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从,是身为属下的第一要务。
他们即便不知道兰清笳为何对他们这般千叮咛万嘱咐,但他们知道,自己能做的,应该做的,便是绝对的服从。
乔远敏锐地感觉得出,兰清笳对那个人的偏袒。
可是方才,自己最后却放飞镖伤了他。
乔远在心里犯嘀咕,难道那人,真的是他们的熟人?
兰清笳一一扫过在场几人的面色,见他们都没有半点敷衍,这才放下心来。
他们的忠心,兰清笳还是信任的。
兰清笳嘱咐完了,便也松了一口气。
狗男人,自己捅的篓子,要她来善后。
经过了这么一番闹剧,原本大家关心的兰清笳此次入宫的结果,一时之间都没人想起来问。
后来,他们还是从杜力口中得知了结果。
一时之间,众人只觉欢喜雀跃。
陶源和毛广涛两人是惊叹于自家东家这一步登天的本事。
治好了八公主,这得是多大的功劳啊!
还直接被封为了御医,这以后简直是前途无可限量啊!
而且,这扶疾堂还会继续开下去,他俩也就不会丢了这份差事了。
红衣等人则是欣喜于计划进展顺利,她成了御医,以后就有了更多的机会在明惠帝明前崭露头角,这对他们的计划而言,可谓是突破性的一大进展。
众人都在高兴,乔远的脸上却露出了一抹有些异样的神色,时不时还伸手敲一敲自己的脑袋。
红衣注意到了他的反常,忙上前询问,“你怎么了?是脑袋不舒服吗?”
自从他失忆之后,他隔一段时间就脑袋疼。
只是最近一直在调理,他的症状便减轻了不少,红衣已经许久都没有看到他这样了,一时有些着急。
乔远看到红衣担心的模样,他心里莫名受用,原本只有三分的不舒服,他不自觉便夸大到了五分。
他神色略显可怜,朝她点了点头。
“嗯,我头疼。”
说着,他还朝红衣微微垂下了脑袋,一副要她帮自己揉一揉的模样。
红衣见他如此,既担心,又有些赧然。
她便将乔远拉到了无人之处,这才给他轻揉了起来。
揉了一会儿,红衣柔声问,“好些了吗?”
乔远很是享受,想让她再多揉一会儿,但心中又对她有些心疼怜惜,便道:“嗯,好多了。”
红衣心中的担忧却没有彻底放下,一颗心反而越发高高地提着。
“最近都好了许多,怎的突然之间又犯头疾了?”
乔远对红衣素来都没有什么可隐瞒的,现在有了机会,他当然是直说了。
“我一直在想方才那个偷孩子的人。”
红衣脸上露出一抹微微错愕。
乔远认真地道:“我觉得,那个人或许是我们认识的人。”
红衣更加惊诧了,忙问,“难道你想起了什么?”
乔远却是摇了摇头,“没有。但是那个人,他知道我的名字。”
红衣是后面才赶来的,之前发生的事,她自然不知道。
听到乔远这话,红衣顿时又是一愣。
“我跟他过了几招之后,他就突然认出了我,喊出了我的名字。”
红衣面上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想到方才兰清笳对官差们隐瞒的事情,还有她后来对他们那般慎重的叮嘱,她心中对那人的身份,也越发产生了怀疑。
只是,那人究竟会是谁?
红衣一时之间根本想不起来,她便只能继续向乔远追问,“那他有没有说出自己的名字?”
乔远摇头。
“他没说,但是,他换了一道声音跟我说话,像是跟我很熟的样子。”
乔远失忆了,对陌生人的戒备心自然会强一些。
如果谁说的话他都相信的话,那别人极有可能仗着他失忆就对他故意欺瞒。
所以,就算当时秦淮说出了乔远的名字,他也没有真的把他当自己人。
但是后来,他脑中却是一直回荡着那人的声音,那道声音,隐隐间似乎很熟悉,像是他以前当真跟这人十分熟似的。
所以,他才会想得脑子疼。
红衣心头不自觉微微跳了跳,“那你还记得他的声音吗?”
乔远很肯定地点头。
“那你学来给我听听。”
乔远有些迟疑,“我学不像。”
红衣鼓励他,“没关系,你就凭着本能学,尽力就好。”
乔远清了清嗓子,又尝试了一番,这才压着嗓子开口,“乔远,是我!”
红衣闻言,神色一怔,一个有些荒谬的名字浮上心头。
但这太不可思议了,乔远学得也不是很像,红衣一时之间只觉心跳加快,砰砰直跳,但却不敢确信。
乔远又继续模仿,“没错,就是我,我还以为你已经……”
第二句是长句,乔远模仿得也比一开始要像了几分,红衣原本还有些迟疑与难以置信霎时就一扫而空,全都变成了确定。
“竟然是他!”
红衣忍不住惊呼出声,眸中也尽是震惊与难以置信。
乔远见她已经想起来了,心中好奇便也升了起来。
“他到底是谁?”
红衣朝四周看了看,确认无人之后,这才凑到乔远的耳边,轻声对他吐出了一句话。
“我猜,他很可能是王爷。”
乔远先是一愣,旋即回过神来,当即就忍不住惊呼出声。
“怎么可能是他?”
红衣生怕他把王爷的名讳喊出来,急忙伸手捂住了他的嘴。
“你小声些……我也只是听你学的那声音做出的猜测,到底是不是,我也不确定。
不过,现在回想,那人的确跟王爷的身形很像。
加上王妃那般为他遮掩,还那么郑重地嘱咐我们不可将此事告知旁人,我觉得我猜得应当八九不离十。
王爷极有可能没有死,他也跟我们一样,只是易容了,换了个身份行事罢了。”
听到这个消息,乔远脸上的神色顿时变得有些精彩了。
如果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