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猛整个人的表情,便跟当初的林宇翔一般无二,完全呆住了,半晌都回不过神来。
他回不过神来的后果就是,他身上的小旗也一并被卢子阳取走了。
历史是何其相似,跟白虎军一样,朱雀军的将领也“阵亡”了,朱雀军的小旗也被拿走了。
但跟秦淮不同,卢子阳并没有放过朱雀军的残军,他呼喝一声,直接下令,“将士们,给我杀,将他们斩草除根!一个不留!”
之后,便是一场毫不留情地碾压与厮杀,朱雀军,连带白虎军的残军都被杀得片甲不留,溃不成军。
这个消息传回来,所有人都惊呆了。
明惠帝的脸上,也露出了一抹难以置信的错愕神色。
柔贵妃的这个兄长,竟然这么厉害的吗?
那为什么这么些年,他在兵部一直这么默默无闻?
说实话,他很意外。
除了意外,还有一股难掩的欣喜。
卢子阳是自己爱妃的亲兄长,他又这般有才,那自己岂不是也可以提拔他,培养他,让他成为自己的左膀右臂?
卢子阳在兵部待了那么多年,资历上没人能说三道四。
而能力上,他也崭露了头角,同样也可以堵住别人说闲话的嘴。
不论最后到底是秦淮还是卢子阳赢,明惠帝都一样高兴,因为这两个都是可塑之才,他根本不需要选,因为他两个都可以一起提拔啊。
明惠帝觉得今日简直事事顺心,对接下来的战局,也更添了几分期待。
他倒是要看看,秦淮和卢子阳对上之后,谁能更胜一筹!
不仅明惠帝满心期盼,其余人亦是如此。
只不过他们都有私心,大多数人都希望秦淮赢,毕竟,大多数人的儿子/侄子/弟弟都在秦淮的青龙军中,青龙军赢了,他们也与有荣焉啊。
而此时的詹隋,却是险些气得当场昏厥过去。
他的那两个手下,一个个都是饭桶吗?简直一个比一个输得难看!
这下好了,他的脸面可算是彻底丢尽了。
有人朝詹隋投来同情的目光,詹隋对上那样的目光,觉得自己的脸都快烧起来了。
詹隋心中不禁开始懊悔,如果萧闯没有受伤,让他领军的话,是不是就不会输得那么难看?
然而他并没有后悔药可吃,眼下之事已成定局,他该丢的脸已经丢了,他只盼着,卢子阳能再争气一点,把秦淮彻底打败!
只要秦淮也赢不了,他心里头也能稍微舒坦些。
这头,秦淮顺利地将朱雀军和玄武军引得正面对上,他没有继续在暗处观战,而是带着自己的人手飞快隐退,往堰山坡点去了。
不管是谁赢,他待会儿都要一举拿下。
蔡苑廷等人已经在暗处埋伏好了,等到秦淮率着两百人回来时,大家都精神一振。
蔡苑廷当即跳了出来,询问,“成了吗?”
不待秦淮开口,就有人迫不及待地拍马屁,“咱们大人出手,哪里会有不成的?眼下他们三方已经打得不可开交了!”
蔡苑廷顿时大喜,那些依旧在原地埋伏的士兵们也都面露喜色。
蔡苑廷猜测是薛猛赢,毕竟薛猛这边还有白虎军的助力。
但秦淮却有不同的见解,“我猜是玄武军赢。”
其他人不知道,但秦淮却清楚,卢子阳的本事可不小,尤其是他对每个敌人细致入微的观察和了解,绝对是他的一大利器。
都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卢子阳对自己的敌人足够了解,本身他的硬实力也不差,秦淮不觉得他会输。
众人不明所以,但本着对他的盲目信任,大家便也都纷纷倒戈,相信他的判断。
既然他说卢子阳会赢,那他必然就能赢。
“不管他们到底是谁赢,到了这儿,也同样要被我们打个落花流水!”
“对,打得落花流水!”
大家气势高涨,秦淮没有打压他们的自信心,两军交锋,实力重要,但气势同样不可小觑。
仔细一看,青龙军的士兵们脑袋上都缠着一个树藤做的“绿帽子”。
这“绿帽子”,是秦淮命他们戴上的,这样能更好的隐藏身形。
即便这个帽子的寓意不大好,但为了最后的胜利,他们也都拼了。
方才上山的路上,他们路过了一段泥泞的小路,便都抓了几把泥,在自己的前胸和后背上涂了厚厚一层。
眼下泥巴都变硬了,将颜料都保护了起来。
而且,他们还在外围都圈上了一圈树藤,又给自己加了一层砝码。
如此两层保护,到时候对方的木刀木箭,就没那么轻易将他们的颜料戳破。
而这些讯息都被信报传回观战台后。
众人:……
这么歪的点子是谁想出来的?
当然都是秦淮。
虽然点子有点歪,但只要能最大限度地保护自己的颜料,避免阵亡,这就是个好点子。
这些小手段若是换作真正上了战场之后,当然不能用,毕竟不能真正的保命。
但现在只是演练,秦淮的目的只是为了赢得这场演练。
规则上有规定不能这么干吗?
这,倒是没有。
既然没有,自然就没人能说他的方法不可行。
青龙军们非但没觉得自己这样的装扮有什么不对,反而觉得更有了安全感。
明惠帝愣怔过后,便是哈哈笑了起来。
“心思活络,不拘小节,真是让朕刮目相看。”
众人也都跟着笑了起来,只有詹隋,面色黑如锅底。
真有本事就正面交锋啊,整天搞这些雕虫小技算什么英雄好汉,真是上不得台面!
秦淮:他们青龙军现在不想当英雄好汉,他们只想赢。
秦淮检查了一番,大家的埋伏位置,还有待会儿的作战策略基本上都符合了自己之前的预期,这便放下心来。
蔡苑廷得到他的认可,心中不觉松了一口气。
对手是卢子阳,秦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