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因为顾忌母妃的安危,至今都不敢把自己早就知道药人和鬼人之事告诉他,反而只敢偷偷摸摸,旁敲侧击地暗示他。
两相对比之下,慕容雪心中不由得生出一股难言的愧疚。
慕容雪当下,只能将自己心中的复杂情绪尽数压下,故作困惑不解的模样。
“鬼人药方?这又是什么?它跟药人又有什么不同?”
萧闯既然已经决定把这医书拿给慕容雪,自己也主动提到了鬼人药方,自然就不打算继续对她有所隐瞒。
“你还记不记得你之前跟我说过,西山上或许有什么古怪?”
慕容雪当然记得,她当时就是为了把他的注意力引到西山上,这才提起了此事。
她一边点头,一边追问,“西山与这鬼人药方有什么关系?”
萧闯的眼神锐利,“那关系可大着呢!你当初提醒我西山上或许有古怪,我原本以为,那里面只有药人这一桩事,没想到,药人只不过是小角色,那里面真正有大问题的,是鬼人!”
萧闯也不等慕容雪开口问,便将鬼人之事尽数道来。
关于这一切,慕容雪已然从自己母妃的口中听过一回,现在再听到萧闯提起,慕容雪还是骇得浑身鸡皮疙瘩直冒。
“而那些鬼人的表现和反应,我父亲的医书中,也全都有所记载。
我父亲当年,不仅研究出了药人的方子,还研究出了鬼人的方子,而这一切,全都被国师用到了人的身上。”
慕容雪听到这里,已经完全不是在演戏,而是真心实意的凝重。
同时,她的心中也不由得生出了一股深深的愤怒。
像国师那样的人,真是太没有人性了!
萧闯伸手,直接把那医书往后翻,翻到了某一页,指给慕容雪看。
“你看这里,我父亲在此处所记,他之所以会写出鬼人的方子,完全是因为实验中发现了动物身上出现了异常的反应。
那些实验的动物变得暴躁易怒,攻击性极强,而且,身上的伤也会非常快速地自愈。
为了验证这究竟只是随机性,还是因为药理所致,他这才顺着继续做了实验,这便是他写出鬼人药方的原因。”
慕容雪看着那上面的记载,听着萧闯的解释,原本心中的疑问终于被解开了。
原来,萧彦清并不是一开始就想要创造出鬼人的方子,这个方子的诞生,只是因为意外,因为偶然。
这当真是,造化弄人。
慕容雪的心中有些复杂,萧闯心中的复杂情绪更甚。
慕容雪敛了心神,问道:“那他有没有留下解药方子?”
这个解药方子可比药人的解药方子实用多了。
如果能有这个解药方子,那他们就有了对付鬼人的良方了!
然而,这次萧闯却让慕容雪失望了。
萧闯摇了摇头,“我父亲的确有想写出解药方子,但他最后并没有写完。
或许他是遇到了瓶颈,或许是他已经……”
已经出事了,没有机会再继续研究这个下去。
所以,这个药方,就此成了未完待续的状态。
慕容雪听懂了他的未完之意,心中也不觉随之紧了紧。
她伸手,轻轻地握住了萧闯的手,像是对他无声的鼓励。
萧闯反握住她的手,朝她笑了笑,“没事。”
这么多年,他已经学会了习惯。
而且,他已经把凶手除掉了,杀父之仇,算是报了。
现在未完的,便只有药人与鬼人之事了。
慕容雪问,“你找到了这本医书,下一步打算怎么办?”
萧闯收拾了一下情绪,认真说出自己之前想好的法子。
“我打算照着这医书伪造一张方子,以此作为敲门砖去撬开国师的嘴,让他主动把药人和鬼人之事告诉我。
只有让他主动告诉我,我之后才能顺理成章地插手这件事,我之后的行事,也会更加方便。”
慕容雪听了萧闯的话,也提不出什么反对的意见。
只是,慕容雪心中却是有其他的想法,但这个想法跟兰清笳有关,慕容雪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慕容雪虽然跟兰清笳有合作,但萧闯跟兰清笳却没有合作啊,自己贸然提到兰清笳,只会让萧闯生疑,而且他对兰清笳,也不会信任。
那,如果自己从中牵线搭桥呢?他们彼此间是不是也能达成毫无芥蒂的完美合作?
她,兰清笳,还有萧闯,三个人的目的都是一致的,都是为了对付国师,解决掉药人和鬼营之事。
既然目标一致,为什么不能一起合作?
兰清笳养好了伤就能直接接手药人的事务,而萧闯在国师那边则是直接拥有一个旁人所没有的身份优势,如果这两人合作起来,那效果必然事半功倍。
跟他们两人一对比,反而是慕容雪自己根本没有发挥什么作用。
慕容雪心中还在犹豫,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对萧闯坦白她和兰清笳之间的合作,并促成他们两人的合作。
慕容雪几番犹豫,最后还是决定先试探一番。
她脑子一转,便计上心头。
她开口道:“你这个计划思路是没有什么问题的,但我却还有一些顾虑。”
萧闯忙问,“什么顾虑?”
慕容雪看了一眼手中的医书,“你要拿这药方撬开国师的嘴,难道你就打算直接把这两个方子照着抄给国师吗?
如果你拿给他的方子,和他手里的方子一模一样,那你交给他的这个方子,又还有什么作用?”
萧闯闻言一怔。
关于这个问题,他的确是没有深想过。
慕容雪继续道:“你只有拿出一个跟他原有方子不一样的方子,才能引起他的重视,让他深想,是不是这个方子才是更加有效的方子。
只有这样,你才算是立了大功,你也能更加顺理成章地撬开他的嘴。”
萧闯顺着慕容雪的思路往下想,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