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鹏都已经把态度摆得那么清楚明了,兰清笳当然也不能毫无表示。
不然,那不就寒了自己这个头号拥趸者的心吗?
兰清笳当即不疾不徐地开口,“我虽与凌大人刚刚相识,但却对凌大人一见如故,凌大人说是抱我大腿,岂不是折煞我了?
凌大人,你我都是同僚,既都被皇上委以整治鬼营之重任,自当互相扶持,彼此协作,我初来乍到,以后在这鬼营里,还需要凌大人多加提点才是!”
兰清笳这一番话,既向凌鹏表达了她的友好态度,也是给足了凌鹏脸面,凌鹏的脸上顿时露出喜色。
窦常刁的面色则是变得更加难看几分。
兰清笳的话还没说完,她看向窦常刁开口道,“窦大人方才说凌大人没有半分功劳,这话,我却是不赞同。
鬼人暴乱,凌大人固然有责任,但事发之后是凌大人当机立断,一边组织众侍卫急急防御,一边及时下山求援。
在我赶来之后,凌大人更是积极配合,对我的问题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我提出要在铁笼外点火,窦大人百般阻挠,也是凌大人顶着压力差遣侍卫听命行事。
若没有凌大人的配合与帮助,我的那把火也必然烧不起来,所以这场暴乱,也必然难以镇压。
我厚颜承了这份功劳,但也不敢贪功,完全将凌大人所做的一切尽数抹去。”
兰清笳的这番话把大家都说得呆住了,便是凌鹏自己也是彻底呆住。
呆愣过后,便是一阵难以抑制的惊喜与激动。
他,他竟然立了那么大的功劳?
原本凌鹏都没觉得自己做的事有什么大不了的,现在听兰清笳一说,他的腰杆一下就挺直起来了。
虽然他做的那些跟兰清笳比起来其实根本不算什么,很多也都是他的分内之事,但是被兰清笳用这么郑重的态度为她邀功,凌鹏就有了一种被肯定的喜悦,同时也忍不住生出了一种错觉,自己的确是做了不少事呢!
不像窦常刁,他从一开始就根本不看好兰清笳,对兰清笳要插手这件事百般阻挠,一心只想把国师等来。
最后国师倒是来了,但黄花菜都凉透了。
所以,窦常刁才是压根儿半点功劳都没有立的人!
窦常刁完全被兰清笳的这一套说辞震得呆住了。
凌鹏做的那些,不都是他自己的分内之事吗?为什么这话在兰清笳的嘴里过了一道儿,凌鹏就像是立了天大功劳似的!
凌鹏挂着得意又欢喜的笑,与兰清笳开始了你来我往的商业互捧。
“那都是我该做的,我最多就是帮了一点小忙罢了,景太医才是真正的大功臣!”
窦常刁气得几乎吹胡子瞪眼,终于忍不住开口反驳,“既然知道那些都是你该做的,又何必在这里邀功?”
凌鹏对兰清笳笑得真诚,对窦常刁就没那好脸色了。
“我没资格邀功,那有些人连分内之事都没做好,又怎么好意思继续站在这里?
若是你老老实实地闭嘴当鹌鹑也就罢了,偏偏还在这儿上蹦下跳不老实,也不怕丢人现眼!”
窦常刁再次气得嘴歪,偏偏他还没反驳的底气,谁让这次不是国师带头平息了动乱,而是兰清笳呢?
凌鹏见到窦常刁那副气急败坏的样子,终于觉得神清气爽了。
他也懒得继续白费口舌,直接对兰清笳道:“景太医,咱们还是来说说正事,不要理会那些莫名其妙的人。
如果你实在想要一个单独的僻静屋子,这也不是什么难事,我这边命人给搭建一个便是。
只是搭建屋子需要时间,在屋子搭建好之前,恐怕还得先委屈你将就一二。”
凌鹏直接给了兰清笳这么一个许诺,兰清笳心中自是满意,也不枉费自己方才费了那么一番口舌。
现在暂时要跟大家住在一起,这固然很不方便,但也是暂时的,这段时间,她多小心一些便是。
兰清笳露出笑意,对凌鹏表达了谢意。
“如此,就劳烦凌大人多多费心了。”
凌鹏满不在乎地摆手,“这有什么,不过小事一桩罢了。”
这的确也不是什么大事,只需调派些人手去搭建便是,也不需要他亲自动手。
能卖兰清笳一个好,凌鹏自然乐意去做。
兰清笳开口做了一番解释,“其实我也并非不能和大家住在一起,我这般要求是有原因的。
我此次前来,是带着皇上交代的重任,平日里便需要做一些研究,我的那些研究不仅需要足够的空间,也需要保证场地的私密性,这也是为了大家的安全考虑。”
兰清笳的这话,再次让大家怔住。
原本有些人还觉得兰清笳的架子摆得大,到了这里还摆谱,现在听她这话,大家不由得便深想了几分。
她要做一些研究?难道,她是要做跟国师之前所做一样的研究?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说得过去了。
之前国师不也是神神秘秘的,他的住处,不也是远离大家吗?
大家轻易都不敢靠近他的住处,一方面是出于对他的敬畏,一方面,也是害怕自己闯进去会不小心丧命。
兰清笳虽然看起来年轻,但她既然能被皇上看中,派她来负责鬼营的事,那就说明她绝对不是无能之辈。
更何况,她昨天的表现,难道还不能让大家相信她的实力吗?
所以,她现在就算是要进行与国师一样的研究,也就没有什么好奇怪的了。
兰清笳的这番话就是故意说给大家听的。
她可不想一来就让人觉得她在摆谱,故意搞特殊化。
若是大家先入为主地觉得她故意拿乔,这可不利于她之后在鬼营继续发展自己的人脉。
她故意引导大家去深想她要做的研究,也能让大家对她生出敬畏。
有了敬畏,这些人以后就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