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朝她伸出了咸猪手,兰清笳想要扬手把他的手打掉,却发现自己连抬手的力气都没了。
她狠狠咬着唇,拼命往后缩,几乎恨不得自己能直接嵌进那堵墙里。
究竟是怎么回事?自己不是药人吗?为什么体质会突然失效?
她太高估自己,也太过大意了!
然而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她脑中思绪混沌,唯一残存的想法就是,她该怎么脱困!
怎么办?她到底该怎么办?
她自家狠狠掐进肉里,想让自己竭力保持清醒,不让自己被那越来越强的药性所侵蚀。
然而,意识却越来越模糊,那双咸猪手也距离自己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她张嘴,想要狠狠地在上面咬上一口,然而还没来得及付诸实践,她便听得一声惨叫,原本近在咫尺的咸猪手豁然消失,那个男人也以一种十分惨烈的姿势一下飞了出去。
下一刻,她被揽进了一个温暖宽厚的怀抱中。
兰清笳艰难地睁着迷蒙的双眼,看到了秦淮那轮廓刚毅的面庞,还有他绷直了的唇角。
“王,王爷……”
他揽着她,手臂上的肌肉绷得紧紧的。
他极力地克制着,却还是泄露了他声音中的紧绷与愤怒。
“有我在,别怕。”
紧绷,是因为她方才所经历的一切。
愤怒,也还是因为她方才所经历的一切。
这几日她往外跑得很勤,秦淮平白有了一种被她冷落的感觉。
今日,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他出了门,决定去接她。
在霓裳阁附近,他偶遇了云子鹤。
两人并肩而行,一道往霓裳阁而去,就在这时,他们又碰到了百香。
百香看到他们两人,神情十分困惑。
秦淮问她兰清笳的下落,百香把方才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
百香把话说完,云子鹤便一头雾水,“我没有去过悦客斋,也没有派人去找过笳儿啊。”
两个男人心里齐齐咯噔了一下,当下意识到可能发生了些什么……
秦淮几乎难以想象,如果自己今天没有临时起意出门来寻她,如果自己没有跟云子鹤遇上,如果自己再晚来一步……笳儿将会面临着什么样的情形。
太多太多的如果,叠加到了一处,他心中的那股子惶恐便也被无限放大,叫他心中一阵后怕。
兰清笳的身上都是涔涔的冷汗,方才紧绷的情绪,在确认了眼前的男人时,骤然松懈。
整个人都像是终于找到了依靠。
他,将她从方才那极度的紧绷绝望中拉了出来。
旋即,铺天盖地而来的,便是周身那股子汹涌的热意。
她紧紧搂着他,口中喃喃,“王爷,我,我热……”
察觉到她身上的温度,以及她此时脸上的神情,秦淮想到了什么,周身顿时狠狠一僵。
随之而来的,是一个更加强烈的怒意。
他自己也曾中过这样的药,自然知道这是什么!
究竟是谁,竟然敢给她下那样肮脏龌龊的药?!
秦淮的眼底霎时蓄上了一层浓浓的阴鸷,而那几个男人,全都因为秦淮的从天而降而目瞪口呆的,一个个都忘了反应。
直到那个被秦淮一脚踹出去的男人艰难地爬起来,朝他们大喊了一声,“还愣着做什么,上啊!”
其余几人才终于纷纷回过神来,赶忙捡起棍子就朝秦淮冲去。
秦淮冷冷吐出两个字,“找死!”
几人尚未反应过来,便感觉迎面一阵劲风朝自己袭来,几人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不受控制地飞了出去,摔了个凄惨。
显然,几个男人都没有意识到,秦淮竟然会这么强,大家心中都不由得生出了几分忌惮,面上神色微微变了。
几人互相对望了一眼,眼中都带上了一股气一鼓作气,奋力一搏的决然。
“啊!冲啊!”
秦淮握住为首男人的木棍,双手宛若铁钳般微一使力,男人手中木棍便已脱手,落入了秦淮的手中。
秦淮反手利落一击,狠狠击在那男人的胸膛之上,男人痛呼一声,趔趄摔倒。
其余几个男人一鼓作气,齐齐而上,秦淮以棍为剑,动作灵活,“砰砰砰”地一路扫过,几人的木棍都被击飞脱手。
秦淮的眸色狠厉,手中木棍被他舞出了凌厉之气,宛若当真化身了一把戾气十足的宝剑,利剑出鞘,那几人便像割韭菜似的一下被割了个干干净净。
云子鹤带着一众人急匆匆地赶来,便看到几个男人捂着肚子胸口,倒在地上,发出一阵阵哎哟哎哟的痛苦哀嚎。
而秦淮一手揽人,一手持棍,满面寒霜,整个人都像是杀气腾腾的战场武将。
秦淮把木棍往地上一扔,目光扫过来,眼中依旧残存着方才的那股子狠厉,声音亦是冰冷无情。
“全都带回去,一个都不能少!”
撂下这句话,他便将怀中女人打横抱起,飞身而去。
云子鹤禁不住打了个哆嗦,再望向地上躺着的几个男人,眼中也迸射出了一股子森然的冷意。
敢以他的名义打他外甥女的主意,真是好样的!
秦淮抱着兰清笳飞快离开,往王府的方向奔去。
随着药性的扩散,怀中的女人越发不安分。
她整个人都烫得吓人,拼命地往他的身上挨,像是要疯狂汲取他身上那丝丝微凉。
但是不够,这还远远的不够!
秦淮身子绷着,喉结微微滚动,心底深处,某中被他拼命压制着的渴望,终于不受控制地破壳出土。
然而,不行,她现在不清醒,这样不行!
终于到了王府,他一路疾驰往正院奔去,一路上,下人们都满脸呆滞地望着他,还没来得及行礼,他已经如同一阵风一般飞过。
唔?王爷似乎还,抱了个女人?那个人,是王妃吗?还是什么别的女人?
抱着人回到寝房,有丫鬟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