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清笳被云子鹤一番打趣,面上禁不住一热,神情略显窘迫。
云子勋愣了愣,看到兰清笳那副不胜娇羞的样子,一时又有些欣慰。
看来,笳儿与淮南王的感情很好。
笳儿能遇到一个真心待她的人,这很好。
兰清笳也开口,婉拒了他的提议,表示届时小舅舅成亲一定会到场。
云子勋虽然有些遗憾,但也没有勉强。
虽然现在没有跟自己一块回江南,但迟早也要回的。
左右不过三个月的时间。
三舅甥又是一番闲话小叙,天色差不多了才各自离去。
云子勋第二日便离开了燕京城,回江南去了。
江南那边的生意离不得他,这次往燕京城跑这一趟,已经是做了诸多安排,推掉了不少手头上的事才挤出的时间。
送走了大舅舅,兰清笳便又继续了如之前那般每天睁眼便是练武的苦行僧的日子。
苦着苦着,她也就习惯了。
不论头天晚上睡得有多晚,或许做了什么剧烈运动(?),早上都已经养成了早起的习惯。
并且身上也都不会再有那种快要散架般的疼痛。
某一天,秦淮突然告诉了她一个消息。
“付明轩找到了。”
兰清笳闻言,心头顿时一喜。
“在哪里找到的?他人怎么样?”
秦淮的微微顿住,神色略显沉重。
兰清笳见此,脸上的笑意便也不禁僵住。
她的声音放轻了几分,“他怎么了?”
“是在河里找到的,已经泡烂了。”
兰清笳的心情霎时便蒙上了一层阴霾,整个人心头都有一种异样的沉闷感。
秦淮轻拍她的背。
其实,秦淮觉得,这从另外一个侧面上,至少说明了他不是被那些人抓走的。
如果他是被那些人掳走,对方看中的是他的特殊体质,就断然不会害了他的性命。
如果这样,他至少会稍稍放心,或许之前他的猜测只是杞人忧天,根本没人在暗中窥视着兰清笳,想要将她掳走。
但这也只是他心中一个暗暗的期盼,在最后这件事彻底落实,彻底查请,确保兰清笳的绝对安全之前,秦淮都不会掉以轻心。
兰清笳心中的想法也与秦淮不谋而合。
但心中却还是会隐隐不安,同时,也暗自为付明轩的死而心生难过。
哪怕他们自那次阁楼的事情之后就不再有交集,但他毕竟是当初与自己一道在那魔窟中熬出来的人。
自己的人生没有被毁,但付明轩,却平白变成了一个智力低下的傻子,还丢了性命。
兰清笳的眸色一片幽深,心中对那些人的恨意又添了几分。
她一定一定要将他们揪出来,亲自一刀刀地手刃,才能发泄心头之恨!
因为这件事的刺激,兰清笳习武更加刻苦了。
她吭哧吭哧地练武,在师父那里一番苦练,回来还觉得自己练得不到位,还要拉着红衣再来切磋一番。
以前自己的武艺跟红衣相差了十万八千里,现在,红衣跟她交手,都不能再像之前那么随意了,必须要打起精神,才能应付得了。
她的进步很快,但每一分进步,都是被汗水浇灌出来的。
她以前那娇软细白的手,现在都已经开始长茧子了。
甚至,连原本白白嫩嫩的脸蛋,都黑了几度。
之前她一股脑都投入到了习武上,压根就没有在意这些细枝末节。
现在习武进程步入正轨,她突然揽镜自照,才发现自己竟然黑了那么多。
她第二天盯着师父的那张面具,顿时就有点虎视眈眈。
“师父,您戴面具,其实是为了防晒吧?”
秦淮:……
不,我是为了防你。
为了避免自己变成一根大黑炭,兰清笳每天晚上都开始认真地护肤。
秦淮也给她寻来了不少美白的膏子,她每天晚上头涂上,这才没让自己继续黑下去。
每日习武的日子枯燥乏味,却又和谐自然,已然成为了一种习惯。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一切按部就班地进行着。
江星若在狱中的刑期满了,终于放了出来。
她入狱前自己折腾自己的身体,入狱之后,装病也变成了真病。
现在出来之后,整个人更是瘦了一大圈。
她还想见秦淮,但秦淮却没见她。
上次便是对她诸多纵容,才让她闹出了幺蛾子,险些让兰清笳出事,这次,秦淮没打算再让她有任何理由拖延,他直接安排了人,将她往千灵山送去了。
兰清笳没有想起江星若这一号人物,秦淮也觉得这是个无关紧要之人,说不定这辈子都不会再见了,便也没跟兰清笳提起。
兰清笳每日习武,秦淮每日分饰两角,日子倒也平静。
然而很快,这份平静就被突然从千灵山传来的一封信打破。
兰清笳看到秦淮看了信之后陡然沉下来的面容,心里也不禁咯噔了一下。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
秦淮的眸中藏满了焦急与忧虑。
“我爹病重了。”
兰清笳闻言,神色也陡然变了。
“啊,怎么会这样?很严重吗?”
秦淮沉沉出了一口气,缓缓点了点头。
“如果不是很严重,我娘不会特意给我写信。”
兰清笳闻言,一颗心也狠狠地揪了起来。
她早就知道太上皇的身体不好,上次见着,明明还是很硬朗的样子。
据秦淮所说,他的身体已经好了很多,这些年一直都很稳定,从未再生过重病。
每月的平安信也都很正常,现在怎么突然就病重了呢?
红衣也吓了一跳,她当时离开时,太上皇的身体还很好的。
但这中间毕竟过了那么久,这期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却是无人知晓了。
奈何千灵山距离此地甚是遥远,现下便是想立马看到他们,查问他们的病情,也是束手无策。
父亲病重,秦淮必然是要马上赶往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