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清笳听了秦淮的这话,神情顿时为之一凛。
她思考了一下,开口道:“我要练一练,依照我现在的熟练度,最快,应该需要一刻钟的时间。”
秦淮也估量了一番,一刻钟,不算长,这个时间,他们可以想办法拖延出来。
秦淮笑了起来,“好。”
秦淮又看向慕容熙,“易容的问题已经能解决,具体落实这一方面,郡主觉得是否可行?”
“可不可行,得看他们要在哪里动手。”
兰清笳在这时插话,“我听说,过不了多久便是德妃的生辰。
借着这个机会,德妃就能为大皇子求情,让明惠帝解了他的禁足。
而德妃的这场生辰宴,也就成了最好的下手机会。
所以,他们动手的地方,定然是在宫中。”
关于德妃生辰宴之事,还是兰清笳在太医院听人提起的,相反,慕容熙这个不住在宫里的人,倒是没有第一时间想起这一茬。
秦淮也跟着点头,“我觉得笳儿的分析有道理。”
他再次看向慕容熙,开口问道:“宫中的人手,是否能支持我们将这个计策实施?”
慕容熙认真思索了一番,给出了肯定的答复,“只要不是在皇上、皇后,或是德妃的宫殿里,就没问题。”
秦淮分析道:“这件事不光彩,他们还不至于大胆到选在皇上皇后的宫殿里动手。
至于德妃,为了避免让她惹上一身腥,他们也不会选在德妃的宫殿。
如果他们真的不按常理出牌,我们到时候再想办法把人引到别处去。
御林军这边,我那天也会想办法把人引来,不会让他们坏事。”
秦淮把各种可能都列举了出来,众人一边听着,一边补充,你一言我一语的,慢慢地将这个计划完善。
直到商量妥当,已经是月挂中天了。
也是到了这时候,几人才慢慢感到了丝丝困意。
慕容熙率先打了个哈欠,脸上露出倦容。
宋瑾南看了她一眼,便开口道:“既然已经商议得差不多了,此事便这么定了吧,若是再有其他需要补充完善的,明晚再说。”
秦淮和兰清笳也没有什么意见。
慕容熙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对兰清笳道:“这只是我们一厢情愿的计划,柔妃那边,还得由你去做说客,让她答应配合。”
兰清笳点头,“我明白。”
两人没有再多待,一起离开了。
秦淮也没有直接回梁府,而是跟着兰清笳回了她的住处。
待把兰清笳送到了,她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催他。
“时间不早了,你快回去,不然若是被发现就糟糕了。”
秦淮却是伸手揽住她,垂眸看着她,“你就没有什么其他想对我说的?”
兰清笳眨眨眼,“说什么?”
秦淮一副“你自己再好好想想”的样子。
兰清笳想了一下,才终于想明白了他的言外之意。
这男人,是在向自己要表扬呢!
但兰清笳却依旧是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继续装糊涂。
“我没什么要说的,你快回去吧!”
秦淮伸手在她的鼻尖上刮了一下,语气微恼,“我想出这个法子,把跟八公主的亲事搅黄了,你就不夸夸我?”
兰清笳扬眉,“夸你?这不是应该的吗?有什么好夸的?”
秦淮见她如此,最后索性什么都不多说,只是扣住她的后脑勺,深深地吻了下去。
还是自己主动索要奖赏来得实在些!
若不是时间来不及了,他定还要再讨些别的福利不可!
兰清笳被他亲得气喘吁吁,面颊也泛起一抹绯红与滚烫。
她伸手推他,声音也软了几分,“你真的该走了。”
秦淮眸中一片幽深,像是有什么情绪在燃烧跳跃,但最后,他还是把一切情绪都尽数压下,闪身离开。
兰清笳望着消失在夜色中的那道背影,许久才收回目光。
她转身,伸手掩唇,打着哈欠往床边而去。
但哈欠刚打了一半,就被身后突然冒出来的人吓了回去。
红衣站在哪里,脸上挂着一抹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我什么都没看到。”
兰清笳:……
你如果不解释的话,我可能会更愿意相信。
第二日,兰清笳顶着一脸倦容入宫当值,她不得不给自己灌了几杯浓茶,这才让自己的精神头看起来好了些。
到了下午,碧溪宫那边又派人来了。
碧溪宫本就不是什么香饽饽,那里的活儿,自然没人争抢。
之前就是兰清笳去给柔妃看诊,现在算是复诊,自然也应当由她去。
柔妃能按捺到下午才派人去太医院传话,已经是耗费了极大的耐心。
如果兰清笳没有受召而来,就说明她要么没有来得及与慕容熙商议,要么就是,慕容熙拒绝了柔妃的要求。
柔妃紧张地等待着,幸而,最后她并没有失望,她把兰清笳等来了。
待把房门关上,让许姑姑在门口处守着防风,柔妃就迫不及待地开口,“怎么样?郡主是否答应我提的要求?”
柔妃紧紧盯着兰清笳,眸中含满了紧张。
然而,兰清笳却给出了一个让她失望的答案。
她摇头,“柔妃提的要求,郡主做不到。”
柔妃眼中的希望瞬间破灭,双手也禁不住狠狠地攥紧。
她更加急切了几分,“为什么?你难道没有把我说的话转述给她吗?”
“我转述了,但柔妃的要求,郡主现在,的确没有办法做到。
詹隋就算是郡主的仇人,现在,郡主也没有能力将他除掉。
他是大将军,武功高强,又有无数护卫保护,要除掉他,难于登天。”
柔妃的面色不禁蒙上一片灰败的惨白,双唇都禁不住微微发抖。
“那雪儿怎么办?她该怎么办?”
兰清笳没有一开始就把他们的计划和盘托出,打的就是心理战。
只有让柔妃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