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十三一副嘴硬的样子,但很快,看到兰清笳又疼得面容扭曲,冷汗涔涔的样子,宋十三就再也嘴硬不起来了,满脸都写着焦急与心疼。
但这时候,就算是再怎么焦急都没用,只能干看着。
只有等着她的药效过了,她重新恢复了药圣的体质,对那毒药有了抗药性,她才算是彻底熬过去了。
秦淮的面容紧紧绷着,整个人周身都笼上了一层难以形容的低沉。
他对兰清笳既有恼怒,恼她不爱惜自己,硬是要多服一次药,但更多的却是心疼,心疼她不得不付出这么多。
这一次,药效的时间明显延长了。
方才的一刻钟兰清笳觉得轻轻松松就过去了,但现在,随着时间一息一息地过去,兰清笳慢慢觉得有些难熬了。
但她为了不让秦淮和宋十三看出来,便只能主动开口转移注意力。
她看向秦淮,询问起了其他计划的进展。
“柔贵妃那里,可有什么进展?”
秦淮看出她是要转移注意力,为了让她能好受些,秦淮只能顺着她的话头给出了回答。
“我没法见到柔贵妃,不过,皇上已经在朝堂中宣布,这次的佛诞日要在皇家寺庙大办,不仅重臣参加,还允许一定数额的百姓旁观盛典。”
兰清笳听了这话,瞬间觉得身上的疼一下都被转移了,她脸上也不觉绽出了灿烂的笑。
“太好了!”
不愧是柔贵妃啊,就是有办法!
也不知道她究竟是怎么做到的,但不管怎么做到,皇上能做出这个决定,他们就成功了一半。
另外的一半,就看明惠帝会不会同意那时候刚产子不久的柔贵妃和刚出生不久的皇子或公主去参加这场佛诞日了。
不过,柔贵妃既然能那么快就说服明惠帝做出大办佛诞日的准备,想来要促成另一件事,也定然不难。
终归,柔贵妃身为宠妃,总有自己的法子说服明惠帝。
兰清笳又想起了慕容熙提起的南疆使臣要来拜访之事,她便直接问了出来。
秦淮道:“使臣明天就到,你明日入宫说不定就会遇上。”
兰清笳一听,精神不觉为之一振。
她倒是很想亲自看看传说中的使臣团究竟是什么来路。
兰清笳问,“那你知道他们突然前来的目的吗?”
南疆国与浔龙国这么多年都没有来往,现在突然就有了来往,兰清笳并不相信只是巧合,这其中,说不定就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
然而,秦淮却也是摇了摇头。
“梁国舅和梁皇后对此事的内情也并不知晓,我一时之间也无从打探。”
现在慕容睿成了太子,明惠帝的膝下也没了其他皇子可以威胁他的地位,梁家作为太子的外家,明惠帝明显已经有了打压之势。
在后宫梁皇后基本上成了摆设,梁国舅在朝堂上也被架空,没能再参与什么要紧之事。
就算南疆使臣的前来真的带着其他目的,是因为与明惠帝达成了什么约定,梁家人不知道也实属正常。
至于秦淮,他目前还没有遭到明显的打压,但也保不准之后会如何。
不过军中是靠实力说话的地方,明惠帝就算想要打压他,也要找到能打压他的借口。
他若真的派人来挑衅自己,秦淮也能用拳头打回去。
明惠帝见识到他的强悍实力,想来也不会因为他是梁家人就一味打压。
与其打压,不如收为己用更加稳妥。
对于南疆国的情况,秦淮并不了解,因为南疆国是一个小国,在此之前,秦淮压根儿就没有听说过。
他也想办法打听过,只是,时间太短,他的人力不足,打听到的消息也十分有限。
他只知道,这次来访的是南疆国的五皇子卓安昱,是南疆国国王最小的儿子。
至于这位五皇子的其他信息,他也打探不出来了。
秦淮怕兰清笳明天入宫真的跟南疆使臣碰个正着,面上不免带着几分忧虑,但兰清笳却是十分淡定。
“他们又不是洪水猛兽,就算碰上了,也不会出什么事,正好,我还能顺势探一探对方的底细。”
再怎么说,兰清笳现在也是明惠帝身边的宠臣,她就算真的跟对方碰上了,无缘无故的,也出不了事。
兰清笳这次服的药,一共维持了半个时辰的药性,兰清笳也硬生生地挨了半个时辰。
她的确吃了一些苦头,但确定了这药的真实有效性,兰清笳便也觉得吃了这点苦头根本算不得什么。
兰清笳小心将那药收好,宋十三便也不继续在这里当个碍眼的木桩子,自个儿离开了,让这对小夫妻自己腻歪去。
宋十三一走,秦淮也已经没了什么亲热的心思。
方才兰清笳就算极力表现得轻松,但作为她的枕边人,秦淮也已经将她的忍耐都看在眼里。
她是要用那毒药来应付柳志成的,药性自然不能太轻,所以,她吃些苦头是必然的。
秦淮伸手将她抱入怀中,神色间满是心疼。
他的心中闪过一抹阴鸷,她所受的这些苦,全都来自于柳志成。
他真想亲自动手,将这人亲手除掉!
只可惜,那柳志成只敢龟缩在西山上面,叫他就算想要动手做些什么却是有心无力。
兰清笳紧紧地窝在他怀里,又问了一些有关梁皇后的事。
他们的计划里,梁皇后也是重要的一环。
但迄今为止,秦淮并没有向梁皇后进言让她把计划安排在佛诞日的那一天,因为现在的时机尚未成熟。
“柔贵妃母子都尚未确定要随帝伴驾,现在我直接去向她提议,她也不会采纳。”
兰清笳一想也是,所以,当务之急,便是要先让柔贵妃确认她和孩子究竟能不能在佛诞日当日出宫前往皇家寺庙。
兰清笳想了想,“我明日入宫定要去给贵妃请脉,到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