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詹隋是他的义子,可国师对外是常年云游,世外高人的形象,他都一直在云游,自然管不了詹隋究竟做了些什么,所以也怪不到他的身上。
更重要的还是,百姓们对国师有滤镜,甚至有些将国师神化了。
如果国师一直都那么深得百姓拥护,那他们要扳倒国师的难度就很大。
因为到时候国师可以利用百姓的拥护当自己的保护伞,而明惠帝出于各方面的考虑,也不会冒着天下之大不韪执意除掉国师。
所以,要彻底地除掉国师,他们就得先想办法撕下国师伪善的面具,只有让国师在百姓中的形象破灭了,他才算是彻底失去了民心这层保护伞,也才更方便他们将国师搓扁揉圆。
秦淮也想到了这一点,他的眸中露出深思之色。
他想到了什么,缓缓道:“你还记得国师与宋前辈的关系吧。”
兰清笳点头,“当然记得,他们是师兄弟。”
秦淮补了一句,“他们不仅是师兄弟,他们还是仇人。”
兰清笳一怔,露出若有所思之色。
关于国师与师父之间的恩怨,秦淮曾对她说过,她自然知道。
国师丧心病狂,竟然灭了自己的师门,还将这件事栽赃到当时负气退离师门的宋十三身上。
眼下秦淮重提此事,兰清笳脑中思绪很快就转了起来,一下就明白了秦淮这话的目的。
“你是说,将国师当年做过的这桩旧事揭穿出来?”
秦淮点头。
“这件事,也一直都是前辈想要做的。”
前辈不仅是要洗刷自己身上的冤屈,也是为了将真正的罪魁祸首绳之以法,为死去的师长们报仇雪恨。
兰清笳当然也想将这件事揭开。
这件事一旦被揭开,国师的声名必然会一片狼藉,可是,想是一回事,真正要做到,又是另一回事。
她的眉头蹙起,忍不住道:“可是此事已经过去那么多年,我们要拿出证据来指认国师曾做过欺师灭祖之事岂是易事?
国师地位非凡,他又本性狡诈,如若我们没有拿出绝对性的证据,他对此事必然是不肯承认的。
不仅不会承认,更会对我们反咬一口。”
秦淮也露出了思索之色,片刻,他缓声道:“如果不能拿出直接的证据,就只能使一些旁门左道了。”
只要能达到目的,便无需拘一些寻常小节。
兰清笳听他这话,当即精神一振,“你已经想到办法了?”
秦淮却并不打算多说,只柔声道:“我只是有一个大概的轮廓,思路还不清晰,也不知道可不可行。
待我与前辈好生商量一番,再来与你细说。”
现在若是展开来与她细说,必然又要说上大半宿。
秦淮看到了她眼底的倦意,又想到方才她的劳累,实在是不忍再让她继续劳神了。
兰清笳心中却是一阵难耐的好奇,她想要追问,但秦淮却是直接接过了话头,不容置疑地道:“好了,时间不早了,快睡觉。”
兰清笳睁大了眼睛,争辩道:“我不困!”
秦淮立马便朝她投去一记似笑非笑的眼神,“不困?那我们再来一次?”
兰清笳:……
她的神色僵住,方才的振奋瞬间像是被戳了一针的气球,立马泄气了。
她当即飞快转身,将自己的后脑勺对着他,又将被子裹紧,闷声道:“我困了,要睡觉了,你快走吧!”
秦淮看着她的后脑勺,唇角微勾,露出一抹宠溺的浅笑。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发顶,柔声道:“那我走了,你好好休息。”
“嗯嗯,知道了,你快走吧。”
他少来几回,她才能好好休息,不然,哪次不是折腾半宿。
方才还黏着自己不让走,现在就翻脸无情,直接给自己下逐客令了。
真是多变的女人。
秦淮没有多待,穿好衣裳便离开了。
有关那个对付国师的计划,他的确也只是有一个大致的思路,究竟能不能实行,还得去跟宋十三商议。
秦淮知道,宋十三这段时间也一直都在调查那桩旧事,只是因为时间过去太久了,很多线索都已经被掩埋。
自己的这个计划虽然有些剑走偏锋,但在眼下证据缺失的前提下,那或许会是唯一可行的法子了。
秦淮急匆匆地赶回去,只想立刻与宋十三好生商讨此事。
兰清笳这头,她心中依旧跟百爪挠心似的,只想知道秦淮想到的法子到底是什么。
她自己也在努力地发散思维,但绞尽了脑汁,也没想出什么来。
她不禁捶了捶脑袋,一阵懊恼。
她的脑袋爪子是不是变笨了?
带着这样的懊恼,她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最后连梦里,她都在绞尽脑汁地苦思这件事。
而慕容雪这边,萧闯到时就发现,沐寒也正在慕容雪的房中,与她同睡。
现在沐寒已经习惯了与慕容雪睡,每天晚上都要闻着慕容雪身上的味道才能睡得着。
慕容雪也真心实意地喜欢他,每天哄他睡觉,也哄得十分欢喜。
只是萧闯见到那小子又堂而皇之地躺在慕容雪的怀里,脸色好不难看。
最后,萧闯还是直接给他点了睡穴。
只是这一次,萧闯没让他睡床,而是直接将他拎到了那张小榻上。
反正他身量小,那小榻也足够宽敞,够他睡的了。
慕容雪担心他睡在塌上会受凉,萧闯便潦草地扔了一张被子给他盖上。
慕容雪觉得他太过粗暴,想要亲自去给沐寒把被子盖好,但萧闯却没给她机会,直接将她压在了身下,予取予求。
萧闯算是刚开荤没多久,正是食髓知味,不知餍足的时候,他连要了好几次,直到慕容雪小声啜泣着喊停,他这才恋恋不舍地缴械投降。
那头秦淮都已经离开了,萧闯还赖在慕容雪的床上,搂着她不舍得离开。
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