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说完,看向他们,“你们觉得会是哪种情况?”
宋瑾南和慕容熙的神色都微微顿了顿,旋即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
慕容熙实在猜不透自己身上会有什么能够让他图谋的更大利益。
她道:“我猜是后者。”
宋瑾南沉思之后,也跟着点头,“我也觉得是后者。”
秦淮追问,“为何?”
慕容熙是全然盲猜的,实际上并无什么根据。
但宋瑾南却道:“我奶奶曾说过,以前南疆盛行蛊术,十个南疆人几乎有九个都会蛊术。”
慕容熙闻言不觉惊诧,“你以前怎么没有提起过?”
宋瑾南一脸歉意,“因为奶奶提起蛊术之时只说是一个南边的小国,并未提及南疆这个名字,在见到情蛊之前,我并未将这两件事联系在一起。
眼下听王爷一番提醒,我便可以断定,奶奶口中提到的那个善蛊术的南边小国,定然就是南疆国。”
原来如此。
宋瑾南自己也有些懊恼,自责自己没有第一时间联想到南疆国。
如果他能将蛊术和南疆国联系到一起,在今日入宫之前,他们就会有所防备,慕容熙也就不会平白受到这样的惊吓。
宋瑾南看着慕容熙,“抱歉,是我疏忽了。”
慕容熙摇头,“此事不怪你,方才反而多亏了你,如果不是你在,我现在定然已经着了对方的道了。”
他们两人在互相劝慰着对方,秦淮却因宋瑾南的话陷入了沉思之中。
如果南疆国真的精通蛊术的话,那么,他们就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个小国了。
秦淮对蛊术的了解不多,但为数不多的了解中却也知道,蛊术绝不寻常,其危害甚至比药人、鬼人更甚。
毕竟,不论是药人或是鬼人的形成都需要有一个很长的过程,但是蛊虫却未必,且其种类繁多也超出想象。
情蛊能让一个人对另一个人从陌生,甚至是厌恶的状态变成痴迷,深情不可自拔,那若是其他类型的蛊虫呢?岂不是能轻而易举地将对方变成自己的傀儡,想让对方做什么就做什么?
思及此,秦淮的眉头不觉深深皱起。
他本是想要向宋瑾南多多了解一些蛊虫的情况,但眼下却并非长久交谈的好时候,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好地方,秦淮只能将心中的困惑和疑虑尽数压下。
此时此刻,还有一桩更加要紧的事等着他们解决。
他开口道:“郡主,你现在得好好想想该如何善后。”
慕容熙和宋瑾南闻言皆是回过神来,当即也顾不得其他了。
秦淮所言没错,他们的确是该好好想想该怎么善后。
卓安昱本是冲着慕容熙来的,最后却与慕容霏不清不楚地纠缠到了一起,而慕容熙却是突然失踪了。
这件事对明惠帝来说本就处处透着古怪和不可思议,他必然会怀疑慕容熙在其中发挥了什么作用,也会想办法调查清楚慕容熙在失踪的这段时间里究竟都去了哪里。
该如何善后,的确是个难题,三人都陷入了沉思。
一番沉吟,慕容熙开口,“你说,狗皇帝知不知道南疆国的底细?知不知道所谓情蛊的存在?”
秦淮眼眸微动,“方才他的震惊和诧异完全不比我的少,看起来也不像是做戏,我猜他应当不知此事。”
慕容熙便道:“既然他不知道,那我就想办法让他知道,将祸水东引,他自然就会将怀疑转到五皇子的身上。”
一开始秦淮和宋瑾南都不懂她这话是什么意思,待她将自己的计划道出,两人这才明白。
她对明惠帝的说辞真假参半,关键信息都是真的,只是对于前因后果和细枝末节进行了恰当的修饰,同样的事情换了一个话术,最后得到的效果就大不相同。
慕容熙没法将自己从这件事中摘出来,她索性就不摘,只是巧妙地换个说法,让明惠帝自己去验证。
只要他验证之后发现慕容熙所说的确是真的,那么,明惠帝就会相信慕容熙没有说谎,她就不会再被继续追究此事。
就算还有一些细枝末节没对上,但慕容熙为他提供了这么一个巨大的线索,他也不会继续追究。
秦淮和宋瑾南都认同了她的这个计划。
宋瑾南看向秦淮,“那你呢?你在方才那样的情形下突然离开,你又要如何善后?”
秦淮方才的离开,恰巧避开了与梁皇后和八公主的对质,眼下他们必然已经派人四处寻找,他们都得有个能说得过去的理由瞒天过海。
秦淮却道,“皇上不会追究我突然离开的原因,他必然会认为我是故意离开,主动避开这场冲突,他非但不会追究我的责任,反而还会觉得我识时务,没有给他添麻烦。”
明惠帝不想得罪南疆国的人,所以面对卓安昱执意要求娶慕容霏的请求,他心中固然困惑,却也不会拒绝。
他本可以顺水推舟地答应下此事,并且借机对卓安昱进行一番告诫,从而让自己在与南疆国的博弈中扳回一局。
但梁皇后和慕容霏的不识时务,让场面一度陷入焦灼,也将明惠帝架在了火上。
如果方才秦淮没有离开,而是被从人群拎出来跟慕容霏上演一出情投意合的戏码,那明惠帝就会坐实了棒打鸳鸯的骂名。
秦淮如果当众反驳了梁皇后和慕容霏的话,那他就会彻底得罪梁皇后,也会让慕容霏陷入难堪的境地。
是以,秦淮悄无声息的离开,就是最体面的解决方式,对明惠帝来说,也是识时务的表现。
明惠帝为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会在这个时候一定要将秦淮揪出来兴师动众地拷问他方才究竟去了哪里,是以他也无需对明惠帝做出什么交代。
宋瑾南和慕容熙都很快想通了个中关节。
慕容熙道:“但梁皇后和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