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即拒绝,“郡主,老奴只怕难以胜任郡主所托,若是不小心坏了郡主的事,那就糟了。”
慕容熙答得理所当然,“那你就努力些,小心些呗。”
江福全:……
真是好久没见到这么厚颜无耻的人了。
“郡主,老奴……”
慕容熙直接打断他,开始慢悠悠地背起了那一串产业名字。
江福全的嘴角又抽了抽。
要挟,这就是赤裸裸的要挟!
他已经预感到,从此以后慕容熙定会一而再,再而三地拿他的产业要挟自己。
江福全当即狠狠咬咬牙,忍痛道:“那些都是身外之物,郡主若是想要,只管拿去便是!”
他越是表现得在意,慕容熙就越是会拿这件事要挟自己,他只能反其道而行之。
他说出这番话,整颗心都在痛得滴血。
可他就算再爱财,也要有那命花啊!
慕容熙听了他这话,脚步一顿。
她转头看向江福全,淡淡道:“江公公,如果我现在回去告诉皇上你对本郡主心怀不轨,你觉得皇上会怎样?”
江福全的眼皮又是一跳,他强压心中的紧张,尽量让自己保持镇定道:“郡主莫要开玩笑了。”
慕容熙的笑意不达眼底,“你觉得本郡主在开玩笑?好,那本郡主便证明给你看好了。”
慕容熙说着,施施然转身便折了回去。
她的脚步依旧从容,但是周身的气场却是变了,变得冷然不可侵犯。
江福全顿时急得满头大汗,这小祖宗可真是豁得出去啊!
慕容熙如果真的把这件事闹大,闹得半点脸面都不顾了,江福全也实在不敢保证皇上究竟会对他留有多少情分。
到那时候,自己兢兢业业经营这么多年的一切,全都毁了。
别说能荣归故里,好好享受一番奴仆成群的安逸日子,他怕是连小命都要去了半条。
慕容熙这是要逼他,即便她会自损八百,她也要不惜代价伤敌一千。
江福全赶忙出声阻止。
“郡主留步,郡主还有什么用得到老奴的地方,尽管开口便是,老奴愿为郡主效犬马之劳!”
慕容熙听了江福全这话,这才停下了脚步。
她停下来,定定看他,“江公公此话当真?”
江福全在心中暗叹一声,这小祖宗分明就是吃定了自己,看来自己想要安安稳稳地熬到荣归故里那一日,注定是不可能了。
认清了这一点,江福全反而平静了。
“自然当真,只要老奴能力所及,便任由郡主差遣。”
慕容熙脸上清清冷冷的神色豁然一收,脸上瞬间绽放出了一朵灿烂的笑意。
“那太好了,以后本郡主怕是就要多多劳烦江公公了。”
江福全的心中哀叹一声,他就想到会是这样!
但既然已经下不去这艘贼船,那他就只能好好想想,怎样才能确保这艘贼船不会翻船了。
只有这艘船不翻,他才能保证自己的安全。
慕容熙重新转身往宫外走去,脚步轻松,脸上又挂上了惬意的笑。
江福全低声问,“不知郡主要老奴做什么?”
她轻飘飘地道:“这个容易,你只需要帮我盯着皇上就好,若我的猜测没错的话,国师过不了多久就会被召见,我需要知道他和国师之间的谈话,尤其是涉及到景太医的。”
江福全:……这可真是太容易了。
他的神色僵硬,慕容熙瞥了他一眼,反问,“你这是什么表情?这对你来说不是很容易的事吗?”
江福全嘴角抽抽。
这对他来说当然容易,但以往他都是把那些听到的,看到的烂在肚子里,现在却要悄悄往外传,他不要担风险的吗?
那些本是机密之事,当事人就那么几个,如果传出去了,明惠帝那般多疑,他万一再疑心到自己的身上,他难道还要再撞一回桌角?
上次他能小心拿捏住了分寸,没把自己这条老命撞没了,下次可就没那么幸运了。
江福全还没说话,慕容熙就自顾自地道:“不过就算再难,我相信你定然也可以应对。”
江福全:……
她这根本就不是发自内心的夸赞,她分明就是给下属安排了艰难任务之后毫不走心地场面话。
这种时候他如果说他没法应对,慕容熙也会投给他一记鼓励的眼神,告诉他,“那你就再加把劲。”
总之,他做不到就自己加把劲努力做到,不然就是办事不利。
江福全一辈子都在伺候人,最擅长就是察言观色,揣摩人心。
对慕容熙的想法,他已经看透了!
所以江福全默默地把话咽了回去,只是无言地点了点头。
都已经上了贼船,还有什么办法呢?
慕容熙满意地出了宫,江福全则是调整好心绪,重新回去当差。
事实果然如慕容熙所料,不出几日,国师就被明惠帝传召了。
明惠帝已经决定启用兰清笳,这件事就绕不过国师。
眼下,明惠帝还不能直接把国师一脚踢开,他还得小心地把国师安抚住,毕竟鬼营的事还得交在他的手里。
明惠帝就算有心扶兰清笳当心腹,也不会太过冒进,毁了药人和鬼营的计划,所以他还不能动国师,不仅不能动,还要安抚住他的情绪,不能让他因为兰清笳的加入而生出不满的情绪。
国师突然被明惠帝传召觐见,他并不知道究竟是因为什么事,但他却隐约从明惠帝所派之人的态度上窥出了些许端倪——他们对他十分恭敬客气,各方面都安排得十分妥帖,给足了他颜面。
也不能说以前明惠帝的人对他不恭敬,不客气,不给他颜面。
只是这一次,这方面的感觉越发明显。
国师并没有因此认定这次是好事,心中反而升起了一股子疑虑。
都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虽然这样的话用在明惠帝身上有些不敬,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