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清笳一阵气结,当即怒声,“不管我的东西是好是坏,但这都是我的,谁准它偷吃了?
现下把我的吃完了倒是嫌弃上了,你给我赔!”
方才被他戏耍欺骗的那一口恶气正寻不到发泄,现下总算是寻到了发泄的契机。
老头儿慢悠悠道:“这荒郊野岭的,那玩意儿上面也没有写你的名字,怎么就能说是你的?有什么证据吗?”
兰清笳被一噎,一时说不出话来。
“你……”
兰清笳真想直接上手,给这老头儿一点教训,但他那头藏獒虎视眈眈,兰清笳心里有点发怵。
再想想现在自己的情境,实在没必要平白与人结仇。
罢了,看在他是个老人家的份儿上,就不跟他计较,今天的事,就当她倒霉好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瞪了他一眼,从齿缝里挤出一句,“我尊老爱幼,不跟你计较。”
话虽如此,但兰清笳心中难免还是气闷,抬脚一下就狠狠踹了一颗河石,咚地一声落入河中,溅起一片水花。
那老头瞥了她一眼,想说什么,最后还是留了口德。
算了,一个小丫头片子,他也不跟她计较。
她走到一侧,蹲身,拘水,给自己洗了一把脸,心中暗骂,臭老头。
她给自己洗了脸,又把身上沾染了血腥的衣裙也搓了搓。
似像是把手中的裙角当成了臭老头,她每一下都搓得格外用力。
搓干净后,她又掏出了那短匕,打算好好洗洗。
这匕首也是在那条巨蛇身上扎了好几下,现在想想还是觉得有点恶心。
不洗干净了,回头她再用的时候就有阴影了。
在日光照耀下,锋利的匕首折射出寒芒,阿猛顿时发出了充满警示的声音,獠牙乍现。
兰清笳转头瞪了它一眼,还示威地朝它挥了挥。
老头眯了眯眼,看向她手中的那把短匕。
他忽的大步流星走了上去,一把擒住兰清笳的手腕,将那匕首凑至近前,神情诡异。
兰清笳愣住。
旋即,她很快反应过来,当即反手挣扎,口中大呼,“你,你做什么啊?
我大人大量没跟你计较,你莫不是反起歹心?
我告诉你,我可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老头儿却压根没顾她口中之言,径直问,“这匕首,你是从何处所得?”
兰清笳怒瞪他,“关你何事?你给我松手,再不松,我可就要对你不客气了!”
老头儿不仅人老,像是耳朵也不大好使,对兰清笳的怒喝充耳不闻。
最后,兰清笳的匕首脱手,被那老头夺了去,方才被他紧握着的手腕也一阵生疼。
兰清笳怒不可遏,真是岂有此理,真当她是个软柿子了!
兰清笳当即就要出手,那阿猛却猛地蹿了上来,直接朝她扑来。
她身上没了武器,真被它咬上一口,那可了不得。
她当即忙忙后退避让,那老头儿也出声喝了一声,“阿猛!退下!”
阿猛朝她发出示威的“呜呜”两声,然后便收起了獠牙,乖乖退了回去。
兰清笳依旧对那老头怒目而视,“你抢我匕首做什么?给我还回来!”
这该死的臭老头!
那臭老头细细地打量着手中的匕首,眼神十分专注。
看罢,又把目光投向兰清笳,第一次拿正眼从头到尾细细地打量。
兰清笳被他打量得越发恼怒,更觉莫名其妙。
这老头从一出现就让人觉得莫名其妙,半分都不讨喜。
“你叫什么?”
呵,还跟她话起家常来了!
兰清笳搭理他才怪呢。
“我凭什么告诉你?”
老头儿不仅没生气,反而继续问,“你朋友不是受伤了吗?怎么伤的?现在如何?带我去瞧瞧。”
兰清笳神情一顿,望着他的眼神顿时充满了疑虑,更满是戒备。
此前他不是死活不答应随她去看看的吗?现在怎么又突然改了主意,还问得这么详细?
鉴于他此前的总总不讨喜的言行,兰清笳不得不对他的意图持保留态度。
她戒备道:“你把匕首还给我便是,我朋友不用你救。”
谁知道他究竟安的什么心?这糟老头看起来就坏得很。
那老头想说些什么,但看她那副戒备模样,又改了主意。
“那算了,我也不是非要管这闲事。”
他话风改得这么快,兰清笳心里不禁又有点后悔。
秦淮昏迷了那么久,这老头儿说不定真的能救他呢?
但自己方才拒绝得那么强硬,现在根本不好改口。
而且,说不定这老头当真包藏祸心,想趁机劫财呢。
不然他为什么看了那匕首就抢了去,还一下就改变了主意?
那匕首很是精巧,若拿去典卖,也能卖不低的价。
这般想着,兰清笳看着他的目光就越发充满了戒备。
她伸出手,毫不客气地讨要,“你把我的匕首还给我!”
他要是敢不还,她就跟这死老头拼了!
兰清笳做好了要跟他硬战一场的准备,但不想,他这次竟没有做狡辩,直接将匕首入鞘,朝她抛了过来。
兰清笳赶忙接过,看向他的眼神更添了一丝疑狐。
这老头可真是怪得很,一会儿一个脾性。
直到他们一人一獒往另外一个方向离开,兰清笳才往回走。
回到山洞,照例完成了试鼻息、探温度的那一整套流程,然后才开始添柴,准备下一顿的饭食。
只她一人,她的胃口不算大,每打一只野鸡她都能吃上一天。
今儿个便把那剩下的野鸡架在火堆上重新烤一烤,虽然这样会大大影响味道,不过凑合着也能对付一顿。
兰清笳正撕下一根鸡腿,就见洞口猛地蹿出一道黑影,转眼就蹿到了她跟前,朝她疯狂地流哈喇子,满眼都写满了垂涎。
兰清笳一口鸡肉险些梗在喉咙里。
她“嗖”地一下窜起来,心也跟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