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闯默了片刻,终于开口,把话题引到了正题。
“师公,我这次回去,在我父亲的房中发现了一些东西。”
国师闻言,神色微顿,心神也随之一动。
直觉告诉他,萧闯所说的东西,只怕并不一般。
他当即追问,“你发现了什么?”
萧闯看着国师急切的神色,缓声开口道:“我发现了两个方子。”
国师听到这话,心中越发笃定了自己的猜测,他忙催促,“什么方子?拿来给我看看。”
萧闯动作稍有迟疑,但最终还是伸手入怀,把那张伪造好的方子拿了出来,递给他。
国师连忙接过,飞快打开。
待看到了上面的内容,国师便露出果然如此的神色。
这方子,果然是药人和鬼人的方子。
看到这两个方子,国师对萧闯的话便再也没有半分怀疑了。
这必然是萧闯从萧彦清的房中找到的,不然的话,萧闯不可能得到这样一个方子。
只是,这方子与自己当初所得略有不同,国师禁不住紧紧盯着这两个方子,脑中飞快比对着两个方子,思绪转得飞快。
难道自己拿到的那两个方子,不是最终的方子?
这份方子,莫非是他过后又调整修改过的?
因为这是从萧彦清处得来的,国师对这两份方子,自然而然便多了几分慎重。
国师正拿着这两个方子看得出神,萧闯就再次开口。
“师公,这两份方子,你应该不陌生吧。
你不仅不陌生,还应该十分熟悉。”
国师闻言,神色骤然一顿。
他终于把目光从方子上抽了出来,看向萧闯。
萧闯望着自己,目光沉沉,那里面,像是藏着一汪看不到底的深潭。
国师对上他这样的目光,又听得他这样的问话,心中便有了猜测,萧闯此行,怕是知道了些什么。
国师放下那两个方子,眼神晦暗莫名,语气倒是一派如常。
“闯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萧闯深吸了一口气,“师公,我是什么意思,您应该心知肚明才是。”
国师的脸色一下就沉了下去,“是你那个老仆跟你说了什么吗?”
萧闯听他提到福伯,当即否认,“不是。”
这件事,他无论如何都不想牵扯到福伯身上。
国师却根本不信,“如果不是他,你又怎会在我跟前胡言乱语?还一副质问的语气?”
萧闯目光灼灼地望着他,“我是看到了我父亲留下的只言片语!”
国师闻言,神色便是一僵。
当初他便因为这两个方子,与萧彦清发生了激烈的争执,他们师徒也险些为此决裂。
国师深知萧彦清的秉性,在某些事情上他就是一根筋,轴得很。
国师最后表面与他达成和解,实际上却是偷偷将药方子记了下来。
眼下,他听到萧闯这般说,面色自然是变了变。
如果萧彦清当真留下了书信,就凭他的秉性,他真的在书信中将此事道出,也并非不可能。
国师的脸色有些晦暗不明。
他不知道萧彦清的信究竟写了什么,又把事情写到了什么程度,所以,他不会不打自招。
“你倒是说说,你父亲留下了什么只言片语,让你要用这样的语气跟我说话。”
国师看着萧闯的眼神多了一丝威严,周身的气势也带着一股压迫。
国师已然做好了准备,萧闯就算是真的说出了些什么,他也不会承认。
然而,他万万没料到,萧闯竟然直接抛出了一个让他震惊不已的讯息。
“师公,西山上的秘密,我都已经知道了,你无需继续在我面前遮掩。”
国师冷不丁听了这么一句,他面上的威严瞬间被惊愕所取代。
那瞬间的反应,骗不了人。
“你……”
国师勉强镇定下来,低声呵斥,“我们现在说的是你父亲留下的书信,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萧闯看着他,面上露出了复杂的神色。
“我正是凭借我父亲留下的书信,才探查到了西山上之事。
我小时候,曾记得师公与父亲发生过一次很激烈的争吵,当时我虽小,但却还有些印象,只是我并不懂那是什么意思。
直到,我看到我父亲的书信,想起了幼时之事,又看到了与书信一起放置的方子,我才想明白了。
我父亲原是打算把这两个药方用到动物身上,师公你却要用到人身上。”
国师听到萧闯精准地说出了事情的真相,面色变得更加难看。
他有种被人直接把脸皮都扒下来的感觉,心中既恼怒,又有点隐隐的生疑。
他就凭借他父亲留下的一封书信和两个药方,就能查到西山上?
要知道,萧彦清去世之前,自己可都还没有在西山上饲养药人,淬炼鬼人。
国师苍老浑浊的双眸中充满了锐利的审视。
“你休要诈我,就算你父亲当真留有书信,又与西山何干?”
萧闯并不惧国师的打量与审视,他直接道:“没错,父亲的书信中,的确没有提到西山,因为西山上的秘密,是我自己猜出来的。”
国师眸子一动,“猜?”
“没错,猜。
父亲的信,到底是入了我的心,我知自己不该窥探师公之事,但却是想证实一番,父亲信中所言究竟是真是假。
我之所以说自己是靠猜,是因为我的所有结论皆是出自推测,并没有证据。
而我推测的根源,在义父身上。”
萧闯镇定地把詹隋拉了出来,作为自己猜测的依据来源。
反正詹隋已经死得透透的,国师就算想要求证也是死无对证。
但他并不敢把事情说得太满,只能刻意含糊其辞。
毕竟,这样的事,说多错多。
“我随义父在军中当差,虽然不得义父重用,没有机会参与那些隐秘又重要的大事,但我却偶尔从义父的口中听到过只言片语。
师公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