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笑着道,“更小的时候爹娘带着 我四处寻医,只不过我还没有记忆。
自从我有了记忆之后,就是住在这里,住在这间房间。”
这里是他生活的地方,是他从小睡的床,这里的每一处都有他生活过的气息。
现在,自己就在这里,身处在他从小生活的地方,睡在他自小睡着的床上。
兰清笳抚着自己身下的床,莫名就生出了一股十分奇异的感觉。
心头生出一股莫名的欢喜与雀跃。
就好像,自己现在已经完全融入了他的生活,融入了他的一切。
单单这么想,就让人禁不住阵阵地甜蜜和窃喜。
在暗夜中,她的唇角高高地翘起,像是偷到了糖吃的小朋友似的。
秦淮就像是长了透视眼,将她脸上那副窃喜的表情看了个一清二楚。
他伸手,在她的鼻子上轻轻刮了刮。
“笑什么?”
兰清笳将头埋进他的怀里,声音里都像是含满了糖似的,甜滋滋的。
“就觉得,很开心,很幸福。有你真好。”
小女人窝在他的怀里,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他的胸口上。
她声音软软地说着这般情话,轻易地便叫他的一颗心跟着鼓噪了起来。
这小女人真是,要了他的命了!
秦淮俯身便擒住她那肆意说着这撩人情话的小嘴,含糊道:“我亦是,很开心,很幸福。”
兰清笳本是想与他促膝长谈,好好听听他幼事之事,不拘是什么,只要是他身上的事,她就想听。
但是才刚开口,就被他堵住了。
夜色很深,屋外的月光从那纱窗筛下来,在窗台处投射下一条条金色的细光。
就着这点点的月光,兰清笳便能瞧见男人眼中浓浓的情愫,直叫她面红耳热。
终究是初来乍到,隔壁还睡着长辈,兰清笳对这屋子的隔音效果也十分担忧,便有心推拒。
但她那小绵羊似的推拒哪里真的就挡得住他?
反而越发叫他品出了一股子欲拒还迎的趣味。
兰清笳浑身都红透了,她轻咬唇瓣,细弱蚊讷般,“爹娘就在隔壁……”
秦淮声音低哑,“我们小声些便是。”
兰清笳便压着嗓子,没敢让自己发出半丝孟浪的声音。
但身下的床榻却是吱吱呀呀,响个不停,光明正大地泄露着什么。
原本兰清笳还觉得躺在他从小睡到大的床上是一件多么有情趣的事情,现在,这情趣就变成了羞恼。
因为紧张,兰清笳的身子绷得紧紧的,殊不知,这让男人数次几欲失控。
因为那床榻的吱呀声实在太过恼人,兰清笳羞怯得紧,秦淮便将她抱下了床,在其他地方胡闹。
她如玉的面颊透出桃花般的粉色,整个人娇艳又妩媚。
兰清笳不停地催促,男人却根本不为所动,反而越发得劲。
她便伸手环住他的脖颈,把自己的红唇送上。
突然的袭击,让男人身子陡然紧绷。
霎时,有如烟火骤然释放,两人脑中都只余一片绚烂,如盛世繁花,美轮美奂,久久难以平静。
翌日。
阳光透过窗棂洒进来,在屋中投下点点光晕。
屋外鸟声虫鸣传来,清风吹来,空气中都混杂着一股清新的草木香气。
兰清笳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天光已经彻底大亮了。
她愣怔了片刻,混沌的意识一点点回笼,脑中闪过的是昨晚羞人的画面。
而昨晚那个孟浪的男人已经不在床上,身侧的位置没了温度,他定然早就起身了。
兰清笳一阵懊恼。
自己刚来第一天,竟然就睡了个日上三竿,当真是太不知规矩了。
说好的要好好伺候公婆,尽一尽身为儿媳的义务呢?
这下好了,第一天就没有好好表现,只怕二老对她的印象定然要不好了。
兰清笳起身下床,就感觉两腿酸软,腿侧还一阵阵异样的疼。
她轻嘶了一声,心中暗暗把那狗男人狠狠骂了一通。
不过说来也真是怪了,昨晚明明卖力气的是他,怎么像是被榨干了的人却是自己?
兰清笳心里一阵怨念。
这次出门,因为知道有危险,她就只带了红衣一个丫鬟,百香留在了燕京。
红衣至今生死未卜,她身边便没有其他丫鬟伺候。
原本秦淮想给她再买个丫鬟,但兰清笳觉得他们要来的地方本就不宜太多人知晓,贸然带一个陌生丫鬟在身边,谁也不知道底细。
是以她便拒绝了。
她也不是那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千金大小姐,很多事她都能自己做。
兰清笳起身,自己洗漱,梳头更衣。
待到了院子前,就瞧见秦淮正在跟林檀香舞剑,秦彧便坐在屋檐下含笑看着。
这副画面委实温馨又美好,兰清笳便也站着静静看着,没有贸然上前打断。
秦淮余光瞥见了兰清笳,便卖了个破绽,从林檀香手里败下阵来。
他收剑,笑道:“娘的身手当真是越发精进了,半点不逊当年。”
林檀香当然看得出他方才是故意卖的破绽,她却也笑着收下了儿子的夸赞。
“自然,你老娘可年轻着呢。
就我这容貌,与你走在一块儿别人只会当我是你妹妹。”
这就有些夸张了,顶多会以为是他长姐。
她就算保养得再好,毕竟也上了年纪,到了一定岁数。
只秦淮却并没有反驳,而是从善如流地奉承。
倒是秦彧轻哼了一声,“都半老徐娘了还好意思夸这样的海口,我都替你臊得慌。”
林檀香闻言当即双手叉腰,上前就要教训他。
“你个糟老头再说一遍?”
二老像是老小孩似的拌起了嘴,秦淮把剑递给了旁边伺候的小厮,便朝兰清笳走来。
他的脸上都是汗,面颊泛着红,整个人身上也有些汗涔涔的。
这般模样,却没让兰清笳感觉半分不喜,反而觉得他整个人都更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