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场中惯会见风使舵的老油条们,对秦淮这个新晋驸马爷,自然也更添了热情。
虽然身为驸马爷,官职不能太高,但这代表的含义却是不同寻常。
面对众人的恭喜,秦淮都微笑以对,但实际上,心里却毫无波澜。
恰巧,兰清笳也下值了,看到众位官员都在热情地向秦淮道贺,她也走了上去,皮笑肉不笑地对他拱手作揖。
“梁公子,恭喜啊。”
秦淮看着她,总觉得她的笑瘆得慌。
还有旁人在场,他连小眼神都不方便往兰清笳那边多看。
虽然这件事自己早已经跟笳儿解释过,也保证,会布局将这个亲事毁掉。
但是,千万不要小看了女人的嫉妒之心。
虽然道理都讲清楚了,但丝毫不影响女人吃醋闹脾气。
所以,今晚上他得去找她,继续哄哄。
他绝对不是出于私心,才想去的。
众人散去,秦淮便很自然地与兰清笳并肩往外而去。
反正大家都知道,他俩的关系好。
他看向兰清笳,光明正大地开口,“今晚景兄可有空?”
别人听来,这大概就是秦淮在邀请他去酒楼吃酒。
但兰清笳却知道,他说的今晚,可不是他们以为的时间,而是半夜三更,男女相会的最佳时机。
兰清笳明白过来,面颊不禁微微泛起了一点热意。
她轻咳一声,“小儿年幼,思念父亲,在下只怕要早些回去,下回吧。”
孩子都思念父亲了,他这个亲爹又岂有不去看看的道理?
两人打了一番暗号哑谜,今夜的约会就敲定了。
当晚,兰清笳又下意识想装扮了一番,但想到今日明惠帝刚下的赐婚圣旨,又觉得自己不能这么给他脸。
来来回回换了好几身装扮,兰清笳才挑选了一身看起来最是不起眼,但又最衬她的。
兰清笳正满意地揽镜自照,窗外就忽的传来了一道男子的轻笑声,然后,便是一道幽幽的声音传了进来。
“原来笳儿为了迎接我,这么有心。”
兰清笳的动作顿时一僵。
他什么时候来的?今天他怎么会来得那么早啊?
难道自己方才在屋中换衣裳,他都看到了?
看到自己的身体这还是其次,毕竟老夫老妻,早就看光了。
问题是,让他看到自己为了他足足换了十几身衣裳啊!
这下好了,自己面子里子都丢光了!
兰清笳很是气结。
秦淮翻身直接从窗户越了进来,笑盈盈地看着她,兰清笳的面上却是禁不住一阵阵发烫,整个人又羞又窘。
她怒瞪着他,“你胡说些什么!我才不是为了你呢!”
秦淮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目光灼灼地打量着她这一身装扮,眼中皆是一片炽热的火光。
“嗯,你定不是为了我。”
秦淮哑声道:“毕竟,都是要除掉的。”
兰清笳闻言,原本就一片陀红的面颊霎时更加滚烫。
“呸!你,你真真是不要脸。”
秦淮抱住她,闷笑出声,“我只是说了实话而已。”
他笑起来,胸膛一阵微微震动,兰清笳在他的怀中越发面红耳赤,想要推开他,但到底是舍不得,推搡的动作便轻轻的,像是在闹着玩儿似的。
就算没推开他,但嘴上到底是没有饶过他。
“你见了那八公主,是不是也这样满口荤话?
所以才勾得人家对你芳心暗许,成就这么一段好姻缘?”
秦淮早就做好了再被她兴师问罪的准备,眼下听她提起,非但没有惊讶,反而有种果然来了的感觉。
“我见她统共就没超过十次,要么是人多的地方,要么是有长辈在场的地方。
你说,这样我还怎么说荤话?”
兰清笳听到前半句话,心中不觉高兴了几分。
但她挑毛病也是挑得十分信手拈来,当即就反问,“那你的意思是,如果你们有机会单独见面,你就会对她说荤话?”
秦淮:这可真是优秀的理解力。
他凑到她的耳边,用低沉悦耳的嗓音道:“为夫只对娘子说荤话。”
兰清笳被他口中吹出的热气一吹,耳朵瞬间一片酥麻,心跳也不禁加快了几分。
她伸拳在他的肩头上轻轻锤了一记,“油嘴滑舌。”
“你不妨尝尝,一点都不油嘴滑舌。”
兰清笳还没回过神来,秦淮就俯身,吻住了她。
兰清笳后知后觉地想到了他方才的话,整个人都热了起来,连带着整个人的反应也都呆呆笨笨的,显得有些迟钝与青涩。
他还是那个,宝相庄严,清冷高华的玄机公子吗?
他怕不是被什么流氓小混混掉包了吧!
兰清笳不知道,男人若是在女人面前端着清冷庄严的架子,那说明这个男人没把这女人放在心上。
若一个男人真的喜欢这个女人,就会不自觉地变得油嘴滑舌,什么好听的话,什么勾人的词儿,都想对她说。
秦淮很快就不满足于此。
这段时间虽然两人每天都能见上面,可见得着,吃不着,那种感觉,半点都不解馋,反而越看越馋。
现在,终于见到了,也能吃上了,秦淮自然迫不及待地想把她剥开,吃掉。
上回是先逗了儿子,这次,儿子被排到了后头。
兰清笳很快也开始热情地回应他。
思念与欲.望也并非只有男人才有,女人也是一样。
饮食男女,无非如此。
二人正无比忘我沉醉,忽的,外面就传来了一道略有急促的脚步声,很快,房门就被人敲响了。
“公子,公子。”
是红衣的声音。
一般情况下,他们都会叫兰清笳公子,以免在人前喊错,让人怀疑。
她想来是怕吵到沐白睡觉,敲门和喊话的声音都刻意压低了。
兰清笳顿时有种被人捉奸在床的窘迫与尴尬,她急忙一把推开了秦淮,急喘了几口气,然后才开口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