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再后悔也已经来不及了,明惠帝示意江福全继续往下问。
江福全便继续开口,追问起了另外一个同样关键的问题。
“贵国五皇子的情蛊是什么时候解的,又是怎么解的?”
江福全的三个问题抛出来,那位叶大人满脸都写着懵逼。
叶大人惊呼,“什么?五皇子中了情蛊?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众人:……
祝满经的嘴角抽了抽。
他预料到叶大人是边缘人物,或许会对南疆国的一些秘辛不大了解,但没想到他竟然无知到这种地步。
江福全尖声喝问,“你当真什么都不知道?你最好把一切都如实道来,事到如今你若胆敢再有半分欺瞒,皇上便能立刻就取了你的狗命!”
叶大人怕得又是一阵磕头不止,“皇上明察,这,这件事我的确是不知道啊,五皇子对我不甚重用,此前还动手打了我一顿,那焦大人也是什么事都藏着掖着,我是真的不清楚此事。”
江福全看了明惠帝一眼,明惠帝已经从一开始的满怀期待,到现在的隐隐含怒了。
江福全又追问,“这么说,他对平阳公主所说的一切,所图谋和算计的一切,你也都毫不知情?”
叶大人艰难地咽了咽唾沫,气弱道:“不,不知情……”
明惠帝听到这儿,心中似是揣着一团火似的,终于忍耐不住,扬声开口,“你这也不知道,那也不知道,你究竟知道些什么?依朕看也不必再审了,直接拖出去砍了了事!”
叶大人身子一阵瑟缩,整个人都露出一副怂得不得了的样子,“皇上息怒,皇上息怒……我,我还是有点用的,只,只是你们问的这些,刚好是我完全不知道的而已……求皇上饶命啊!”
明惠帝气得嘴唇哆嗦,想要再开口,却哆嗦着只能发出含糊的声音,这样无法自控的状态,让明惠帝心中更加难堪,江福全只能一边给他擦嘴角,一边给他拍背顺气。
祝满经这时插话问道:“叶大人,你我也算是有几分交情,你若是真想活命,就好好表现,把你知道的都供述出来,我们皇上素来仁慈,只要你好好表现,自然就会给你一条生路。”
叶大人看到祝满经这个熟人,又听他这么说,就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似的,心中升起了满满的期望。
他忙不迭点头,“方才那些,我,我是真的不知道,绝对没有半个字的欺瞒!你们继续问,只要我知道的,我必定都尽数道来!”
祝满经循循善诱,“那你们此次前来,究竟是抱着什么目的?有什么阴谋?
别告诉我你连这些都不知道?若是你连这都不知道,那皇上也的确没什么必要继续留着你了。”
叶大人忙答:“知道,知道。”
“那还卖什么关子,还不快尽数道来?”
众人都竖起了耳朵,想要听一听他究竟会如何回答,明惠帝也一下提起了精神,决定再给这人一次机会。
叶大人这次没有让大家失望,他总算是给出了一些有内容的回答。
“我,我们之所以会来这一趟,是为了完成大巫的一个卦象。”
祝满经:“大巫是谁?卦象又究竟是什么?”
“大巫是我们南疆国除了君王之外身份最尊贵之人,他能占卜问卦,通灵问神,本事十分了得,我们南疆国此前遇到数次危机,都是大巫占卜预知,化解危机。
这次便是大巫又占卜出了一个卦象,还与贵国有关,我们必须要把那卦象完成,不然南疆国便会有灭顶之灾。”
众人听到这个回答,心中都齐齐生出了一个念头。
这不就跟当初的国师一样吗?
只不过,国师的那些占卜本事都是弄虚作假,不知道这位南疆大巫的这项本事究竟有几分虚实。
仅从他目前为止的叙述来看,这位大巫在南疆国的身份是的的确确十分超然,甚至已然凌驾于南疆国君王之上的地步。
如若不然,这些南疆使臣们也不会因为大巫的一个卦象就老老实实地到浔龙国来履行任务。
顿了顿,叶大人又继续道:“至于大巫的完整卦象,我也不知道……”
说到这儿,他生怕又惹来明惠帝的暴怒,当即飞快补了下一句,“虽然我不知道全部卦象,但却不是一无所知,我多少还是知道一点的!”
明惠帝又忍不住了,“那你还废什么话!”
“是是是,我这就不废话了,这就说。”
嘴里说着不废话,他却神情瑟缩地看了明惠帝一眼,有些战战兢兢地又开始废话了。
“不过,还是要先请皇上相信一点,那些事都是焦大人一手安排的,我全程都没有参与,还请皇上能息怒,对我手下留情。”
明惠帝闻言,只觉快要绷不住自己想要立刻把这人砍了的冲动。
“再废话,朕现在就砍了你!”
叶大人又是一怂,“是是是,这就说,这就说……
我们这次的目标,是为了……除掉贵国太子。”
说到最后,叶大人的声音越来越低,眼神也越发闪烁。
但他说得再低,也足以让在场的人听清。
明惠帝脸上的肌肉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两下,眼中瞬间烧起了一簇熊熊的火苗。
是他们,太子果然是被他们害死的!
兰清笳眼眸微动,直接开口追问,“佛诞日那天,功德碑的坍塌便是你们做的?”
叶大人不敢隐瞒,老老实实地点头,最后还不忘强调,“是焦大人,这一切都是焦大人出的主意!”
他将那功德碑里被动过的手脚原原本本地道了出来。
他的说法,完全与当初兰清笳告知明惠帝的说法契合上了。
一切都是他们设计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功德碑倒塌,让自己把罪责怪在太子的身上,让明惠帝自己亲手惩治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