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男人,她明天还得骑马迎亲,一整天都没法休息,现在把她折腾成这样,明天她起不来怎么办?
秦淮被她掐了,也不以为意,他现在彻底餍足了,原本压在心口的那口那股酸不溜秋的感觉也被冲淡了。
他搂着兰清笳,再次强调,“你不准碰她。”
兰清笳没好气地踹了他一脚,“你瞎吃哪门子飞醋,我们都是女的,我拿什么碰她?”
她就算是想,她也没那凶器啊。
秦淮想到慕容雪那妖娆妩媚的样子,依旧没有彻底放心。
他可知道,这世上有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男人可以喜欢男人,那叫断袖之癖,女人也有可能喜欢女人,那叫磨镜之好!
还有一类人,男女通吃!
虽然慕容雪跟萧闯有一腿,但保不准她男女通吃呢?
所以,还是得自己这边把好关。
秦淮还想再开口说些什么,兰清笳:“闭嘴!滚!”
说完,她便卷过被子,翻过身,只留给秦淮一个后脑勺。
秦淮:……
打是亲骂是爱,媳妇的心里果然只有他。
翌日,慕容雪果然很早就被从床上叫了起来。
想到今天自己要经历的繁复礼节,慕容雪就觉得浑身酸软无力。
她这一整天都得穿着繁复的礼服,戴着沉重的头冠,片刻不得歇息。
为了避免如厕,茶果点心她也不能吃。
光是想想就觉得难熬。
她捂着嘴长长地打了个哈欠,整个人都无精打采,任由一众宫女和嬷嬷捣鼓。
盼儿看到自家公主眼底的青黑,也觉得一阵心疼。
她道:“公主,您若是困了就闭眼眯一会儿。”
慕容雪倒是想眯,但里里外外那么多宫人走来走去,她哪里眯得着。
她无精打采地摇了摇头,“没事,我能撑住。”
盼儿见了,只觉得更加心疼。
所以成亲有什么好的?真是折腾人。
关键是公主要嫁的人,方方面面都不咋地,真是一点都配不上她家公主!
同样头脑昏沉,甚至还腰酸背痛的兰清笳,忍不住打了个大喷嚏。
看来今天有很多人念叨着自己这个新郎官啊。
她伸手锤了锤自己酸胀的腰,一边锤一边在心中把秦淮大骂了无数遍。
下次他休想再进自己的房门!
这对新郎新娘在昨晚上都经历了什么,旁人无从知晓,百姓们只知道,今日是公主出嫁的大喜之日。
这位安阳公主最近十分受皇上宠爱,她的公主府也是修葺得气派又豪华,那大门,百姓们光是在外头远远瞧着,就觉得贵气逼人,大家都不敢贸然靠近。
今天,整条街道更是敲锣打鼓,十里红妆,热闹非凡。
兰清笳穿着火红的新郎服,骑在高头大马上,脸上挂着灿烂至极的笑容。
她也万万没想到,自己有一天竟然会当上了别人的新郎。
她不仅是王妃,现在还成了驸马,试问,还有谁能超越她?
只是,她的腰好酸!
骑在马背上,还必须挺直腰杆,不能做出含胸驼背的样子,不然,就她现在这张平平无奇的脸,再配上那么一副不雅的姿势,那就真的成了狗熊了。
百姓们只听说公主长得美若天仙,宛若仙女下凡,但却瞧不见她真正的容颜,只能靠脑补。
只是,再看这位驸马,也没有多么玉树临风啊,很普通一个人。
有些年轻小伙儿还忍不住把自己跟这位驸马做比较,觉得自己都比他帅。
不过皇上选女婿的标准委实有些奇怪,他们平头百姓还真是搞不懂。
两位公主,都嫁给了鳏夫。两个鳏夫,一个上了年纪,另一个却是其貌不扬。
众百姓们只能感叹一句,君心难测。
说到底也不是他们的女儿,要嫁什么人,他们也管不着。
街上的热闹,传入了定武将军府。
此时的慕容霏,神情憔悴,脸颊凹陷,双目涣散无神,整个人几乎老了十岁,半点妙龄少女的风采都没有。
自从她被贬为庶民,**帝就好像把她这个女儿彻底遗忘了。
帝王心,最是无情。
在皇室之中,所谓的亲情,也总是那么脆弱。
便是她的母后,她的皇兄,也没有想起她来。
她就这么被关在这将军府中,每天承受着那些宫中嬷嬷的所谓教导。
那些教导,对她来说堪比折磨。
今天,外面的吵闹声传入耳中,她只觉得吵闹,更觉无比心烦。
当她听到外面小丫鬟的议论,知道这是慕容雪大婚时,她的眼神不觉微微动了动。
慕容雪,她终于要嫁给那个鳏夫了吗?
慕容霏还没来得及为此高兴,又听小丫鬟的声音传来。
“九公主的亲事可真气派啊,十里红妆,嫁妆跟流水席似的,一眼都望不到尽头!”
另一个丫鬟忙纠正,“现在可不能叫九公主,得叫安阳公主,皇上早就赐了封号,赏了公主府了。”
“对对,是安阳公主。啧啧,真好,嫁人了还能住在自己的公主府,也没有公婆需要伺候,可比咱们府的这位好多了。”
“可不是嘛,咱们府里这位可不是公主了,还一直被这么关着。”
说着,便是一阵充满嘲讽意味的低笑。
慕容霏听到这些话,整个人简直快要气疯了。
这些贱人,她们是什么东西,竟敢在自己背后嚼自己的舌根!
还有慕容雪,她凭什么可以有封号,又凭什么能住到自己的公主府?
明明以前自己才是唯一的嫡公主,为什么现在一切都变了?
慕容霏气得直接冲到门口,用力拍打着门窗,朝外面大喊。
“你们这些贱人,再多说一个字试试!”
“我告诉你们,我皇兄现在已经是太子了,等他日后登基了,我马上就让人拔了你们的舌头!”
一众小丫鬟闻言顿时一惊,她们只图一时嘴快,倒是忘了这一茬。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