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深深地望着她,“此行路途遥远,我怕有危险。
那些黑衣人,现在都还没有查出踪迹,他们说不定就潜伏在暗处,只等着你出京,好对你下手。”
兰清笳自然明白他的顾虑,但正因为如此,他才一定要去。
她道:“那你放心把我一个人留在燕京城吗?你就不怕那些人趁着你离开的时候对我下手?”
秦淮心头一紧,沉声,“我会派人时刻保护你。”
兰清笳目光灼灼,“如果对方早有预谋,定会千方百计地找机会对付我,哪怕我足不出户,他们也可以潜进来掳我。”
秦淮的眸色微沉,默了默,他仍没有松口,“那也总比在路上安全。”
兰清笳步步紧逼,“反正我们也正在想办法抓住他们,那我们又何必这般被动?
他们处心积虑想算计我们,我们便反过来给他们下套,将他们一网打尽便是!
也总好过之后日日夜夜都担心他们什么时候在背后捅上一刀。”
秦淮的薄唇微抿,即便对兰清笳的话觉得有些道理,但却还是没有改变主意。
兰清笳见硬的不行,便只能来软的。
她直接伸手环住了他,整个人都埋进了他的胸膛,语气可怜巴巴的。
“可是没有你在我身边,我害怕,我没有安全感。
你说过要时时刻刻都保护我的,你难道想反悔,想不作数吗?”
秦淮的身子顿时狠狠一僵,心口也像是被什么异样的情绪填满了,整颗心都软得不像话。
这个丫头,让他怎么办才好?
兰清笳继续道:“我这段时间都有在认真习武,我的功夫比以前已经好了很多了,轻功也很厉害了。
有那么多人保护着,又有你在,就算真的遇到危险,我也不一定会出事的。”
秦淮深深地叹了口气,终于被她说服了。
“罢了,那你便与我一道同行吧。”
兰清笳闻言,当即心头一喜。
她便知道,只要自己撒撒娇,他就绝对抵挡不了。
兰清笳忙问,“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明天一早,今晚你先好好休息,养足精神。
这一路会很辛苦,你须得做好准备。”
实际上,如果兰清笳不执意跟着一道去,秦淮是打算连夜出发的。
他心中焦急,这一夜也定然难以成眠。
然而,她既然要去,为了她的安全,便不好再赶夜路了。
不然,也容易遇到危险,他也怕她的身体吃不消。
兰清笳连连点头,她连习武的苦都能吃,还吃不了赶路的苦?
她没有马上去休息,而是去寻了红衣,细细嘱咐她要把什么必须品都带上。
既然是远行,那各种东西就一定要准备齐全,如此,路上才能更方便。
因为此行遥远,还可能遇到危险,兰清笳便没带百香,只带上红衣。
百香心中有些懊恼,自己怎么就不会武呢?
她虽然想去,但也知道自己若是去了,就算没遇到什么危险,就她这没有出过远门的身板,路上怕也会拖后腿,她便乖乖地留下了。
第二天一大早,一行车马早早地出了城,离京而去。
兰清笳离开前,还不忘派人给自家师父递了一封信,告知师父自己与王爷有紧急事情必须离京的消息。
虽然觉得师父可能会不高兴,但事出突然,她也没有办法。
她只能在信中保证,自己就算出门在外,也一定不忘习武。
若是路上不方便,也一定会好好地运功修习内功心法,绝对不会把师父教给她的再次落下。
兰清笳并不是在敷衍师父,她的确也这么想,并且这么做了。
她现在可惜命得很,敌人都已经磨刀霍霍了,自己再不加紧努力,难道等着被别人宰割吗?
她一路上,趁着精神头好,便在马车上盘腿打坐,默背心法。
她现在最欠缺的便是内力,但内力这种东西,却并非一朝一夕能变得雄厚的,她只能一点点慢慢摸索参透,慢慢积攒。
不得不说,她每次运功打坐之后,体内便会有一种通体舒畅的感觉。
秦淮见她这般认真的模样,心中不禁略感欣慰。
为免自己胡思乱想,过于忧虑,他便也跟着凝神调息,让自己慢慢平心静气下来。
他们的队伍表面上看并没有多少护卫,但实际上,暗处却隐藏着不少好手。
他们一路往千灵山的方向而去,为了安全考虑,他们都没有赶夜路,只是白天快马加鞭。
可即便如此,秦淮还是觉得太慢了。
兰清笳看出秦淮心中的焦急,她也担心他们脚程太慢,若是太上皇的病情加重,秦淮在路上错过了,那他只怕要抱憾终身。
兰清笳便提议,“我们走水路吧,水路会快很多。”
秦淮之前也考虑过走水路,但是,不知道是不是他多想,他总隐隐觉得,水路不稳妥。
如果是在陆路,若是遇到危险便有很多机会隐藏和逃离。
但若是水路,所有危险就全都暴露,无处可藏。
便是潜水逃离,风险也很大。
秦淮说出了自己的疑虑,兰清笳不得不暗道,他果然是行事谨慎。
兰清笳问,“你的暗卫们都精通凫水吗?”
秦淮点了点头。
“自然。”
暗卫的首要条件就是全才,凫水自然是必备的一项技能。
兰清笳点了点头,“既然如此,我觉得走水路未尝不可。
我们自然是包下一整艘船,不会有其他陌生人。
而且,水面宽阔,对方能看到我们,我们自然也能看到对方。
只要时刻派人放哨,时时关注周遭的动向,别人就算想偷袭也找不到可乘之机。”
秦淮听了她这话,最终,对父亲的担心还是占了上风。
他点了点头,“好吧,那就走水路。”
虽然已经决定走水路,但也并不是马上就能换乘。
要先把可靠的船只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