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雪想到了慕容熙说的话,她说没有一个男人会无缘无故的对另一个女人那么好。
如果有,那他必然对她肖想已久。
他对她,是不是真的有那层意思?
慕容雪终于忍不住开口,“你对我……”
萧闯有些慌乱地打断,“彼时我不知该如何报答公主此前的恩情,身上只有这枚玉佩拿得出手,这才贸然将玉佩掷入公主车中,以作偿还与报恩罢了。”
慕容雪的话被打断,最后只得到了这么一个回答,她心中顿时升起了一股深深的失望。
原来只是报恩罢了。
没关系,她可以再接再厉。
现在他还只是想报恩,待自己主动出击,一来二去,不怕他不动心。
慕容雪压下心头的失落,顺势追问,“你一直说我救过你,我到底什么时候救过你?我为何一点印象都没有?你是不是……记错了?”
是不是报恩也报错了?
慕容雪一想到这种可能,心中的失落更甚,一股莫名难受的滋味不受控制地涌上心头。
他们两人的瓜葛联系,全因他的报恩而起。
如果这一切真的是他弄错了,那两人岂不是连这层关系都没了?
萧闯的面上神色微顿,似有些闪躲。
“没记错。”
慕容雪追问,“那到底是什么事?我什么时候救过你?”
萧闯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慕容雪见到萧闯的这番反应,心中越发笃定了自己猜测。
定是假的,说不定他早就发现自己认错了,只是碍于自己是公主,所以才不敢告诉自己。
慕容雪越想,眼眶不觉有点红红的,神色看上去有点委屈。
同时,她心中还对那个真正救过萧闯的救命恩人产生了嫉妒。
萧闯看到慕容雪那红起来的眼眶,心头不觉一慌。
他忙道:“公主,您,您别哭啊……”
他不哄还好,他一哄,慕容雪心中反而更加委屈了,眼中有泪迅速滚落。
她哽咽着道:“你分明在骗我,你说的那些,都是哄我的,你个大骗子!”
萧闯看到她哭,只觉得自己的一颗心也跟着揪了起来,他简直恨不得把全世界最好的所有都捧到她面前。
“我,我没有,我说的都是真心实意的实话!公主真的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没有骗你。”
慕容雪红着眼眶望着他,泪盈于睫,格外楚楚可怜。
“那你为什么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萧闯再次语塞。
慕容雪见他又说不话来了,心中更加难受,只觉得自己就是抢了别人功劳的恶毒女人,而且,她还要利用这个抢来的功劳套牢他……
慕容雪的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掉,她伤心得真心实意,殊不知,她此时的模样究竟有多惹人心疼。
眼泪,就是女人最大的武器,尤其是漂亮女人,一哭起来,心肠再硬的男人,也要缴械投降。
萧闯很是手足无措,最后不得不开口,“公主莫要哭了,我说便是。”
慕容雪泪眼朦胧地望着他,还微微扁着嘴,娇娇气气的模样。
萧闯眼神乱闪,根本没敢与她正面相对。
那件事对他来说,的确算不上多么愉快的经历,所以他才不愿重提。
但慕容雪的样子,更让他难以招架,他这才不得不开口。
“那是十余年前的事了,彼时,我被义父带进宫,却不小心迷了路,最后我被一群太监抓住了,他们……是净事房的人。”
净,净事房?
慕容雪脑中终于隐约想起了一件与之相关的事,不禁微微张大了嘴。
萧闯的面色僵硬,语气艰涩。
“那些人认定我是刚入宫等待净身的孩童,不由分说就把我抓住,要给我净身……当时,便是公主救了我。”
彼时的慕容雪,还是个受宠的小公主。
因为受宠,当时的她也格外调皮,常常喜欢避开宫女四处乱窜。
她无意中撞见那些太监将幼年萧闯抓走了,她心中好奇,便颠颠地跟了上去。
等她跌跌撞撞地跟上,闯进屋中时,萧闯已经被脱了裤子,按在了台上,正准备行刑。
所以,他们两人的初次见面,萧闯就是个光屁股的形象。
当时的情形,他至今想起还是觉得后怕不已,更觉得尴尬窘迫。
这样的旧事,萧闯岂会愿意重提?
这便是他方才对此支支吾吾,不肯直言的原因。
哪怕那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哪怕当时的慕容雪还是个诸事不懂的小团子,哪怕当时她甚至根本连男女之别都不知道……
此时萧闯想起来,还是觉得别扭。
此时此刻,面对已经长大成人,并且已经出落得这般美丽动人的慕容雪,萧闯再说出旧事,就更觉得奇奇怪怪的。
他只期盼着慕容雪当时年幼,根本不记得那些细节了才好。
可是,慕容雪记起来了。
那记忆虽然模模糊糊,但她却真真实实地记起来了。
包括萧闯最不希望她记得的那些细节,慕容雪都记起来了。
当时慕容雪正是懵懵懂懂,对什么都十分好奇的年纪。
陡然看到男孩子竟然跟自己长得不一样,她半点都不知避讳,只一瞬不瞬地盯着瞧。
后来,萧闯趁着那几个太监分神之际,终于挣脱,飞快提了裤子要跑,最后还是被逮了回去。
那些太监们赔着笑要把慕容雪送走,然后继续给萧闯净身,但慕容雪却奶声奶气地命令他们把他放了。
太监们对慕容雪点头哈腰,想随便将这位公主糊弄过去。
但慕容雪很是刁蛮,直接开始大声哭闹,最后伺候她的宫人们呼啦啦地赶来了,这件事就闹大了。
萧闯也彻底得救了。
慕容雪还记得,她当时很喜欢萧闯,想要让萧闯留下来陪他玩,当他的玩伴。
最后自然是被拒绝了,她还为此哭闹了一阵。
但孩子的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