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发生的很多事都出乎了他们的预料,是以他们也并没有来得及与祝满经通气。
便是方才提起他也只是临时起意。
对于今晚发生的变故,祝满经也听说了,他觉得明惠帝突然传他,说不定是被今夜之事给气着了。
他也向那传唤太监打听,但这太监却是缄口不言。
祝满经见此,心中不觉生出了几分疑虑,难道自己猜错了?实际情况很严重?
不然的话,一般传话的太监都会愿意卖他们几分面子,不会真的半点口风都不露。
祝满经心中胡思乱想着,并且也已经做好了面对糟糕情况的准备。
但是看到慕容熙和宋瑾南都在时,他的心还是微微咯噔了一下。
他们两人怎么会在?难道是他们今夜做的小动作被明惠帝发现了?现在就是在兴师问罪?
不对,如果真的是兴师问罪的话,不可能还给他们赐座。
而且还连宋瑾南这个面首都被赐座了,就更不可能是在兴师问罪了。
想明白之后,祝满经悬着的心终于缓缓放了下去,只是心中依旧困惑不解,这个时候把他传来究竟是为什么?
这个问题很快就得到了答案,而这个答案,让他禁不住露出了难以置信的震惊神色。
蛊术??
情蛊??
这些全都是师父当年耳提面命,勒令他们绝不能碰的。
他没想到,有朝一日竟然会在现实中听到有人提起,甚至,还马上就有机会亲眼见识到。
祝满经的这个反应,的确是正常人该有的反应,明惠帝看着他,说出了自己把他唤来的目的。
“祝爱卿,朕今日把你唤来,便是想要问问你,你之前有没有接触过蛊术?”
虽然师父严令他们不能碰蛊术,但是对于蛊术有关的知识他们却也并非完全没听过,甚至师父还专门教过他们。
目的,就是为了让他们在遇到的时候能及时辨认出这是蛊术,能有基本的自保和防备。
至于如何养蛊,如何放蛊,那才是师父严令禁止的。
师父没有对他们提过,因为他自己也并不知道,他更是不许他们去研究。
祝满经虽然不是浔龙国的人,但也知道蛊术在浔龙国绝对是禁忌中的禁忌,他可不能承认自己接触过蛊术。
更何况,他也的确是从来都没有接触过,更没亲眼见过,他顶多就是纸上谈兵,懂得一些理论知识罢了。
不过,他也对明惠帝的目的产生了预判。
南疆人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玩蛊虫,明惠帝必然震怒。
这个时候,他会把自己寻来,多半是跟宋瑾南和慕容熙有关。
自己或许刚好可以借着这个机会在明惠帝面前表现一番,趁此机会成为他的左膀右臂。
只有成为有用之人,才能取得他的信任,成为他的心腹。
是以,祝满经既不能让他以为自己曾经也接触过这被明文禁忌的蛊术,又不能让他觉得自己对此一无所知,不能帮上忙。
脑中飞快转了一圈,祝满经很快斟酌着回话。
“回皇上,关于蛊术,微臣的师父的确是曾对微臣教导过,但师父的教导却并非是让微臣学习那样的旁门左道,恰恰相反,师父的教导,只是为了让微臣知晓蛊术的危害,也让微臣学会如何辨别不同的蛊术,如果真的不小心遇到了,也能做到基本的自保。
有了师父一直以来的耳提面命,微臣深知蛊术乃是害人之术,绝不可碰,是以,微臣从未真正接触过蛊术,还请皇上明察!”
明惠帝听了祝满经的回答,面上明显露出了几分喜色。
“这么说,你虽然没有接触过蛊术,但却对此相关之事十分熟悉和了解?”
祝满经没把话说得太满,只道:“微臣不知道该如何养蛊和放蛊,其余旁的倒是有些了解。
譬如,如何区分不同的蛊虫,不同的蛊又都会有什么危害,遇到之时该如何防范等,都略有所知。
但微臣所知也只是纸上谈兵,实际是否真如之前所学一般无二,却从未试验过。”
明惠帝闻言,心中喜意已越甚。
他见祝满经一副战战兢兢的模样,便出言宽慰。
“你莫要惊慌,朕并非是要兴师问罪,而是有事需要你来做,眼下太医院里头,也就只有你能为朕分忧解难了。”
祝满经当即恭恭敬敬的表态,“能为皇上分忧是微臣的本分,但请皇上吩咐!”
明惠帝当即开口,说出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末了道:“祝爱卿,你可听说过那套针法?又是否知道该如何施针?”
原来如此。
祝满经心头微舒。
宋瑾南提到的那套针法,祝满经还真的知道。
因为之前师父也的确是教过他们。
虽然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但是学医之人,对于穴位的敏感度自然比一般人要高得多。
他们对针法的记忆和掌握,靠的不是死记硬背,而是融会贯通。
知道了原理,再反过来进行记忆,自然就简单多了。
祝满经对那套针法回忆了一番,虽然记忆有些模糊,但多试几次,也定能试出来。
自己若是表现得好,在明惠帝这里必然就挂上了号。
只要明惠帝今后还想要继续调查南疆国的蛊术之事,那么,就一定有自己的用武之地,他就不怕自己会不得明惠帝信任了。
兰清笳和秦淮都在浔龙国混得风生水起,祝满经也很想要发挥自己的作用。
只是待在太医院里混日子,对他来说太憋屈了,现在总算是有了自己发光发热的机会,祝满经满心激动。
但那激动他也只能藏在心里,不能表现出来。
面对明惠帝的询问,他也并不敢表现出过于熟悉和自信的模样,而是露出了几分游移不定的神色。
“微臣隐约记得师父似乎教过,但是时日已久,微臣亦从未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