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听说这次九公主又见义勇为,救了摄政王和小公子。”
秦书墨用了“又”字,便让众人想起了她之前也曾见义勇为之事。
被这么一大顶高帽戴下来,慕容雪还挺心虚的。
她又不是真的那么高尚,屡屡见义勇为,能不心虚吗?
但好在她戴着围帽,也没人看到她此时脸上的表情。
慕容雪起身答道:“不过是机缘巧合罢了。”
秦书墨却道:“是九公主太过谦虚了。摄政王乃我朝肱股之臣,与朕更有形同父子的情谊,九公主的这个恩情,朕必须得好好恩赏。”
慕容雪连道不敢。
霍临尘也适时开口,对慕容雪表示感谢。
慕容睿原本有些不虞的心情,这才拨云见日。
他笑着道:“九皇妹素来都这般热心善良,她会出手相救,也不过是出于本心罢了,区区小事不必放在心上。”
慕容雪身上不禁冒出了一片鸡皮疙瘩。
以前可从没听到皇兄这般夸过她呢,真是听得她的鸡皮疙瘩都起了一身。
秦书墨和霍临尘自然都听得出他是在故意谦逊。
对方谦逊,自己却不能真的顺坡下。
若真的就这么把这件事揭过去不提,只会让人觉得他们不知感恩。
更何况,慕容雪的脸还受伤了,传言都说她毁容了。
容貌对于一个女子来说自然是极其重要的,对方为救自己都毁容了,自然又加重了这笔恩情的分量。
秦书墨十分大方地给了慕容雪一大笔赏赐。
霍临尘是臣,没有赏赐的资格,自然不能简单地用钱财把这笔恩情还掉。
他便只得承诺,自己欠了慕容雪一个恩情。
来日慕容雪有事相求,他必全力相帮,慕容睿代替慕容雪推辞了一番,最后受下了这个承诺。
慕容睿想当然地觉得霍临尘的承诺对他也有效用。
毕竟他们都是浔龙国的使臣,大家都是一体的。
他和慕容雪还是兄妹,霍临尘欠了慕容雪的恩情,不也等于欠了他的恩情吗?
但霍临尘的话里却已经点明,自己的承诺只对慕容雪一人。
既然都是要卖一个承诺,他自然只愿意卖给一个人,而不是一个使团。
他慕容睿的面子也还没有大到这般地步。
慕容雪却知道,自己不过就是慕容睿手中的一颗棋子罢了。
她在大元意外得了这么多赏赐,又得了摄政王的一个承诺。
或许,自己在慕容睿的眼中,除了这张脸以外,又多了许多其他的利用价值。
这是不是意味着,自己可以仗着这点利用价值,彻底摆脱要嫁给那个老将军的命运?
她心中不觉生出了些许难掩的期待。
狩猎又进行了几天,有人铆足了劲想要也猎几头大家伙,好超过付明轩。
但通往深山的路却被侍卫们守死了,不允许再有人闯进去,免得发生意外。
所以,自然是没人再打到大家伙,也没人超过了付明轩的战绩。
这也给那些不服气的人找到了理由:不是他们比不过付明轩,而是他们不允许进深山,若是他们也能进到深山,说不定还能有更多的收获呢。
但这些酸话却是没多少人附和,更多人还是觉得付明轩实至名归。
不管别人怎么想,反正付明轩高兴极了。
他觉得阿猛也是他的福星,因为他后来会闯进深山里,都是阿猛带的路。
虽然当时的确有些危险,但他这也算是富贵险中求!值了!
在外住了几天,秦淮回来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瞧自家媳妇。
院中有一棵大树,树枝繁茂,十分阴凉。
兰清笳怀孕之后就越发懒怠,此时她便正躺在树下乘凉,百香在一旁给她打扇子,那小模样,当真惬意得很。
秦淮怕自己突然出现吓到她,是以便故意加重了脚步声。
果然,兰清笳听到了他的脚步,一下就睁开了眼。
秦淮很自然地把百香手中的扇子接了过来,自己亲自给她扇风。
他一手打着扇子,一手轻轻抚在她的小腹上,温声问,“我不在的这几天,小家伙有没有闹你?”
兰清笳微微嗔了他一眼,“我的乖宝乖得呢,才没有闹我。”
秦淮闻言便也放下心来,只是有一搭没一搭地询问着她这几天的日常起居,吃食情况,絮絮叨叨的,倒像是个老妈子。
兰清笳虽然看上去一副嫌弃他太烦的模样,但心中却是十分受用。
两人不过只分开了几天,却好像分开了许久似的。
似总有说不完的话,述不完的情。
世间多少丈夫能真的像他这样,温柔备至,事无巨细地关怀自己怀孕的妻子。
兰清笳说完了自己的情况,便转而问起了他狩猎场的事。
秦淮先说了付明轩夺了魁首,被封了御前侍卫之事。
兰清笳听了果然高兴,“真的吗?那他可真是有大造化。”
秦淮面上笑容浅淡,整个人看着都一派温柔。
“嗯,他的确是有福之人。”
为人踏实,肯吃苦,知上进,这样的人,迟早都能有自己的造化。
兰清笳自然为付明轩高兴,她又问,“还有呢?还发生了什么有意思的事?”
秦淮淡淡道:“慕容雪毁容了。”
“什么?”
“暂时的。”
“哦。”
一瞬间觉得好失落是怎么一回事?
不过就算是暂时的,那慕容雪必然也是遭了大罪。
兰清笳当然要追问,“她是发生了什么?怎么好端端的会毁容。”
秦淮又轻飘飘地抛出一句话,“我弄的。”
“什么?”
兰清笳一惊一乍的,秦淮的心也一下跟着一惊一乍,急忙把她按了回去。
“不过就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你那么激动做什么?小心孩子。”
“慕容雪当然无关紧要,但你不也掺和进去了嘛,这事当然就至关重要了。
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有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