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霏震惊地张大了嘴,满是难以置信。
她还想说什么,慕容睿急忙轻咳一声制止了她,她满心不情不愿,最终还是恨恨闭了嘴,什么都没敢再说。
慕容熙依旧垂着头抹泪,一副受尽了委屈的可怜模样。
明惠帝面对她时,却是彻底换了一副面孔,连声音都放得轻缓无比。
“熙儿,朕相信你,你可千万莫要再说那些傻话了!”
慕容熙吸了吸鼻子,“请皇伯伯务必要查出真凶,如此,也能还熙儿一个清白与公道!”
明惠帝怜爱地拍了拍她的肩,“放心吧,朕必不会让你蒙冤。”
慕容熙这才破涕为笑,露出满是感激与欣慰的神色。
慕容霏见此,又是恨得一阵牙痒痒。
总是这样!每次只要慕容熙在,父皇总是偏向她!
凭什么啊?明明自己才是他的亲女儿啊!
就算慕容熙的父亲曾经为浔龙国立下汗马功劳,但那都已经是多少年前的恩情了,这么多年,父皇给她的赏赐还不够多吗?
那些恩情和体面,该还的早就还了啊!
慕容霏恨得不得了,但每次却都无可奈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慕容熙小人得志。
慕容睿的目光微微幽沉,暗暗逡巡在明惠帝和慕容熙之间。
他也觉得,父皇对慕容熙似乎纵容得过头了。
已故端王的情面这么值钱?慕容睿对自己父皇还是有几分了解,他可不是真的如表面上那么重情义的人。
若是为了在世人面前做脸面,那大不了只做些表面功夫就是,也没必要做到这般偏袒的地步。
这慕容熙,莫非真的会什么蛊惑人心的把戏?竟然能把父皇哄得对她真心生出疼爱来。
慕容雪心中也生出这般疑惑与感慨,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怎就能让父皇对她这般偏袒?
自己这个父皇的亲女,却半个正眼都没得到过……
慕容熙抹了一番泪,就成功让明惠帝心中的天平偏向了自己。
慕容熙并不觉得他是真心偏疼自己,他会这样,无非还是爱面子,不想落得一个苛待侄女的名声罢了。
他越爱名声,慕容熙能得到的实惠和好处就越多。
所以说啊,有时候好名声,未必不是一种负累。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宋瑾南忽的开口。
“草民斗胆,有一个法子,或许能助陛下尽快查处真相。”
众人一听,目光一下就齐齐转向了他。
慕容霏心中气恼,很是气恼地怒骂,“你既有法子为何一开始不说?”
宋瑾南依旧是垂眉敛目,一副十分恭顺的模样。
“草民才疏学浅,并不确定那法子是否真的有用,生怕出了疏漏,让圣上降罪,是以,不敢贸然开口。”
“藏藏掖掖,遮遮掩掩,谁知道你心里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心思!”
慕容熙忍不住,直接开口回怼。
“公主,你发难之前能不能先听人把话说完?”
慕容霏张嘴又要说什么,明惠帝十分不耐烦地瞪了她一眼,“你给朕住嘴!”
慕容霏憋闷地住嘴了。
“你说,是什么法子?”
宋瑾南朝明惠帝恭谨地行礼,这才开口道:“草民曾在医书上看到过关于金斑蛇的习性。
这种蛇的表皮有特殊的金斑,故而得名。
凡是触碰过蛇皮表体的,表面上看不出异常。
但若碰到盐水,就会现出金斑色。”
在场之人闻言,面色皆是露出了喜色。
如果是这样的话,只需要拿盐水去给众人一一洗手,就能叫对方现出原形了。
但宋瑾南紧接着又道:“不过,草民只是在一本古老的医书上看到过相关记载,但究竟是不是真的,却并不知晓。
是以,草民方才才不敢妄言,还请圣上恕罪。”
明惠帝当即道:“这好办,找人来试验一番便是。”
那边就有几条金斑蛇的尸体,只需要让人触碰蛇身,然后用盐水试验一番便可知此法究竟可不可行。
很快,就有人把盐水备好了。
一名侍卫主动请缨当这试验者,他先去摸了蛇身,然后就把手放进了备好的盐水中。
众人皆是目光定定地落在他的手上。
很快,他们就亲眼见到了奇迹的发生,那人的手上,竟然真的微微发光,当真像是有金斑闪现似的。
众人见此,皆是大喜。
慕容熙头一个开口,“太好了,有了这个好法子,就不怕抓不出背后的小人!”
她看向慕容霏,语气意味不明,“如此,也能叫公主好好瞧瞧,此事到底跟我有没有干系!”
慕容霏自然因这个法子而高兴,但听到慕容熙这话,她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反驳。
“说不定你早就知道了这个法子,提前让你的人把手都洗干净了呢?”
慕容熙还没说话,明惠帝就先发了火。
“霏儿!你说的这又是什么混账话?
若真是熙儿做的,她直接让宋瑾南闭嘴就是,又何必要多此一举,把这个法子说出来?”
慕容霏缩了缩身子,面上露出一丝畏惧,不敢再出声。
慕容熙面上露出恰到好处的受伤之色,“既然公主这般不信我,那还是赶紧派人去查吧,把真正的凶手揪出来,自然就能证明我的清白了。”
明惠帝颇有些恼怒地瞪了慕容霏一眼,转而对侍卫吩咐,就按照这个法子一一排查,任何人都不能错漏。
慕容睿主动开口向明惠帝请示,要一起去帮忙清查,如此,也能查得快一些,明惠帝点头同意了。
慕容霏心中狠狠憋着一股气,但却无处发泄。
到这会儿,慕容霏倒是开始相信,这事不是慕容熙做的——可事实就是她做的。
慕容霏只能转而期盼着慕容睿和侍卫们赶紧把案情查清,把那个胆敢谋害她的罪魁祸首揪出来,如此,也能叫她狠狠地出一口气。
侍卫们这般声势浩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