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穆继和在她心中的积威太深,兰清婉很快绝望了。
她意识到,自己根本没法脱离那个男人的掌控,她很快就要离开燕京城,跟他去那个鸟不拉屎的鬼地方了!
可是她不愿意,她更不甘心!
她嫁过来连一天好日子都还没有过,就要这么灰头土脸地离开燕京城?
谁知道他要在那个鸟不拉屎的鬼地方待多久,到时候自己岂不是一直都没有机会再回来?
兰清笳在燕京城吃香的喝辣的,自己却在那鸟不拉屎的鬼地方吃苦,凭什么!
她把自己害得那么惨,自己还根本没有来得及反击,没来得及狠狠报复回去,怎么可以就这么走了?
兰清婉心中不甘,怨愤,更升起了浓浓的恨意。
不行,她不能就这么走了,就算她走了,她也不能要让兰清笳好过!
哪怕自己不能亲手对付兰清笳,也要找个人代替自己,狠狠地教训她!
兰清婉脑中飞快搜索,忽的,她脑中灵光乍现,她想到了一个人。
或许,能给她添堵的,就只有那个人了。
兰清婉的心中思量着,眼中不觉冒出一阵灼灼精光。
兰清笳很快也知道了穆继和的这个打算, 她微微挑了挑眉,心中升起一丝诧异。
没想到,穆继和竟然会舍得这燕京城的繁华和机会。
毕竟,到了蕲南那样的地方,条件艰苦不说,更几乎没有什么建功和升迁的机会。
就算真的有什么业绩,真承报上来,说不定也被上峰领了。
穆继和这么喜欢权势地位的人,竟然这么轻易就放弃了?
难道,是被自己吓跑的?
没想到过了一辈子,穆继和的胆量和野心倒是大不如前啊。
对少没有自己想象中厉害,还轻易缴械投降了,兰清笳心中的成就感便也大打折扣。
她无趣地扯了扯唇。
兰清笳没有意识到,江星若为期一个月的牢狱生活已经结束了。
而在她出狱的那天,兰清婉去找了她,两人凑在一起,进行了一场关于自己的秘密谈话。
“你说什么?”
江星若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双目放光,又难以置信地望着兰清婉。
兰清婉压低了声音,又重复了一遍,“兰清笳是药人!寻常药物对她没有任何作用,要对付她,必须用其他手段。”
江星若张大了嘴,依旧满脸的不敢置信。
“你,你确定?”
兰清婉的语气笃定,“我很确定!以前她对槐花粉过敏,只要一碰便会有性命之忧,但是上次她回门,我给她下了槐花粉,她却半点事都没有!
如果不是药人,如果不是体质变了,根本不可能会这样!”
“什么?槐花粉是你下的?”江星若声音不觉变了调,瞪着兰清婉的声音也带着些许气急败坏。
兰清婉有些不明所以,“是我下的,怎么了?”
江星若咬牙,“你没把她怎么样,却把王爷给药倒了,他险些丧命!而且我……”
而且她也因为那一桩事,被迫从淮南王府搬了出来!
没想到,罪魁祸首竟然是她!
只是这件事太过丢人,她又硬生生地把到嘴的话咽了回去。
兰清婉一惊,忙道:“我并不知道淮南王也对槐花粉过敏,若我知道的话,就是借我几个胆我也不敢啊!”
兰清婉是真心怕江星若会去找淮南王告状,那自己就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江星若心中虽然气恼,但是现在却不是追究这件事的时候。
现在两人的目标都是兰清笳!
想到兰清笳,江星若的眼中就迸射出了一股浓浓的恨意。
她扫向兰清婉,冷冷道:“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个秘密?”
虽然她已经猜到了兰清婉的目的,但是,她还是要问清楚,她可不想不明不白的被人当枪使。
兰清婉的眼神阴鸷,眸中迸射着怨恨的光芒 。
“因为我恨她,恨不得生啖其肉,生喝其血!
但是我跟她的差距太大,我在她面前就像是一只毫无还手之力的蚂蚁,只能被她耍着玩儿。
而且过不了多久,我就要随夫君去蕲南,也不知道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我不想看着她在燕京城吃香的喝辣的,逍遥享受,我不好过,我也不想要她好过!”
所以,兰清婉想到了她,江星若。
江星若最近在燕京城也算是一个风云人物,关于她的各种流言甚嚣尘上。
虽然每一个都不是什么正面的流言,但每一件事,都跟兰清笳有关。
兰清婉能断定,这个人定然像自己一样痛恨兰清笳。
更何况,她还有另外一重身份:她是淮南王的救命恩人,是他的贵客。
关于这一点,兰清婉能断定,因为前世,也有江星若此人,她的确跟淮南王府颇有渊源,淮南王对她也颇多迁就包容。
单凭这些,兰清婉就几乎能断定,这个人对淮南王而言,定然是不一样的存在。
说不定,她就是淮南王心中的白月光呢?
说不定,原本淮南王真正想娶的人是她呢?
不管是不是这样,兰清婉都愿意相信这是真的,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江星若无疑就是给兰清笳添堵,让她身败名裂的最佳人选!
然而兰清婉却没想到,假若淮南王真的在意江星若,又怎么会让她受刑?又怎么会让她受这牢狱之灾?
淮南王对那件事袖手旁观,就已经很明确地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了。
对于这一点,这两个女人都下意识地忽略罢了。
江星若看到兰清婉眼中浓浓的恨意,心中便略略放心。
因为那样的恨意太过真实,真实到她仿佛看到了自己。
这是一个跟自己一样恨,甚至比自己还要恨兰清笳的人。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现在这种时候,江星若很乐意跟她结盟。
药人?她竟然是药人?
江星若的眼中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