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疾堂的众人看着兰清笳的眼神,也是充满了闪闪的亮光。
扶疾堂不过是刚刚开业的新店铺,但兰清笳却凭借自己的一己之力,叫它迅速打响了名声,如此奇才,如何能不叫他们惊叹?
兰清笳也觉得自己的运气好极了,一切进展都远比自己想象的都要顺利许多。
对于这样的开端,兰清笳觉得十分满意。
但同时,兰清笳心里也并没有就此飘飘然。
起步太顺利,名声太大,就不可避免会招人眼红。
尤其是同行,毕竟,同行是冤家。
本着小心无大错的想法,兰清笳便派了人探一探其他同行的动向。
若是对方当真因为竞争关系而搞小动作,那他们也正好能有所防范。
兰清笳原本只是一个防备的举动,却没想到,最后竟然真的探出了端倪。
“解忧堂?”
“正是,他们正暗中找人,伙同设计陷害。”
兰清笳听罢,倒是笑了,“真行啊,竟然算计到了我的头上来了。
不过……对方送上门的大好机会,我若是不好好用一用,岂不是太浪费了?”
她朝手下招了招手,如此这般低声耳语了一番,手下当即领命而去。
吩咐完了,兰清笳脸上便露出了一抹自得的笑。
她正愁下次该怎么继续进一步打响自己的名声,没想到,立马就有人给她递梯子了。
解忧堂,当真是解了她的忧啊!
这几天,扶疾堂的生意一直都十分不错,兰清笳忙忙碌碌,每天接诊的病人都不少,不过却十分充实。
她一直都在等,等着解忧堂的下一步动作。
据手下打探到的情况,他们已经找好人选了。
兰清笳瞬间更加迫不及待了起来。
这一天,兰清笳正在好好地接诊,外面街上就再一次传来了熟悉的哭嚎声。
来了来了,终于来了。
兰清笳的心中竟然生出了一股莫名的激动与兴奋。
很快,那哭嚎声就越来越近,目标明确地朝她这扶疾堂来了。
“各位父老乡亲们,你们给我评评理啊!
我婆娘原本好端端的,就上回,吃了这扶疾堂开的药,原本好端端的一个人竟,竟就……”
这扯着嗓子哭嚎的,是一个略显干瘦的男人。
他名唤李旺祖,是李家村人士。
他身边是几个人帮忙抬着的一个担架,那担架上躺着一个妇人。
妇人双目紧闭,面色发白,一动不动。
这番情形,加上李旺祖声泪俱下的哭诉,原本应该效果显著,定会惹得百姓们义愤填膺地议论和附和才是。
但他嚎完之后,周围百姓们的反应竟然有些平淡。
李旺祖一下愣住了,不知道这究竟是哪里出了错。
是自己哭得不够卖力吗?
并非他哭得不够卖力,而是因为,这一而再,再而三的,大家都已经觉得不新鲜了。
周围的摊贩,以及路过的百姓,都生出了一种“怎么又来了”的感觉。
景大夫的医术好着呢,这次定然又是这病人不听医嘱,这才让病情加重。
李旺祖却并不知道前头陈大壮之事,他只觉得这事蹊跷得很,现在的百姓们怎么都这么冷血无情了?
于是,他又酝酿了一番情绪,哭得比方才更加情真意切。
“我万万没想到,他竟然是一个中看不中用的庸医!
今日我抬着她的尸身来此,就是要当众讨一个说法。
也好叫众人都看清楚他究竟是什么货色,免得日后再重蹈覆辙,丢了性命!”
原本都还不以为意的百姓听了这话,神色皆是变了变。
竟然死了?
一时之间,大家看向那担架上的妇人的眼神都变了。
有人忍不住开口,“这位兄弟,这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景大夫的医术好得很,怎么会害死人呢?”
李旺祖听了这话,双目骤然一片赤红,“我婆娘原本还好端端的,就是吃了这庸医开的药才没了,怎么会有什么误会?
难不成,我还能故意害了我婆娘,来诬陷他吗?”
那人听了这话,一时也不好接话,便住了嘴。
百姓们再一次纷纷议论了起来。
基于之前大家对兰清笳的误解,有人忽的喊了一声,“景大夫能起死回生,快把你婆娘抬进去,说不定还有救哩。”
李旺祖听了,顿时一愣。
那大夫竟然还有这样的本事?
不待李旺祖回过神来,兰清笳就已经闻讯走了出来。
她目光扫向李旺祖,“这是怎么回事?”
李旺祖见到兰清笳出来了,眼睛顿时就是一亮,像是见到了食物的猎物。
他很快又酝酿出了情绪,双目赤红地瞪着兰清笳,扬声控诉。
“便是你这庸医,害死了我婆娘,今天你必须要给我一个交代!如若不然,我们就衙门上见!”
面对李旺祖这一番气势汹汹的控诉,兰清笳微微愣了愣。
“不可能,我开的药绝对不会有问题。”
李旺祖却是更加激动,“怎么会不可能?我婆娘是昨天来看的病,昨晚上,她喝了第一副药,刚喝下去,就开始不舒服。
第二天早上,她就更不中用了,她强撑着下地干活,但还没撑多久就晕过去,很快就没气儿了。
这不是你害的是谁害的?”
兰清笳走上前来,目光落在了担架上的女人身上,面上现出了几分回忆的神色。
她很快就想起来了,“我记得她,她是因为腹痛才来看病,我开的药绝对没有任何问题。”
李旺祖冷笑一声,“你说没有问题就没有问题?若真的没问题,我婆娘又怎么会出事?”
兰清笳微微沉下了脸,“你一口咬定是我的药的问题,你能拿出证据来吗?”
李旺祖似是就等着她这话,“我把你开的药都带来了!昨晚熬了一副,还剩下两副,都在这儿。
还有这一包,就是昨晚上熬好的药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