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故事,是慕容睿见到她的这张惨绝人寰的脸,听了她声泪俱下的控诉之后,派人宣扬出去的。
虽然事实略有出入,但有一件事却是板上钉钉的。
是慕容雪把那一群蜜蜂引过去,也是那一群蜜蜂把那头野猪赶走。
所以,慕容雪对霍临尘父子的救命之恩完全成立。
只要这个核心思想没错,其他的细枝末节稍有润色也没人会在意。
霍临尘不会为了这点子小事刻意向众人澄清。
而秦淮,也不可能告诉众人那一窝蜜蜂是他捅下来蛰慕容雪的。
所以,这个稍加润色的故事,就成了最后的版本,慕容雪的救人之功就变得不容置疑了。
那么大一个亏,慕容雪岂能白吃?自然要想办法捞到一些好处。
慕容雪救了摄政王和他的小儿子,这是多大的恩情!
这么一个现成的机会,不要白不要。
慕容睿原本对慕容雪的屡屡失败有些恼怒,但是,她每次失败之后,总能赚到一些其他的好处。
现在慕容雪在大元朝的名声,比他这个正经来外交的皇子都要好上许多。
这让慕容睿心中不由得生出一股子百味杂陈的感觉。
连带着,对她的责难都变得名不正言不顺了。
慕容雪靠着这莫名其妙的际遇,成就了自己善良勇敢,喜欢见义勇为的名声。
其中的酸楚只有她自己知道,但不得不说,这个名声,在某些程度也成为了她的护身符。
至少慕容睿不会再像之前那样,把她当做一颗可有可无的棋子。
慕容雪望着慕容睿,小心翼翼地开口,“皇兄,我现在这样,怕是没法再去勾引淮南王了……”
慕容睿瞟了一眼她的脸,当真是不忍直视。
“罢了,既然淮南王这块硬骨头这么难啃,那我就只能用其他强硬手段了。”
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不要怪他。
慕容雪听到他终于松口,心中顿时大大松了一口气,但表面上却不敢显露分毫。
只要不要再让她去接近淮南王,做那劳什子勾引的事就好!
她这辈子,都不想再靠近他!
她小心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她这也算伤得值了!
秦淮听到关于慕容雪的传言,嘴角禁不住抽了抽。
慕容雪倒是会往自己的身上揽功劳。
他去寻了霍临尘,想要求证一番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刚到门口,就听到云洛伊正在气急败坏地骂人。
而骂人的对象,显然就是堂堂摄政王。
“你可真是能耐了,撇开侍卫,让儿子陷入危险的境地!要是儿子真的出了事,我跟你没完!”
霍临尘竟然也有心虚气短的时候,那回话里明显就带上了心虚和讨好。
“我都有分寸,不过区区一头野猪,伤不到我们。”
云洛伊冷哼一声,“你要抖威风就自个儿抖去,别把我儿子带上。
瞧瞧他回来时哭的那样子,眼睛都哭肿了!
柏哥儿素来是大胆的孩子,那得是吓成什么样才能哭成那样!”
“他那是……”霍临尘想说,那是被慕容雪的样子丑哭的。
但他好歹也是一个大男人,不好这么在背后妄议别的女子的容貌,便顿住了。
云洛伊见他语塞,便越发笃定了自己的猜测,更是没给他好脸色。
霍临尘心想,待儿子醒了之后,再让儿子跟她解释好了。
霍临尘被毫无尊严地撵了出来,他一出房门,就肃了脸,打算拿出自己作为摄政王的威风与派头。
但是没想到,一出来就看到了急急转身要走却没走得及的秦淮。
秦淮未料他会被直接撵出来,暗怪自己方才没走得快些。
这会儿被撞见,秦淮便也只能转过身,佯作一副刚刚来的样子,干笑着喊:“义父。”
霍临尘的面皮微不可查地紧了紧,但他素来端得住,秦淮假装没听到,他便也假装什么都没发生,朝他点了点头。
既然都已经来了,秦淮便也把自己的疑问问了出来。
“方才我听说义父和柏哥儿在林子里遇到了危险,你们没事吧?”
又被问了这个问题,霍临尘腰杆一下就挺直了几分,有意扬起了声音,“自然是无事,不过区区一头野猪罢了,如何近得了我的身?”
秦淮真正想问的是后一句。
“我听说,是九公主出手搭救?”
霍临尘也没法抹掉慕容雪的功劳,便只能点了点头,但他又扬声补充。
“不过就算没有她出手,我也能把那头野猪除掉。”
秦淮看穿义父的心思,他故意站在门口这般扬声说话,无非就是故意说给姑母听的。
秦淮心中暗自好笑,但面上却是半分不显。
他嘴上不动声色地奉承,“义父内力深厚,功力超群,区区一头野猪自然不在话下。”
霍临尘听得这话十分受用,心情不觉舒坦起来。
秦淮又把自己听到的关于慕容雪如何搭救的传言说了,霍临尘听得面色微顿。
“义父,事实当真如此?”
霍临尘摆摆手,“那蜜蜂的确是她引来的没错,但却不是看到我们遇险才捅下来的,是她自己被蜜蜂群追着跑,误打误撞闯到了跟前。
那蜜蜂瞧见了那头大野猪,便直接朝那野猪飞去,那野猪竟是一副十分惧怕的模样,掉头就钻进林子里跑了。”
“果然如此。”
慕容雪的这份救人的功劳,说来还是多亏了他。
要不是自己把蜜蜂窝给捅了,她就不会被蜜蜂追着跑,也就不会误打误撞救了霍临尘父子。
说起来,她没回的见义勇为,都或多或少跟自己有关系。
敢情还是自己成就了她的美名?
秦淮对霍临尘道:“义父,这个传言传得有板有眼,把所有功劳都归结到了九公主的身上。
若我猜的没错,多半是他们自己派人宣扬的。
他们定是想要借此机会从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