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属下的这番补充解释,黄有才的眼睛瞬间更亮了。
这些木箱子肯定有问题!
若是没有问题,怎么会把它们偷偷摸摸地藏在一堆食盐下面?
而且每一口箱子还都带上了锁?
这些木箱子里藏着的,定然就是他要找的东西!
不然那些箱子为什么会那么大,还都沉甸甸的?
除非里面装着的,是大型兵器!这就完全说得通了。
许峰也想到了这个可能,他的面色当即就变了,一颗心狠狠地沉了下去。
黄有才简直大喜,他看向云子鹤和卢管事的方向,“云公子,不知那些木箱子里藏着的,究竟是什么宝贝?”
卢管事暗暗抹了一把额上的汗,似是十分紧张害怕。
倒是云子鹤,依旧是一派镇定自若,就好似半点都不紧张担忧。
他镇定作答,“那里面装着的不过就是一些寻常东西罢了,并非什么宝贝。”
黄有才听他的这个回答,却越发笃定那些木箱子有猫腻。
他现在的泰然自若,也不过是强作镇定罢了。
“是吗?若云公子不介意的话,可否让人把那些木箱子打开,让本官亲眼瞧瞧?”
云子鹤顿时抿了抿唇,一时没有说话。
那副神色,显然写满了迟疑。
片刻他才开口,“里面装的都是一些寻常旧物,只怕不大方便。”
黄有才听到他直截了当的拒绝,心中冷笑一声。
“既然只是一些旧物,本官不过就是看一看罢了,如何就不方便了?
莫非云公子是在说谎,这里面压根就不是什么旧物,而是一些不可言说的东西?”
云子鹤当即沉了脸,“大人明察,云家绝对没有私运任何朝廷明令禁止的东西!”
黄有才不依不饶,“既然要本官明察,本官自然要亲自查看,任何一点可疑之处都不能放过。
现在云公子这般横加阻拦,莫非是要阻碍本官办案?”
云子鹤当即躬身行礼,一副惶恐模样。
“草民不敢。”
黄有才从鼻中发出一声重重哼声,“既然不敢,为何不让本官亲自查验那几口箱子?
你这般推三阻四,不是心虚害怕是什么?”
云子鹤一时犹豫踟蹰,很是为难的模样。
许峰见到他这副样子,一颗心慢慢地沉了下去,额上也禁不住冒出阵阵冷汗。
周围围观的百姓们见到这般情形,原本对云家笃定的信任也禁不住动摇了起来。
那些箱子里放着的,必然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不然的话,云子鹤怎会推三阻四,不肯将其打开让大人查看?
黄有才已然确信自己抓住了云家的把柄,云子鹤越是踟蹰犹疑,他就越笃信。
他失了耐心,索性也不跟云子鹤废话,直接迈步就朝那艘船而去。
“本官倒是要亲眼瞧瞧,那些个箱子里,究竟都藏着些什么!”
他走了两步,又回头,略带挑衅地看了许峰一眼。
“许大人,你要不要一起上来看看?
不然,本官若是真的从那箱子里搜出什么东西来,你还不肯相信,要为云家辩白。
一起上来,亲眼瞧着,事实究竟如何,自然一目了然了。”
许峰的面色僵住,神情十分难看。
黄有才说了这话,也不等许峰回答,自己率先迈步上了船,只留给许峰一个背影。
许峰暗暗咬牙,最后还是艰难地抬步,跟了上去。
无论如何,他都要亲眼瞧瞧!
走到云子鹤和卢管事跟前,他的神色依旧有些难看。
他忍不住低声问,“那些箱子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里面究竟都藏了些什么?”
卢管事低着头,一脸焦灼心虚,不敢迎视许峰的目光。
云子鹤则是深深地抿着唇,欲言又止。
最后才吐出一句,“只怕要连累许大人了。”
许峰听到这话,只觉得眼前一阵发黑,脚下也是一阵发软,险些没直接晕过去。
“你,你们竟然真的……”
许峰气得面色大变,一双眸子瞪得跟铜铃一般大。
他真恨不得当场把他们给撕了,但却又什么都做不了。
他连那艘船都不想上了,因为他不想去面对黄有才的嘴脸。
凭借自己对他的了解,他打开那几口箱子,拿出明晃晃的证据之后,定然会毫不吝惜地嘲讽自己。
黄有才上了船之后,又突然改了主意。
“此事事关重大,还是当着大家的面开箱子的好。
事实究竟如何,也好叫大家都亲眼瞧瞧,不然到时候又有人说本官蓄意刁难云家。
来人,你们把那些木箱子全都给本官搬下船!”
许峰的神情又是一僵。
这下好了,就算他不想看,也必须看了。
而且不仅是他,这么多百姓也都要亲眼围观云家的罪行。
云家定罪了,自己轻则落个玩忽职守之罪,重则被扣上个同流合污的同党之名也未可知!
云子鹤和卢管事互相对望一眼,两人皆是一派心事重重的模样。
周围的百姓们见此情形,顿时又是一阵疯狂脑补,心道云家这次定然难逃一劫,要完了!
彭继仁原本还心头惴惴,恍惚地自我怀疑,现在情况峰回路转,他霎时就又充满了希望与期盼。
船上,一袋袋食盐都被解开了检查,但情况却是比其他艘船的情况好多了。
至少那些食盐是好好地堆成了一堆,没有被人来回踩踏。
只是现在众人的注意力却不是落在食盐上,而是落在了船上那一口口红漆木箱上。
那些箱子果然堆叠在船只的角落中,一口口箱子都挂着锁。
一众官兵们都像是打了鸡血似的,纷纷撸起袖子,齐心协力将一口口箱子往下搬。
来回搬了好几趟,终于搬完了。
他们一个个都累得气喘吁吁,大汗淋漓。
这一口口箱子,简直沉得要人命,定是铁器无疑!
这里面如果不是铁器,他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