晚上,红衣便已经悄无声息地潜进来,摘了几片花瓣带回去做了实验。
正是因为已经做好了万无一失的实验,兰清笳今天才会底气这么足,直接将这件事指了出来。
现在,她当场证明给了老太君看,自己方才所言究竟有没有可信力,自然就不需要再多废话。
她沉声,“普通的长寿花,自然没有这种毒性,然而,方才那朵长寿花,却是经过特殊培植,发生了变异的。
不仅花瓣本身有毒,便是香味也同样能传播毒性。
只是香味的传播会弱很多,一般需要至少要大半年才会渐渐起效。
而且因为这种毒很特殊,一般的大夫根本看不出来,极有可能被忽略。”
方嬷嬷忙道:“这花儿是大少奶奶一个多月前送来的,才一个多月的时间,我们都没事,为何独独老太君中毒了?”
兰清笳闻言,略一沉吟后开口,“据我所知,长寿花的毒性若遇葛藤、郁金决、西洋参等药便会被激发……”
兰清笳的话还没说完,方嬷嬷就已经激动地一拍大腿,“老太君每日的饭菜基本上都有药膳的成分,这其中就有西洋参!”
兰清笳的眼中闪过一抹晦暗不明的神色,“难怪了。祖母的身体本就比较若,抵抗力稍弱。
加上西洋参的作用,激发了长寿花的毒性,所以祖母才会中毒。”
方嬷嬷急道:“那,那个这可如何是好?连大夫都查不出来,那这个毒能解吗?”
兰清笳见方嬷嬷那副焦急不已的模样,心中微微生了几分感动。
也只有真正关心祖母之人才会这般焦急。
兰清笳当即给她吃了一颗定心丸,“方嬷嬷无需担心,此毒若不过量误食,不会致命,只会让人身体乏力,精力不济,卧床不起。
我师父身边有无数能人异士,其中不乏精通医术者。
更何况,祖母的毒也尚浅,定然能将毒性彻底清除。”
搬出师父自然只是个挡箭牌,实际上,她的血便能给祖母解毒。
到时候,她只需要找个巧妙的机会,悄悄地给祖母服下便可。
方嬷嬷听到玄机公子的名号,当即便放下了心来。
老太君的注意力却落在了别处——那毒,会让人身体乏力,精力不济,卧床不起!
这岂不是说,周盈儿是想让她变成一个活死人?
她一个老太婆死了没关系,但她死了之后兰振坤就得丁忧守孝。
届时兰家唯一一个当官的都没了,兰府在朝堂中的格局也会随之改变,这自然会影响到一些人的利益。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她对府中之事心有余而力不足,直接瘫在床上!
“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咳咳咳……”
激愤之下,老太君连连呛咳了起来。
兰清笳赶忙上前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抚,半晌,老太君才缓了过来。
她颤着声音开口,“去,把周盈儿给我叫来!”
“祖母且慢!”
老太君和方嬷嬷都看向兰清笳,不知道她为何要阻止。
兰清笳神色镇定,“祖母,您就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