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把抱住柔妃,哭道:“母妃,不行的!
詹隋不是易老将军,他正值壮年,武功高强,还有那么多护卫,要杀他谈何容易?
这样太危险了,你们不能这样为我冒险。
与其让你们为我这般豁出去,我还不如直接嫁了!”
柔妃却听不得她这样的话。
“詹隋那样的人岂是良配?你休要胡说!”
“可……”
“此事母妃自有决断,你只听母妃的便是。”
女人本弱,为母则刚。
柔妃绝对不会让自己的女儿陷入这样一场绝望的婚姻中。
她想到了慕容熙,眼神不觉微微闪了闪。
她知道詹隋难对付,那自己就也给自己找一个帮手好了。
柔妃把慕容雪安抚了一番,便让她回去,这段时间便闭门不出。
慕容雪心中虽然担忧,但她没有什么主见,眼下她也的确是乱了方寸,母妃的态度强硬,她便乖乖地听从了。
距离慕容熙给的五日之期才过了一天,但柔妃现在,却是迫不及待地要见慕容熙。
柔妃当即派许姑姑去太医院去请兰清笳。
慕容熙的计划,兰清笳自然知道。
他们都算准了,柔妃会妥协,只要她妥协,她就会派人来请兰清笳到她的宫里请脉看诊。
但是兰清笳也没料到,她竟然会妥协得那么快,才过了一天,许姑姑就来了。
兰清笳心中疑狐,但面上却不显,提着医药箱就随许姑姑去了。
许姑姑知道了兰清笳是慕容熙的人,是以,许姑姑现在对兰清笳的态度十分复杂。
当初柔妃生病是兰清笳全力救治,这才让自家娘娘免于受苦遭难。
但也是她把柔妃的秘密告诉了旁人,说不定,当初给自家娘娘看诊时,她就心思不纯,抱着目的呢。
许姑姑心中复杂,不知该以怎样的态度来对待兰清笳,便索性一路沉默,半句话都没说,免得多说多错。
兰清笳敏锐地察觉到了许姑姑对她态度的转变,她也就默默地闭嘴,没有上赶着讨人嫌。
不管过程如何,反正最后的结果一定是好的。
然而,令兰清笳没想到的是,柔妃竟然对她提出了一个意想不到的要求。
她开门见山地对兰清笳道:“转告福安郡主,如果她能帮我除掉詹隋,我兄长便能为她所用。
除此之外,我这里,也还有一个秘密,我相信她一定会感兴趣。”
这个条件,委实让兰清笳惊了一下。
兰清笳观察着柔妃的面色,严肃认真,郑重其事,她的眼神中,还多了一股熊熊的恨意。
兰清笳不禁很是诧异,实在不明白,短短的一天时间,柔妃为什么会突然提出这样的要求。
这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兰清笳冷静地问,“柔妃您提出这个要求,是什么原因?
您总要说清楚,不然郡主问起,微臣也不知该如何回答。”
柔妃的语气沉沉,“他该死!”
兰清笳不卑不亢,“愿闻其详。”
柔妃既然已经决定上慕容熙这条船,就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慕容熙当初敢直接让她找“景立群”,让她帮忙传递消息,就说明这个人是慕容熙信得过的。
柔妃让许姑姑到门口守着,这才开口,言简意赅地把事情说了。
兰清笳闻言霎时一惊。
她万万没想到,这其中竟然还有这么一桩事。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只要有了这个苗头,我就要将它掐灭。
郡主如果能帮我把詹隋除掉,我与兄长能告诉她的秘密,绝对能超乎她的预料。”
兰清笳听着柔妃这话,心头不禁一动。
或许他们知道的,真的比自己预想的要多。
若是如此的话,真把他们发展到自己这边来,对以后的行事,定然大有助益。
兰清笳对她口中的秘密十分感兴趣。
但是,詹隋也不是这么容易除掉的,自己贸然答应下来,那就是托大给大家找难题了。
兰清笳笑道:“柔妃娘娘的话的确很有诱惑力,只是,要除掉詹隋,可并不简单,我家郡主不一定会答应。
为了您口中那不知道是什么的秘密,平白冒那么大的险,总有些让人不大放心。”
柔妃眼中闪过一抹着急,她咬咬牙,最后低声道:“那如果詹隋也是她的仇人呢?”
兰清笳的眼神微闪,“此言何意?”
柔妃的眸光暗含深意,“你转告福安郡主,如果她想为她的父王报仇,就不能放过詹隋。
便是现在她在查的事,詹隋也是重要的主谋之一,早一日除掉詹隋,便是早一日剜了一块毒瘤。”
兰清笳听了这话,心中不禁微微掀起波澜。
柔妃的这话,不像是无的放矢。
为了证明自己所言不虚,她甚至直接举手发誓,“我以我女儿的性命起誓,我方才所言,句句属实!”
兰清笳见此,原本仅剩的疑心,也尽数消失了。
柔妃要除掉詹隋,就是为了保护慕容雪。
现在她既然敢用慕容雪的性命起誓,就说明她的的确确是没有说假话。
兰清笳面色不觉微微凝重几分。
她郑重点头,“好,此事,我定会及时转告郡主,让她及早做出决断。”
柔妃闻言,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但这只是迈出了一小步,距离危机解除,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兰清笳揣着这个秘密,心事重重地回了府。
在出宫的路上,兰清笳又跟秦淮“偶遇”了,兰清笳暗示他今夜来找自己,有事相谈。
夜色降临,秦淮就如约而至。
他看得出兰清笳要跟他说的是大事,也没有闹她,而是认真地问,“怎么了?难道是柔妃那边出了什么纰漏?”
“的确是柔妃那边的事,她已经有了要跟我们合作的意向,只是,现在多了一桩棘手的事。”
秦淮作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兰清笳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