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话一出,众人皆愣,祝满经脸上的笑意也微微一僵。
兰清笳朝他投去一记挑衅的目光。
真以为她半点招儿都没有吗?太天真!
她不禁暗自庆幸自己这几天紧急研制了这味解毒丹,现在才能有再次扳回局面的筹码。
兰清笳掏出了那瓷瓶,毕恭毕敬地捧在手中。
“为了公主的玉体着想,还请皇上让太医验明丹药,让公主服下。
若是公主服下之后没有效果,草民愿意以死谢罪!”
立马就能服下,立马就能见效?
这对于慕容霏来说,无疑有着巨大的诱惑力。
要知道,没人比她更清楚现在的情形对自己来说究竟有多煎熬!
既然能早一刻摆脱煎熬,她为什么还要等?
她急忙道:“父皇,快让太医看看吧!女儿一刻都不想等了!”
兰清笳的心中顿时闪过一抹得意之色,祝满经的面色却是微微一僵,心中升起一股不大妙的预感。
既然有多一个选择与可能,明惠帝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
更何况,原本一开始他就想让兰清笳先给慕容霏看诊。
明惠帝颔首,从兰清笳的手中接过了那瓷瓶。
梁皇后急忙朝外面喊了一声,把还在外面候着的御医唤了进来。
祝满经的目光禁不住也随之落在那小小的瓷瓶上,心中不妙的预感越发强烈。
都说计划赶不上变化,这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小子,怕是要彻底毁了他们的计划。
此时的祝满经,除了干看着,却是半点法子都没有。
他只后悔自己太大意,怎么就没有事先准备好丹药呢?
如果自己事先有了准备,也就没有这小子什么事了。
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
御医恭敬地拿过了那小小的瓷瓶,打开,先在手上摊开一张干净的帕子,才倒出一颗药丸,就着帕子把药丸拿到鼻尖认认真真地嗅了嗅。
随后,他又把药丸掰开,又认真地辨认了一番,最后他得出了结论。
“此丹药无毒。”
说来惭愧,这两人拿出来的药方或是丹药,这御医都没法看出其中的门道。
他能判断出来的,就只是这丹药无毒,仅此而已。
祝满经的鼻子却禁不住耸动了一下,眸中闪过了一抹微微异样的神色。
那丹药,配方怎么有些熟悉?
难道是他认错了?
他看向兰清笳,眼中越发意味不明。
自己今日,只怕真的要彻底败在此人手中了。
慕容霏很心急,确认了无毒之后,就急忙道:“那快,快拿来给我试一试。”
梁皇后却更加谨慎,“皇上,不妨先让他服用一颗试一试,若当真无事,再让霏儿服用。”
小心无大错,慕容霏是她的心肝宝贝,任何半点闪失都不想看到。
明惠帝也没有反对,毕竟是入口的东西,自然应当谨慎些。
兰清笳十分干脆地从瓷瓶里又倒出一粒药丸,一口服下。
几人都看着她,观察着她的反应与变化,但是她的神色自然,整个人的身体状态都不见丝毫异样。
一刻钟过去了,御医给兰清笳诊脉,她一切如常。
慕容霏自然更加按捺不住,“父皇,母后,她没事,快让我服药吧。”
祝满经只盼着他们再等等,等到自己的药方熬好了。
但显然,当有了其他的盼头与希望,慕容霏就半点都不想再等了。
明惠帝和梁皇后见她实在是难受,便答应了让她服药。
不等宫人把水端来,慕容霏一口就把药丸服下了。
众人都看着她,牢牢关注着她的一切变化。
明惠帝和梁皇后都盼着她能有好转,只有祝满经在心中疯狂默念,盼她病情加重。
至于兰清笳,却是一派泰然镇定,因为她对自己的丹药很有自信。
果然,不过一盏茶的功夫,慕容霏就露出了难以置信的惊喜之色。
“好多了,我,我觉得我好多了!”
梁皇后闻言,脸上也随之绽出难掩的惊喜之色。
“真的吗?你再好好感受感受。”
慕容霏又细细地感受了一下,越发觉得效果明显,简直立竿见影。
她喜极而泣,“不疼了,也不痒了,母后,真的一点儿都不难受了!”
梁皇后闻言,忍不住一把抱住了慕容霏,“太好了,这,这真是太好了!”
明惠帝也立时龙心大悦,朗声大笑,“好好好!不愧是神医,果然名不虚传!赏,重重有赏!”
兰清笳当即便麻溜地跪了下来,“草民叩谢皇上隆恩!”
祝满经:糟心,就很糟心!
梁皇后揩了揩眼角的泪,又不放心地道:“不过这丹药的药效能持续多久?
会不会只是暂时的缓解症状,不能根治?”
慕容霏也想到了这一点,毕竟之前宋瑾南开的药便是如此,一开始有用,后面就彻底失效了。
兰清笳语气不卑不亢,“回皇后,公主的病症要根除,的确不能一蹴而就。
不过,只需要每日服用一粒此药丸,便能保证公主免受疼痒之症的侵扰。
再辅以此方子进行外敷,公主腿上的外伤也必能慢慢好转,假以时日,必能彻底痊愈。”
她说着,便已经把事先备好的方子拿了出来。
慕容霏听她答得这般肯定,悬着的心这才彻彻底底地放了下去。
梁皇后也狠狠松了一口气。
看到慕容霏受苦,她这个当娘的,心里比她难受千百倍。
眼下一切终于好转了,她也能彻底放下心来。
明惠帝也抚着自己颌下的短须,脸上满是笑意,望着兰清笳的眼神也满是欣赏。
“这段时间,你便专心为公主诊治,待公主痊愈之后,朕必更会大大嘉赏!”
兰清笳又连忙谢恩,满脸都是欢喜的笑意。
而此时的祝满经,已经被彻底地遗忘了。
他不过一个人微言轻的草根大夫,在这种时候,根本没有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