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鸿恩心头一喜,简直乐翻天了,但他面上却是道:“能为皇上分忧解难乃是我的福分,也是微臣应当应分的,不敢受皇上的赏。”
明惠帝龙心大悦,对叶鸿恩的价值也有了重新的衡量,是以,他对叶鸿恩的态度也变得格外宽和,格外大方。
“朕既然说了要赏你,这便是你该得的,莫要推辞。”
叶鸿恩也没有再扭捏,欢欢喜喜地就应了下来。
“微臣叩谢皇上隆恩!”
心中得意,叶鸿恩又飘了,他忍不住吹嘘道:“除了真言蛊,南疆还有很多其他蛊虫,待日后微臣好生研究一番,皇上想要什么蛊,微臣就能替您养出什么蛊!”
叶鸿恩大包大揽,好似他当真成了一个了不得的养蛊专家。
明惠帝原本对蛊虫一道是十分排斥的,甚至有些厌恶。
但现在,在见识到了蛊虫的威力,也享受到了蛊虫带来的便利和好处之后,明惠帝就渐渐对蛊虫有了改观。
蛊虫固然可怕,但如果他能把蛊虫掌握在自己手中,那他不就可以利用蛊虫好好巩固自己的江山社稷吗?
这俨然是一条再简单轻松不过的捷径,只不过以前他没有想过,也没有这样的可用之人罢了。
明惠帝被自己脑中畅想出来的美好画面冲昏了头脑,原本就愉悦的心情顿时又愉悦了几分。
他颇有兴趣地追问,“哦?除了情蛊和真言蛊,还有什么蛊虫?你给朕好好介绍介绍。”
见明惠帝兴趣浓厚,叶鸿恩当即就滔滔不绝地介绍起来。
他对各种蛊虫如数家珍,好似他了如指掌,并且都能轻易养出来似的。
明惠帝正听得高兴,那个坏消息就传来了。
坏消息是,原本被关在宫中养胎的慕容霏,竟然迷晕了看守,扮作小宫女逃了出去。
因为明惠帝对她的态度冷淡,吩咐下去的命令也只是保证她和腹中孩子不出事就行,是以,照顾和看守她的宫女太监不免便有些轻慢。
打骂是不敢打骂,不过就是在她的吃食上克扣些许,处处都不够上心罢了。
慕容霏表现得十分乖巧,对宫女太监的怠慢半点怨言都没有,也没有提出半分反抗,就这么逆来顺受着,这也让照看她的宫女太监更加放松警惕。
就是靠着这样温顺听话的假象做遮掩,在他们不注意的时候,一把药把他们都迷晕了,然后扒下了宫女的衣裳穿到了自己身上,给自己来了一个大换装。
慕容霏自小在宫里长大,对宫里的熟悉程度,几乎可以说是闭着眼睛也能走出去。
改换了容貌装扮之后,她就一路绕行,避开了人多的地方,竟是一路畅通无阻,成功被她混出了宫去。
待那些被下药的宫女太监醒来的时候,慕容霏早已经跑得没影儿了。
宫女太监当即吓得屁滚尿流,慌慌张张地就去回禀。
这消息先是递到了江福全这里,江福全又急忙向明惠帝回禀。
明惠帝正听叶鸿恩如数家珍的介绍听得兴致勃勃,并且已经在心中将那些作用不同的蛊虫一一想好要下在谁谁谁的身上了,就突然被江福全突然通禀的这个消息泼了一盆冷水。
他脸上的笑意瞬间就凝固了,转而笼上了一层怒意。
“一个孕妇都看不住,那些人都是饭桶吗?”
江福全也垂眉敛目,不敢多说。
对于慕容霏这个筹码,明惠帝也不知道能不能用上。
如果他们浔龙军能大获全胜,直接将南疆国剿灭,那她肚子里的孩子自然就没用了。
但如果万一出了些什么纰漏,战局上陷入了什么难解的困境,或许这个孩子还能发挥一些作用。
现在,慕容霏竟然跑了,而且还是在皇宫之中,在那么多人的眼皮子底下跑的,明惠帝如何会不气?
他既气慕容霏的私自出逃,更是气那些人的无能。
明惠帝当即也没有心情继续听叶鸿恩的侃侃而谈了,他一边下令,赶紧派人去追,务必把慕容霏给追回来,一边匆匆离开,定要去把那些无能的废物好好教训一通!
看守慕容霏的宫女太监战战兢兢地跪了一地,明惠帝一见到他们,二话不说直接就下令,全都拖出去,先各打十大板,打完了再说。
众人连求饶都不敢求,只身子瘫软地被拖下去打板子了。
十大板打完还要问话,所以行刑之人是手下留了情的,没有下死手。
但饶是如此,也依旧让他们伤筋动骨。
一个个血淋淋地被拖进来,明惠帝示意江福全问话,他们究竟是怎么把人看丢的。
这么一审,才知道原来是被慕容霏一把药给迷晕的,等他们再醒过来,慕容霏早就没影了,一个宫女的外衫也被脱掉了。
为什么慕容霏会有机会给他们的吃食和水里下药?
按理说慕容霏一个孕妇,应当是被好生伺候着的,根本没机会接触他们的吃食才是。
这一深究,便挖出了这些奴才仗势欺人,苛待慕容霏之事。
因为不尽心,慕容霏的茶水经常没了或是凉了,慕容霏想喝水,有时候也支使不动她们,就只能自己去厨房张罗。
一来二去,他们都见之习惯了,慕容霏自然就有了下药的机会。
明惠帝听到这些供述,原本就阴沉的面色顿时变得更沉了几分。
他自己可以苛待自己的女儿,甚至可以下令杀了她。
但是,这些狗奴才竟然也敢骑到她的头上去,这在明惠帝看来,就是完全没把自己这个皇上放在眼里。
明惠帝当即冷声下令,把人都拖下去杖毙了。
这样狗仗人势,又无能无用的人,留着也没有什么用。
一众下人顿时发出声声哀嚎,但最后还是被毫不留情地拖了下去。
把那些狗奴才都处置了之后,明惠帝的心情也并没有变得多好。
他