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大板打完之后,两人的下半身已经一片血淋淋的。
把两人拖进来,他们已经像是两滩烂泥似的瘫软在地,只一声声哀嚎。
明惠帝面无表情地开口,“现在能回答朕的问题了吗?究竟是什么人指使你们谋害公主?”
一顿板子之后,两人终于意识到,这次他们无论如何都难逃一劫。
他们手上留下的痕迹,就已经是最直接,最明晃晃的证据。
他们若是供了,认了,或许还有一线生机,若是继续嘴硬,只怕最后连一具全尸都没有!
“是,是我家小姐……她,她是唐尚书的千金……”
此言一出,众人都惊了一下。
明惠帝的面色霎时就是一沉,慕容霏更是气得面色骤然大变,险些没忍住,想要破口大骂!
慕容熙也露出了恰到好处的震惊之色,像是一副满是难以置信的模样。
“她为何要害本公主?”
两人颤颤巍巍地朝慕容熙的方向看了一眼,到底是没敢隐瞒,老实开口,“小姐让小的害的,其实是福安郡主。
因为那日福安郡主当众打了小姐的耳光,让小姐颜面尽失,小姐就怀恨在心,想要好好教训福安郡主一顿……”
“小,小的兄弟俩,其实是往福安郡主的房里放了蛇,没有往八公主的房里放蛇啊。
小的也不知道为何,这些蛇竟然平白跑到八公主的屋子里来了……”
慕容霏神情怔住。
如此一来,慕容熙屋子里的蛇究竟是怎么来的,就说得通了。
那,自己屋子里的蛇又是怎么回事?
明惠帝的眉头也蹙了起来,“你们当真没有说假话?”
两人哪里还敢隐瞒啊,当即以脑袋触地,“砰砰砰”地疯狂磕头。
“小的所言句句属实,绝对不敢有半句欺瞒啊!”
慕容霏面露困惑不解,“那我屋子里那些蛇是怎么来的?”
“这,小的是真的不知道啊……”
“小的的确已经全都招了,其他的,小的是真的不知道了啊!”
“或,或许是,小姐她,她另外派了其他人来分头行动,也未可知……”
两人为了洗清自己身上的嫌疑,减轻自己的罪行,只能拼命地为自己开脱,把责任往唐宝珠身上引。
他们就只是听人办事的小罗罗而已,根本就没有半点说不的权利啊!
两人说完就又继续“咚咚”磕头求饶。
明惠帝阴沉着脸,命人去把唐宝珠父女一并召来。
他倒是要好好问问,唐程闵这个尚书,究竟是怎么教导自己女儿的!
众人都满脸怒容,等待着待会儿唐宝珠给出的交代。
而此时的唐宝珠,却已经成了热锅上的蚂蚁。
丫鬟出去之后尚未回来,她根本不知道外面现在进展到了哪一步,这把火究竟会不会烧到自己的身上。
越是怕什么,就越是来什么。
丫鬟气喘吁吁地从外面跑了进来,整个人面色惨白,浑身都在打摆子。
她一见到唐宝珠,就声音颤抖地哭道:“小姐,出事了……”
唐宝珠心头霎时一紧。
她急忙伸手,一把就扶住了丫鬟的双肩,手上力道大得吓人。
“说!究竟发生了什么?”
那丫鬟原本身子发软无力,眼下被她这么用力钳着,只觉得一阵生疼。
但此时却也不敢挣扎呼痛。
她磕磕巴巴地开口,“奴,奴婢的两个哥哥,都,都被三皇子带走了……
他们,他们都被带去了八公主那里,说是要皇上亲自审问!”
唐宝珠浑身的力气骤然一泄,整个人都像是被抽了魂,忽的就软软地倒了下去。
完了,完了,一切都完了……
她后悔了,她不该为了逞一时之快,就贸然出手。
她也没想到,自己派出去的两个人,竟然露馅露得这么猝不及防。
唐宝珠心中发凉,她忽的又狠狠的瞪向那丫鬟,怒声问,“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他们怎么这么轻易就露馅儿了?
是不是他们自己乱了阵脚,说了不该说的话?”
那丫鬟慌慌张张地摇头,“不,不是,没有的,哥哥们什么都没说。
只,只是三皇子命人端去了一盆不知道是什么的水,让两位哥哥在里头洗了手,然后,他们手上就,就一齐现出了金斑色。
可,其他人手上都没有异色。然,然后,三皇子就让人把他们抓了……”
唐宝珠只觉又是一阵天旋地转。
她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但却知道,所有问题的关窍,都出在这那盆水上!
就在唐宝珠觉得自己完了的时候,外面前来传唤的侍卫,更是成为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唐宝珠心中的最后一丝希望也彻底幻灭了。
完了!真的完了!
来请人的侍卫神情冷冰冰的,没有半点怜香惜玉。
“还请唐小姐快些随属下走一趟,若是耽搁了,只怕皇上要怪罪。
若是唐小姐实在走不动了,属下也不介意搭把手。”
若是由他们来搭把手,那就不是温温柔柔地扶,而是毫不怜惜地架着走了。
此时所有人都被惊醒了,自己若是直接被侍卫粗鲁地架着走,那自己只怕连最后一点体面也都休想保得住。
即便知道前路未卜,生机渺茫,唐宝珠还是艰难地撑起了最后一点精神头,努力地挺直腰杆,抬腿往外走去。
她的双腿不受控制地颤抖着,但此时是夜晚,旁人自是看不清的,她不由得轻轻松了一口气。
但这口气还没松完,在看到外面同样被请出来的父亲时,就又一下梗了回去。
唐程闵还不知道自己女儿究竟做了什么事,但他却知道,这个时候被请去回话,显然不会是什么好事。
他看到女儿时,心里不受控制地咯噔了一下,一股不大妙的预感袭上心头。
这样的预感,在见到那两个被行刑的下人,又听到他们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