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秦淮最后那话,兰清笳便也放宽了心。
事情还没发生呢,她怎么能一开始就唱衰?
对手再厉害又怎么样?她男人也不是豆腐做的,他也厉害着呢!
心情稍稍放松了,兰清笳便生了兴致,转而问起詹隋后面那人。
“那个人是谁?就是詹隋后面,五官很英俊硬朗的那一个。”
秦淮听到她这话,心里头就生出了点不舒服的感觉。
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看到那人那张脸,心中冷哼一声。
“不过尔尔罢了,哪里英俊硬朗了?”
兰清笳好笑地看他一眼,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幼稚,这种时候竟然还会吃醋。
她故意道:“至少比你现在这张脸好看。”
秦淮:……
他伸手摸了摸自己这张脸,很努力地想要反驳,可是,到底还是无言以对。
这张脸,的确是不怎么争气。
不过很快,兰清笳就压低了声音,含着笑意道:“但是,比你原本的那张脸,就差多了!”
秦淮听到这话,唇角这才禁不住翘了翘。
兰清笳见他被哄好了,这才道:“现在总能告诉我那人是谁了吧?
我瞧着他的衣服跟后面的人不一样,身份定然也不一般吧。”
“他叫萧闯,是詹隋的义子,也是他最得力的干将。”
兰清笳:“……怎么又是义子?他们就不能自己生吗?”
秦淮颇为自得地来了一句,“大概是生不出来吧,毕竟,也不是每个人都像你男人那么厉害的。”
兰清笳听了这话,面颊上禁不住飞上一抹嫣红。
想到昨晚上,她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腰,昨晚那腰酸背痛的感觉似乎还在。
秦淮看到她的小动作,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眼神中带上了些许别样的意味。
兰清笳见不得他这般嘚瑟,忍不住刺了一句,“别人一成亲就当爹,你呢?就这也敢夸口自己厉害,还是好好正视自己吧。”
秦淮:……
被扎心是什么滋味,就是现在这种滋味。
这是他的亲媳妇儿吗?怕不是被别人掉包了吧。
秦淮从齿缝里挤出一句话,“你给我等着!看我下回不好好收拾你!”
兰清笳仗着他这会儿什么都做不了,毫无危机意识。
只是,等到下回这记仇的男人向她讨债时,她就只能抓住床板欲哭无泪……
秦淮目光朝下一扫,忽的定在了某个人的身上。
兰清笳察觉到他的异样,便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但却只看到蹿动的人群,不知道他看的是谁。
“怎么了?”
秦淮开口道:“那个人,就是卢子阳,蓝衣,站在茶楼前,身材很魁梧的那人。”
兰清笳顺着他示意的方向看去,果然锁定了目标。
卢子阳的确长得五大三粗,跟柔妃的娇婉柔弱完全不同。
但是,平心而论,卢子阳的样貌长得并不差,相反还挺不错,与柔妃有几分相似之处,只是他身上尽显刚强,柔妃则是尽显柔弱。
卢子阳的目光一直追随着詹隋一行人的方向,眼神有些深邃,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兰清笳看着这人,觉得他的面相正直,不像是会陷害自己妹妹的人。
至少,从第一眼的印象来看,兰清笳对他并没有对詹隋那样第一眼就生出不喜的感觉。
两人正在观察他,就见有人走上前,似对他说了些什么,卢子阳抬步就走了,脚步还有些匆忙,像是发生了什么事。
秦淮的眸子动了动,他当即对兰清笳道:“你在这儿稍等片刻,我去去就来。”
兰清笳见他如此,大概猜出来他的意图,她也没有阻止。
秦淮果然很快就回来了。
他方才只是去找了自己的暗卫,让他们追上去看看,卢子阳到底去做了什么。
一旦有什么发现,及时来报。
或许不会有什么发现,但是,方才卢子阳的神色,却像是发生了什么事的样子。
现在秦淮对卢子阳十分感兴趣。
不多时,秦淮派出去的人就折回来了。
“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发现?”
那人恭敬回话,“卢子阳去了一处看起来十分不起眼的院子,与一群绿林好汉装扮的人见面了,属下小心靠近,没想到就被发现了。”
“这么说,什么都没听到?”
“属下虽然没有听到他们说了些什么,但也并非全无收获。
属下跟对方交手后认出了那人的大刀,还有他的功法,属下觉得,他们极有可能是当初曾经暗中对我们施与援手的那一伙人。”
秦淮听了这话,面色顿时露出难掩的诧色。
兰清笳却是一脸迷茫,但此时她却没有贸然开口询问。
秦淮神色多了几分认真,“你看清楚了吗?”
“属下尚不敢断定,只有七八成把握。”
秦淮当即道:“那便去查,务必将此事核实。”
“是。”
那手下应了一声,便很快退了下去。
待那人离开了,兰清笳这才追问,“方才你们说的,是什么事?”
秦淮早有预料兰清笳会追问,是以,他也没有打算隐瞒,直接便道。
“我之前也与你说过,大皇子对我颇多成见,对我一直心存怀疑,他数次试探后,便开始对我步步紧逼。
我已经处处提防,但有一次还是遇到了危险,当时,便是几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绿林好汉救了我。
他们认识我,并非凑巧出现,而是蓄意帮忙,我觉得很困惑不解,但对方蒙着脸,也并没有留下身份信息,我一直不知道对方是谁。”
兰清笳听得心惊肉跳。
当初他跟自己讲那些事时,都尽量轻描淡写,没有让她听出半分危险。
可现在听来,兰清笳却觉得一颗心都狠狠地揪了起来。
如果不是那群人施与援手,秦淮说不定就不是假死,而是真死了。
思及此,她对那群绿林好汉也不由得多了几分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