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迟疑的功夫,慕容雪就被绑了起来,任凭她怎么挣扎都没用。
兰清笳对她的身份其实略有迟疑。
她似乎没有必要冒充浔龙国的公主。
若真是假话,他们把她直接带到燕京,一切就不攻自破了。
只是她看秦淮老神在在,不为所动的样子,便没有多言其他。
他心中定然有着自己的成算。
手下将人都绑好了,出声询问,“王爷,接下来要怎么处理?”
秦淮不冷不热地抛下一句,“扔河里喂鱼吧。”
慕容雪瞬间瞪大了眼,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你怎么敢!”
秦淮神情平静淡漠,“对于一群存心设局,意图不轨之人,我为什么不敢?”
慕容雪见他那神色,竟半点都不似玩笑,瞬间就有点慌了。
“我就是浔龙国的公主,你为什么就是不信我?”
“我与你素不相识,你又毫无证据佐证自己的身份,我为何要信你?”
秦淮对手下示意,“先把她扔下去。”
手下领命,当即就拽着慕容雪往船外而去。
这些人,一个个就跟石头似的,对她这么一个活色生香的大美人半点怜香惜玉之心都没有!
慕容雪终于扛不住,心态全绷了,“不要,我,我有办法证明我的身份!”
秦淮扬手示意他们停下。
慕容雪的眼中已经泛起了泪花,整个人像是被暴风雨摧残的小白花,可怜兮兮的。
她吸了吸鼻子,“前面,有一艘船,我的人在上面,我吹哨就能把他们唤来。”
秦淮听到这话,却似并没有太多的惊讶。
慕容雪敢以身涉险,就必然会有后招。
不然他们拒绝搭载,这艘船又要沉了,慕容雪一行真的等着淹死不成?
秦淮这般做,就是想把对方的老底揭下来。
不管这人真的是浔龙国的公主也好,还是曾经意图掳劫兰清笳和付明轩的歹人,都先把人引出来,什么事都摆在明面上。
如此,就算要斩草除根,也能不留后患。
秦淮似笑非笑地望着慕容雪,“连接应的人都备好了,还不承认你是蓄意设局,别有所图?”
慕容雪一噎。
他的神色陡然一厉,“说!你这般处心积虑,究竟意欲何为?
你说你是浔龙国公主,堂堂公主,如何会做出这般行径?
这是不是你们浔龙国的计谋,以朝贡之名进入我大元境内,实际上却是要行不轨之事?”
秦淮的这一顶大帽子扣下来,慕容雪瞬间有种头晕眼花的感觉。
果然,这会儿她就有了一种浑身长满嘴都说不清的感觉了!
慕容雪本觉得秦淮天人之姿,宛若谪仙,让她不禁心动。
但是现在,什么狗屁天人之姿,什么狗屁宛若谪仙,什么狗屁心动,全都是假象,假象!
慕容雪急急地辩解,“你胡说!根本没有这回事!
我们浔龙国就是真心来朝贡的,根本就没有任何别的意图!”
秦淮的气势不减,继续厉声逼问,“那你为何要导这么一出戏?
你们处心积虑地要上我的船,难道就只是为了玩玩?”
慕容雪心一横,直接道:“我听说淮南王俊美无俦,乃是绝世美男,我心中好奇,想找机会引起你的注意,不行吗?”
她说着,极力压住自己对他生出的那股子瑟瑟的惧意,强迫自己跟这位淮南王来了个眼神对视,还强迫自己带上了一股勾人的媚态。
豁出去了!反正她的任务,也是对他使美人计。
自己的美人计不成功,在皇兄那里也绝对讨不到半丝好处。
她不信自己这么一个活色生香的大美人,对他的吸引力竟然比不上兰清笳那清汤寡水的小白菜!
“如此看来,我也的确是让王爷记忆深刻,不是吗?”
秦淮的眸中闪过一丝冷意,那眼神刮在慕容雪的脸上,让她差点没绷住垮掉。
兰清笳当即被这狗屁公主的不要脸气得够呛。
她满脸气势汹汹,像是一只炸毛的猫咪,“你难道没听说我家王爷已经成亲了吗?”
慕容雪看到兰清笳气急败坏,胸中的恶气总算是稍稍纾解了几分。
心中一时舒畅,她嘴上便没什么把门,“成亲了啊,我还以为你只是一个暖床的侍妾呢。”
“啪!”
慕容雪唇角的笑意还没落下,就挨了这么一下,顿时捂着脸,满脸的难以置信。
她本以为是兰清笳打的,但却看到秦淮冰冷的脸。
那一巴掌,是他打的。
“你,你竟然打我?”
秦淮掏出帕子在手上嫌恶地擦着,擦完之后就随手扔在了地上,像是方才碰到了什么了不得的脏东西。
“刚刚听到一只苍蝇在那飞来飞去,还嗡嗡嗡地叫个不停,实在是令人厌烦。
你还是不要张嘴,不然你那满嘴的粪臭只会引来更多的苍蝇。”
秦淮的这话,更让慕容雪有种幻想被颠覆性的幻灭感。
这个男人,他他他,他就是光有一张脸好看,实际上心好黑,嘴好毒,她真的好气!
她气得想破口大骂,但是,他的眼神好吓人,慕容雪像被人扼住了喉咙,所有的口吐芬芳全都咽了回去。
她不想去什么燕京城了,也不想勾引什么淮南王了,她想回浔龙国。
哪怕回去了只是个不受宠的公主,她也愿意!
呜呜呜……
兰清笳见秦淮这般维护自己,又看到慕容雪那副难堪憋屈,屁都不敢再放的模样,顿时觉得心情大好。
她的唇角不禁微微翘了翘,一抹笑意流泻而出。
慕容雪见了,更气了,但是,她不敢再发作,像个小怂包。
兰清笳搜了她的身上,没找到那传信的哨子。
搜身的时候,兰清笳不自觉在她傲然的身材上多停留了那么一小会儿,心中闪过一丝类似于艳羡又遗憾的情绪。
绝对不是她怀有色心,她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