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清荷将他作乱的手抓住,再抬眼看,发现王语瑶的面色像是并不大好的样子。
兰清荷眨眨眼,“王小姐你别误会啊,我不是在说你。”
反正谁对号入座说的就是谁。
敢来挑衅她,哼,她也是在小姐妹里斗争过的好吧!
虽然她已经金盆洗手,不再喜欢跟人玩那些弯弯绕绕的心眼子,而是开始专注美食事业。
但是以前或多或少也累积出了经验,还不至于连对方是真心还是不怀好意手分不清。
这个王小姐,一上来就给她挖坑,她才不跳呢。
既然对方要跟自己过不去,她当然也不会客气,不就是膈应人嘛,谁不会似的。
王语瑶气得面色一阵青一阵白,偏偏兰清荷又来了这么一句,瞬间让她原本酝酿好的眼泪又硬生生地憋了回去。
不憋还能怎么着,真的掉起金豆子来,那不就是默认了自己就是在对号入座吗?
王语瑶心中气结,但是却只能把那股子恼怒硬生生地压了下去。
正在这时,云子鹤与兰清荷也注意到了兰清笳一行。
他们只作完全没听到这边方才的动静一番,笑着打招呼。
“小舅舅,你们也在猜灯谜啊,咦?这位是?”
云子鹤笑着给双方做了介绍。
他并没有指出秦淮的身份,只以自己的外甥女婿的身份做介绍,但王语瑶却知道他们二人的身份。
她对云子鹤这般上心,这次乞巧节偶遇也并非真的偶遇,自然对他身边的人和事都格外关心。
兰清笳是他那么在意和宝贝的外甥女,她的身份,王语瑶自然早就查清楚了。
身为世家贵女的休养,让王语瑶收敛了心中的诸多情绪,朝众人露出了得体的微笑,一一与众人打了招呼。
“我们方才看你们好像聊得挺开心的,在聊些什么?”
兰清荷:“聊吃的。”
想到方才的那一番对话,王语瑶的面色更僵了。
她心中升起了一股子暗暗的恼恨,这兰清荷看起来一副憨憨傻傻,毫无攻击力的模样,实际上却是绵里藏针,也不是什么善茬。
云子鹤淡笑,“嗯,聊了些吃的。”
兰清笳:我信了你们的邪,分明就是把人小姑娘挤兑了一番。
不过,兰清笳当然是偏帮自家人,管这王姑娘面色怎么样。
她要是不自己主动上赶着找不痛快,也没人能把她怎么着。
所以,现在被挤兑了,那也是自找的。
兰清笳以为那王姑娘被挤兑了要委屈巴巴地离开了,免得再被挤兑,丢更大的脸,但没想到,她却像是生根了似的,站在那儿没动。
估计这位也是心气儿高的,吃了那么一个瘪,心中不甘,只怕是想要好好地找补回来。
更何况,她可是曾经惦记过,甚至可能现在还在惦记自家小舅舅的人。
在自己在意的人面前半点好处都没捞到,她心里的不痛快当然会成倍地放大,心里就更不甘,更不愿走了。
当然,这里又不是兰清笳的地盘,她不走兰清笳自然也没有赶人的道理。
更何况,人家的礼数还挺周全的。
这么一会儿的功夫,王语瑶已经彻底调整好的自己的状态,面上已经完全看不出方才的不愉快了。
她笑道,“我初次在此地过乞巧节,也第一次参加这样的灯谜会,一时有些技痒,便想邀请兰三小姐一道来试一试,比一比,只是兰三小姐志不在此,我便只得遗憾作罢了。”
王语瑶的语气平和地说着,脸上也挂着笑意。
只是,她对兰清荷的称呼,却并非云夫人,而是兰三小姐。
只不知她这是不愿意承认兰清荷是云子鹤的妻子所以才有意为之,还是说者无意。
兰清荷自己没察觉到这些,但在场心思敏锐的几人都察觉到了。
兰清笳挺不喜欢这种非要让别人跟自己比试的人。
你自己想要下场试一试你就去试呗,为什么一定要拉上别人。
难道别人就非得去当你的陪衬不成?
就像当初她初次在玲珑阁与付雯茜打照面也是,她争强好胜,非得跟自己比,到头来可好,自己给自己挖坑丢脸。
不过伸手不打笑脸人,兰清笳也没有见人就怼的习惯。
她便也笑道,“我三妹妹的确不喜欢玩这些,不过就算我三妹妹不玩,王小姐也大可以下场一试,如何就遗憾作罢了呢?也没有规定必须得两两一起下场才能玩吧。”
王语瑶的面色微僵,“自然是没有这个规定。只是我一个人玩,终归是少了些乐趣,还是人多一起才有意思。”
兰清笳眨眨眼,“这周围不是有那么多公子小姐都在玩吗?怎么就是一个人了呢?”
王语瑶被噎了一下,面色又僵了僵。
她觉得,这位淮南王妃表面上笑盈盈的,实际上说话的调调也跟那兰清荷一样,都惯会绵里藏针。
王语瑶便又僵硬地扯了扯唇,“这些人我都不认识,自然不能算是与我一道的。”
兰清笳点了点头,没有再继续拿话堵她。
这时,旁边插入了一道声音。
“王小姐若有兴致,我不妨与你比一比吧。”
这说话人,便是郭寒月。
说来也巧,郭寒月上回来省亲的时候,便正巧遇到王语瑶兄妹到云家做客。
所以郭寒月与王语瑶也是相识的。
虽然两人的交情并不深,甚至如果不是经云锦心方才提醒,郭寒月在路上遇到王语瑶也大概认不出来了。
毕竟对于比自己长得好看,还比自己家里有钱有权的女子,郭寒月从来都不会愿意深交。
但此刻,郭寒月急于表现自己,一个按捺不住,她便开了口。
这王语瑶出身琅琊王家,是百年世家,这名头听起来挺唬人。
但她郭寒月也不算差吧,至少她也是官家小姐,自幼也是琴棋书画,一样不差地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