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宇凡甚至开始幻想起了自己把兰清笳抓到手之后,叫她在床上向自己求饶的情形。
一想到这儿,他就禁不住笑了起来。
但一笑,门牙处就有风呼呼地往嘴里吹,扯到伤口,还贼他妈疼。
想到自己现在的尊荣,他立马就笑不出来了。
秦淮一行从楼上下来,郭家两兄妹目光一下就落在他们的身上,都带着些许不善。
但秦淮一行却目不斜视,好似根本没有将他们放在眼里。
这般漠视,又让他们一阵牙痒痒。
郭宇凡的手下凑到他耳边,嘀嘀咕咕了一番,郭宇凡当即大喜。
他朝郭寒月点头示意,郭寒月面纱下的脸,也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来。
而那头,也有人凑到秦淮耳边一番耳语,秦淮也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一行人开始用早膳,对眼前的食物里究竟掺杂了什么,他们似乎毫无所觉,尽数吃下。
吃完之后,他们就启程了。
郭家兄妹也匆匆吃罢,跟着上了路。
这两兄妹以为自己是那掌控全局的人,却殊不知,自己也早就落入了别人的圈套。
而终于送走了这两拨人,顿时暗暗抹了一把额上的冷汗。
阿弥陀佛,可算是走了,再不走,他只怕就要折寿几十年了,真要命。
郭家兄妹的马车一直都跟在秦淮一行的马车后面,想等他们的马车出故障。
到时候下在他们饭菜里的药应当也差不多起效了,那男人就算有再大的本事,到时候也得乖乖束手就擒。
还有那多出来的一个老头儿,根本不足为惧。
他们都没有看到阿猛的存在,可就算他们看到了,依照他们的自负程度,也不会放在心上。
他们有了一种万事皆在掌握之中的泰然与自信。
然而,他们还没等来前面的马车出问题,自己的马车就“咯噔”一下,像是被什么卡住,停了下来。
先是郭宇凡的马车坏了,车夫赶忙下来检查,一检查就发现坏的不算小问题,他们现在的条件根本没法修。
郭宇凡还没来得及发怒,马匹忽的发出了“噗哗啦啦”的一声响动,旋即就是一股刺鼻的恶臭。
马匹拉稀了。
因为马车坏了,郭宇凡便下了马车,刚好就站在马匹不远处。
这一番变故之下,郭宇凡的身上立时就被喷溅上了不可描述的东西。
他的面色陡然大变,当即捂着鼻子连连倒退。
他恼怒极了,但现在跟恼怒相比,他更不能忍受的是自己身上的这东西,他当即十分嫌恶地把外衫脱了,狠狠甩在地上。
他自己也远离了那匹马,坚决不让自己有半丝再被波及的可能。
像是有什么连动感应,那头,郭寒月的那匹马,也开始发动了。
紧接着便是后头托运行李那辆马车的马,还有侍从们骑的马,都跟着有了连动反应。
即便隔着车帘子,这一股浓郁的味道也一下传了进去。
郭寒月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正因为马车的突然变故而心生恼怒。
天气很热,她正心浮气躁,突然嗅到这么一股味道,这位大小姐原本就差的心情,瞬间更糟糕了。
她捂着鼻子,蹙紧了眉头。
“这是什么味儿?怎么那么臭?”
外头,车夫捂着鼻子,瓮声瓮气的声音传来,“回小姐,是,是马儿拉稀了……”
郭寒月当即就变了脸色。
那等粗俗的字眼,光是听听,她都觉得污了自己的耳朵,更不用说会下去看了。
若她当真瞧见了那番情形,她只怕要呕得三天都吃不下饭。
她恼怒道:“还不快把它牵走!”
那车夫也被熏得够呛,听了郭寒月的这话,他却是无能为力。
他只能捏着鼻子继续答道:“回小姐,要把马牵走就得把它送马车上卸下来,怕是得劳烦小姐下来才行,不然马车太重了根本不好弄。”
郭寒月闻言,心头顿时更加恼怒了,“你们那么多人连这点子重都受不住,都是吃干饭的吗?
还要本小姐下去,那等污秽的情形,难道还要本小姐亲眼看到吗?”
车夫被她一番训斥,心中有些憋屈,却不敢顶撞,只得叫了大伙儿一起,忍着臭,把这匹马从马车上卸下来,往旁边牵去。
那马匹甩了一下尾巴,瞬间,几人身上就都沾上了,甚至连马车上都没能幸免。
大家的面色自然都不好看,但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也并不靠近河流,他们只能摘了树叶把身上的脏污擦掉。
那匹马牵走了,马车里的味道却并没有散去。
因为它方才留下的东西还在那儿,正源源不断地朝马车里释放着摄人的味道。
现在天气本就闷热,郭寒月闻着这股味道,觉得自己几乎要晕过去了。
若只是一匹马拉稀,郭宇凡还没有怀疑,但现在,所有匹马都拉了稀,他们的马车还坏了,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这手段,多么熟悉啊,这不是他们要用在那男人身上的吗?
怎么反而是他们的马匹和马车接连出事?
他当即恼怒地瞪向自己的心腹。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不是让你们给那伙人的饭食和马车动手脚的吗?怎么反而我们的马匹和马车都出了事?”
因为太怒,还不小心牵扯到他的牙齿,顿时又疼得一阵倒吸冷气。
那心腹对此也是大惑不解,面对少爷的责难,他满头大汗,只能连连告罪。
“少爷,小的的确是派人去安排了,处处都安排得妥妥当当的,绝对没有出半点纰漏。
咱们的这儿,小的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
郭宇凡抬脚就朝他踹去,“你不知道,老子把你带在身边,就是为了听你说不知道的?”
那小厮被踹得一阵生疼,险些跌倒在地,半个求饶的话都不敢说。
这时候,郭宇凡还没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